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惊天秘密

破晓的天光刚爬上窗棂，李砚就着油灯啃冷馍。狼牙坠在掌心硌得慌，他习惯性用指甲抠坠子缝，今儿个抠下片指甲盖大的鳞片——不是寻常金属，泛着青金色泽，边缘还缠着半丝星核碎渣。

“怪了。”他摸出父亲留的蚀金液，往鳞片上滴了两滴。按理说这液体能化星核，可今儿个却“滋啦”冒起紫烟，鳞片非但没溶，反而浮出串细密的刻纹，在油灯下像极了现代课本里的原子结构图。

云烨顶着俩黑眼圈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从未来人那儿顺来的微型扫描仪：“刚从天机监库房偷了半瓶检测液，试试？”检测液滴上去的瞬间，鳞片“嗡”地发光，映得满屋子都是浮动的数字。李砚瞅见最上头标着“U-238”，馍馍“啪嗒”掉在桌上：“我艹，这玩意儿比咱在陇右道挖的星核矿还纯！”

云烨的扫描仪发出蜂鸣，红光扫过鳞片：“铸造年份显示武德九年，跟你生辰一模一样。”他压低声音，手指划过扫描仪投影的全息地图，“武德九年，李世民刚登基，玄武门之变那年，宫里流传他被陨石碎片划伤，史书说‘龙御九天时，有赤星坠于冕旒’——敢情那碎片就是这龙鳞？”

李砚觉得后颈发凉，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狼牙坠时说的话：“此物与你血脉相连。”他摸出铜镜，借晨光一照，看见自己右颧骨下方浮着淡蓝光点，连成的图案正是鳞片上的原子结构，再细看，和昨夜梦见的太极宫星图分毫不差。

“你脸上的星图...”云烨揉了揉眼凑近过来，“跟天机监密档里画的‘龙御星纹’一模一样。李承嗣是谁知道不？武德九年太史局密奏，说秦王妃生产时有‘星核入体’，那孩子生下来手心就有玄武纹——跟你狼牙坠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外头传来驼铃声。李砚吹灭油灯，从窗缝往外看，三匹突厥战马停在五里外的胡杨树下，马背上的人裹着羊皮袄，腰间弯刀穗子垂着星核碎渣。他认得这是突厥斥候的装扮，可蹊跷的是，对方刀柄上刻的不是狼头，而是串双螺旋纹——跟刚才鳞片上的原子结构像极了。

“是冲咱们来的。”云烨摸到腰间的蚀星刃，刃口发烫，“他们弯刀上的纹路...跟你鳞片上的DNA链一模一样。”话音未落，斥候甩鞭冲过来，弯刀在晨光里划出蓝光，刃口映出的倒影让李砚心头剧震——那倒影里的自己，脸上星图疯狂转动，手心浮着跟狼牙坠相同的玄武纹。

最近的斥候离院门只剩十步，李砚福至心灵，把龙鳞按在狼牙坠缺口。两件玩意儿刚碰上，整座院落的地砖就跟活了似的蹦起来，胡杨树上的叶子全变成青铜片，哗啦啦拼出幅星图，中心是李砚的位置，周围环绕着武德九年、贞观二十一年、长安三年、2023年西个光点。

“云烨！用扫描仪照他们的DNA链！”李砚抄起战犁，犁尖的蚀金液泛着金光，“这些斥候的基因跟咱一样，都带着龙鳞里的铀238！”云烨的扫描仪扫过最近的弯刀，全息屏炸开红光，三个大字蹦出来：“同源体！”

斥候显然没料到机关启动，战马被青铜叶阵缠住马蹄，其中一人摔在地上，头巾掉落，露出左耳后碗口大的星核胎记——跟李砚去年在陇右道见过的老匠人一模一样。更骇人的是，这人脖子上戴着半截玉佩，缺角处嵌着的，是李砚刚才抠下的龙鳞碎片。

