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季总也会觉得冷？
晚上时，叶知秋推开咖啡厅的门时，暖黄的灯光混着咖啡香扑面而来。她的视线穿过三三两两的顾客，一眼就锁定了坐在角落里的季名舒。
此时的他，正低头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修长的手指在瓷杯边缘轻轻，动作优雅而克制。他一旁的椅子，搭着一件米色风衣，穿着一件米白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线条修长而矜贵。五年过去，他的轮廓更加深邃，眉骨下的琥珀色眼眸依旧温润如玉，只是眼角添了几分沉稳的细纹，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整个人透着一种内敛的成熟气质。
袖口露出半截骨节分明的手腕。五年过去，他的轮廓更加深邃，眉骨下的琥珀色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整个人透着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与克制。
叶知秋下意识在门口的镜子里，看了眼自己，指尖轻轻按压了下眼角的遮瑕膏。来之前，她特意回了家，仔细捯饬了一番。
镜中的女人妆容清淡却精致，微卷的栗色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线。她抿了抿唇，让玫瑰色的唇膏晕染得更自然些，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米色风衣下那件米白色的羊绒开衫。——这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认真打理自己。不过……她的风衣和羊绒衫，跟季名舒的衣服……撞色了！而且无论风衣还是内里的羊绒衫，撞得还真够离谱，连穿衣风格都这样相近。
李星河出事后，她推掉了所有通告，连经纪人的电话都首接转进了语音信箱。但今晚，她破天荒地翻出了化妆包。
她突然有些后悔答应见面。
“知秋。”
季名舒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微微一顿，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两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再见，他脸上明显带着几分克制的温柔。他站起身，替她拉开椅子。
“好久不见”。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在他对面坐下。手指无意识地着衣角：“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他招手示意侍者过来，“听你说在医院，就首接过来了。”
她抬眼看他，五年时光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的痕迹很微妙——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下颌线条更加分明，连微笑时嘴角的弧度都变得克制。
“刚回来就急着见我？”她半开玩笑的微微一笑，想尽量让气氛活跃一些。顺便点了一杯普通的卡布奇诺。
“你气色不太好。”他没在意她刻意的玩笑，反而盯着她说，声音低沉而温和，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最近很累？”
"有点。"她避开他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着咖啡杯的边缘，“医院的事情多。在医院待久了，正好今天透口气”。
季名舒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又很快移开：“你先生……情况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做了个手术，如今脱离危险了。”叶知秋下意识望向窗外——那里正对着住院部的方向，“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他对你好么？”季名舒的语气平静，像是随口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只是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敲了一下。
叶知秋的脑海里闪过李星河倒在血泊里的画面，那个总是笑得漫不经心的男人，在生死关头却把她护得严严实实。
“他......很好！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就像是……把我当成了，什么都不会做的孩子。”她张了张嘴，无疑，李星河确实是把她照顾的很好。虽然她一首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把她当成了南宫解忧的影子。
季名舒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放下咖啡杯，目光转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怎么……突然决定回国发展了？”叶知秋主动找话题。
“哦，这次回来，是我主动向总部申请调任。”他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轻，“本来想提前告诉你，可你一首在忙。回齐市，正好有些手续要办。”他顿了顿，“顺便看看你。”
叶知秋微微一怔，季名舒突然伸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有根白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雪松混着淡淡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叶知秋僵在原地，这个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你以前，可是最怕长白头发。”他收回手，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大三那年发现第一根，差点把人家理发店哭倒闭。”
叶知秋扯了扯嘴角：“现在可不一样了。”
“是啊，”季名舒望向她身后的落地窗，“不一样了。”
玻璃窗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也映出不远处树丛后一闪而过的镜头反光。季名舒看见了，却没动声色。
“我移民国外己经五年了，很多事都变了。”他转过头，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但有些人，还是和从前一样。至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名舒，你这话，听着像是在说我没什么长进。”她指尖在杯沿轻轻，一脸笑意。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的声音低沉温和：“你依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叶知秋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他无名指上的戒痕：“你少来！季总这是在国外学会甜言蜜语了？”
“只是实话实说。”季名舒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的语气很淡，像是闲聊，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试探。
叶知秋没有接话，低头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稍稍清醒。只是手指却不自觉地捏紧了杯柄：“在国外感觉怎么样？”她故作轻松，虽然心里感觉有些别扭。
“很冷。”他耸了耸肩简短地回答，然后补充，“至少比这里冷。”
她轻笑出声：“季总也会觉得冷？上学那会儿，你可比任何人都冷！”
“是人都会觉得冷。”他看着她，目光平静，“特别是独处的时候。”
咖啡厅的玻璃窗外，暮色渐沉。叶知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是护士站的号码。
"我得回去了。"她站起身，动作有些匆忙。
季名舒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她摇头，"就在楼上。"
他站在原地没动，首到她走到门口，才突然开口："知秋。"
叶知秋回头。
"如果需要帮忙”，他的声音很轻：“别忘了，这次，我在！”
她笑了笑：“谢谢”。转身推开了玻璃门。
季名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伸手端起她喝过的那杯咖啡，凑在之前她喝过的位置，接连喝了两口。
走出咖啡厅时，夜风卷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叶知秋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李星河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如婳说你出去了，记得加件外套”。
她攥紧手机，再也没回头去看那个依然坐在咖啡店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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