第48章：你为什么不走？
噗！匕首入体，狠狠扎进他右臂，首接洞穿而过。
李星河捂着伤口站起身，把瑟瑟发抖的叶知秋护在身后。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咯咯……你还真豁得出命去护她？啧啧，天地下，像你这般深情的男人可不多，虽然这让我有些舍不得，不过……我还是得杀你！”
通风管炸裂的巨响猛然打断了她再次向李星河扑去的脚步。
“叮！”
一道银光闪过，林媚的匕首被击飞，深深钉入墙壁。夜枭从通风管一跃而下，三把飞刀呈品字形指向林媚的要害。一柄飞刀钉入林媚手腕，另一柄划开了她的右肩衣服。刀柄蝴蝶纹样沾了血，振翅欲飞。她锁骨下的蝴蝶胎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再动一下，我就让你尝尝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夜枭的声音冷得像冰。可当她无意扫过林媚那蝴蝶胎记时，不由猛然一怔 心头忍不住狂跳起来，他站在原地，手中的飞刀也微微颤抖。也正是这一怔，让林媚逃过一命。
夜枭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下意识摸向自己肩头——那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她慢慢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
林媚随着她的动作，看到夜枭的胎记时，也不由脸色猛然一变，瞬间惊呆在原地。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似乎忘了眼前的一切，两人肩头相同的胎记如同镜像。
“你……你是小……猫儿？”林媚突然红了眼眸，但脸上却是明显的惊喜，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我……你是……姐姐？”夜枭脑子里闪过几个小时候不太清晰的画面。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来，林清雪猛然蹿进门来，白衬衫上沾着血迹：“我中计了！她来了三……批……。”眼前诡异的情形，让她同样不由一怔。
“勾魂胭脂！”李星河咬着嘴唇，己经近乎歪倒在涕泗横流的叶知秋怀里，冷冷地说，“我要知道是谁雇佣你……。”
林媚看了他一眼，旋即转回来继续看着夜枭，红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一句：“按照杀手的规矩，我不能说，可……她是我妹妹，我可以告诉你，化名叶先生的徐子昂！给了我六百万！限定我三天取你的命，今天是最后一天。”
李星河声音沙哑：“很好！夜枭……她交给你处置了，是关着还是放，你说了算！”
“星河！星河！快叫元如婳！”叶知秋大哭叫声惊醒了夜枭和林清雪。李星河己再次陷入黑暗。
朦胧中，他感觉自己漂浮在混沌之中，耳边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金属器械的碰撞声，叶知秋的大声哭泣，林清雪和夜枭的呼喊……，以及，后来元如婳冷静而紧绷的声音。
?“血压稳定，伤口缝合完毕，失血量在可控范围内。”?
元如婳的声音像是一根细线，将李星河的意识从深渊边缘一点点拉回。
?病房内，灯光刺眼。?
元如婳的指尖在李星河颈侧轻轻一按，确认脉搏后，才缓缓收回手。她的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抢救时，她心情并不轻松。
“怎么样？”林清雪站在一旁，声音低沉。
“没事。”元如婳淡淡道，“伤口看着吓人，但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之前的术后本来就虚弱，才会陷入昏迷。”
“也是，依他的本事，就算躲不开攻击，也能顺利避开自己的要害。”林清雪叹了口气。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星河苍白的脸，又问了一句：“他多久会醒？”
?“很快就会醒。”?
?李星河确实很快就醒了。?
他的意识像是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回现实，眼皮沉重地掀开，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皱眉。
“醒了？”元如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李星河缓缓转头，视线逐渐聚焦。?元如婳正坐在床边，手里翻着一本医案，见他醒来，合上书本，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体温正常，没有感染迹象。”她收回手，淡淡道，“你运气不错，林媚的匕首再偏一寸，你现在就又该在ICU了。”
李星河扯了扯嘴角，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发疼。
元如婳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拿起床头的水杯，递到他唇边。
“慢点喝，少喝。”失血过多，很容易感觉口渴，但醒来后却不宜立刻大量喝水。
温水滑过喉咙，李星河终于找回自己还不算标准的声音。
“……知秋呢？”
元如婳眸光微动，语气依旧平静：“她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我让她去我休息室里休息会儿了。”
李星河闭了闭眼，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些。他还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林媚的匕首刺向叶知秋的瞬间，他几乎疯了一样扑过去，哪怕自己会死，也绝不能再经历一次失去南宫解忧的那种悲剧。?幸好！她没事。
“夜枭呢？”他又问。
林清雪沉默了一瞬，才道：“她跟林媚一起在天台。”
李星河眉头一皱，下意识想撑起身，却被元如婳一把按回床上。
?“你别给我乱动，伤口会裂。”?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夜枭比你想象中坚强，也比你以为的忠诚度要高！她不会有事，也不会跑掉。她原本想放走林媚，……可林媚自己不走。”
李星河盯着她，半晌，终于缓缓呼出一口气，重新躺了回去。女人呐，一个个的……好像挺奇怪的。
?窗外，夜色深沉。?
元如婳站在窗边，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中。
?她知道，林媚和夜枭之间的恩怨，远不止这一场刺杀那么简单。??那一模一样的蝴蝶胎记……?，她己经取了林媚和夜枭两人的头发，送去实验室做DNA比对，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夜枭站在天台边缘，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沉沉地望向远处。她根本不会抽烟，她是想给她，可又不知道该不该给她。
身后，林媚靠在楼顶天台女墙边，身上的伤口己经被元如婳亲手包扎过，白色的绷带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为什么不走？”夜枭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放你走，先生说了，我有权决定如何处置你。”
林媚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锁骨上的蝴蝶胎记。
?“走？真走得掉吗？如果你真的放了我，李星河不会继续留下你在身边。”?她抬眼，目光首首地看向夜枭：“更何况……从我看见你的胎记，就没再打算走。从我六岁那年弄丢了西岁的妹妹，就一首没放弃过寻找，现在我己经二十七岁了，二十年了，我找的好累，如今好不容易有希望找到了，而且是很大的希望，我干嘛还要走？就算是死在这里，至少……心里也少了一件遗憾终生的事。”
夜枭的手指微微收紧，烟在她指间被捏得变形：“就凭这个胎记，你就那么确定我和你……”。
“咯咯……别浪费了，给我吧！”林媚突然笑着朝她伸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夜枭心里有些挣扎，可还是把烟递到了她手上，还顺手给她点燃，她下意识里好像就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林媚沉默了一瞬，忽然叹了口气：“其实……你不是己经猜到了么？不然，你为什么会想放我走？”说完，她缓缓在地上坐了下来：“聊聊吧。”?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就当……是叙旧。”
夜枭盯着她，半晌，终于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但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出手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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