“他们是李世民的血脉分支！”云烨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从未来实验室顺的基因图谱，“2023年那份报告说，星核物质能改写人类DNA，武德九年的陨石碎片融进李世民血液，他的后代都成了‘星核载体’，咱们手里的狼牙坠，根本就是用他的龙鳞和星核一起铸造的！”

斥候见行踪败露，咬破舌尖，往弯刀上喷血。奇异的事发生了，刀身上的DNA链活过来似的游动，缠向李砚的战犁。他本能地挥犁抵挡，却发现蚀金液对这链子完全无效——原来链子本身就是用他们同源的星核血脉锻造的。

“用龙鳞！”云烨急中生智，抢过李砚手里的鳞片按在战犁上，“咱们的血是钥匙，他们的链子也是钥匙，只有用最纯的‘龙御星核’才能压制！”鳞片刚贴上犁身，青铜叶阵突然发出龙吟，胡杨树根下冒出个青铜匣子，匣子上刻着“武德九年御制”，锁孔是玄武纹的形状。

最近的斥候瞅见匣子，跪地磕头，用突厥语喊着“天可汗血脉”。李砚没空搭理，撬开锁扣，里头躺着卷帛画，展开来是李世民的半身像，胸口嵌着块星核碎片，旁边用朱砂写着：“吾血融星核，分于诸子，各持信物镇守时空锚点，若遇乱流，集五方龙鳞可补天。”

云烨数了数画旁的小格子，正好五个空位，其中一个刻着“狼牙坠”，另一个画着弯刀，剩下三个分别是玉璜、木鸢齿轮、陶罐碎片——他们之前收集的物件。李砚想起突厥探子的玉佩缺角，再看匣子底，果然刻着“五鳞归位，时空闭环”八个字。

外头的驼铃声密集起来，显然大批突厥骑兵在靠近。李砚把龙鳞重新嵌回狼牙坠，这次坠子不再发烫，反而像块烧红的炭贴着心口。他看见自己掌心慢慢浮出玄武纹，跟画里李世民的一样，而脸上的星图，正指向西北方——敦煌莫高窟的方向。

“终于明白了。”云烨收起扫描仪，望着渐渐显形的时空裂缝，“武德九年的陨石不是天灾，是未来的咱们送回去的，李世民融合星核后，把血脉分成五支，散在不同时空当锚点，咱们找的不是星核碎片，是自己的同源血脉！”

突厥斥候集体下马，把弯刀插在地上，露出刀柄里藏着的半片龙鳞。李砚数了数，加上自己的，正好凑齐两片。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莫信双星，唯信犁铧。”原来真正的秘密不是星核的力量，而是千年来匠人们用血脉和手艺织成的时空网，每个匠人都是网眼上的结，既连着过去，也牵着未来。

裂缝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这次不是乱流，而是某种归位的震颤。李砚把战犁往地上一插，犁尖自动对准莫高窟的方向，而匣子底的字变了，新刻的一行写着：“第三片龙鳞，在敦煌飞天的金箔里，藏着打开玄武门之变真相的钥匙。”

晨光完全照亮院落时，突厥骑兵己经退去，地上只留下列成箭头的星核碎渣，指向西方。李砚摸着胸口的狼牙坠，它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带着体温的信物，里头封存的，是李世民的血，是父亲的魂，更是千万个时代匠人在时空中埋下的榫卯。

“走吗？”云烨收拾好匣子，机关甲胄的齿轮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莫高窟的飞天，说不定真穿着星核织的霓裳，等着咱们用龙鳞钥匙，解开千年前那场‘龙御九天’的真相——原来咱们找了这么久的惊天秘密，从来都在自己的血脉里，跟着心跳，一下一下，敲打着时光的犁铧。”

李砚抬头望向天际，北斗七星的排列不知何时变了，天枢星旁的暗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五颗微光，连成的形状，正是战犁的轮廓。下一场奇遇，就在敦煌的壁画里，在飞天飘曳的衣带间，在星核与血脉共鸣的震颤中，等着他们用匠人的心，耕开时光的厚土，让所有的秘密，都在晨光里，抽枝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