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顺着时空裂隙的蓝光,带你看隐修观师徒如何在玄武门之变的星图残卷里,破译血字密诏背后的时空悖论——
七宿裂隙:血诏迷墙
磁矛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过,擦着竹梢飞过时,云烨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他定睛一看,只见那矛尖上包裹着的紫色火焰比昨天更加旺盛,熊熊燃烧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竹叶刚刚触碰到那紫火,瞬间就被烧成了黑色的炭灰,仿佛被阎王爷的火钳夹过一般,卷曲着掉落下来。这诡异的场景让云烨心中一惊,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己经被李砚紧紧地拽住,正拼命地向前狂奔。
李砚的道袍后摆在奔跑中被竹枝勾住,只听“刺啦”一声,道袍被撕裂开来,露出了里面染血的中衣。云烨定睛一看,那道口子正是昨夜李砚替他挡箭时所受的伤,鲜血己经渗透了中衣,染红了一大片。
“中原鼠辈,以为玄武阵能护你?”就在这时,一阵冷笑如同一股寒流般袭来,首钻云烨的后颈。他猛地回头,只见天狼王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天狼王的斗篷随风飘扬,上面的天狼星图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而那图上竟然还沾着新血,显然是刚刚杀过人。
天狼王的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符牌,那正是隐修观前山的镇山符。他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似乎对云烨和李砚的狼狈不堪感到十分满意。
小径尽头没了路,青灰色的崖壁立在眼前,像块拍下来的棺材板。云烨脚下一滑,差点摔进旁边的深涧,却看见崖壁苔藓里隐约有幅玄武七宿图——蛇首缠着龟身,七颗星星正好对应着崖壁上的七块玄武石,摆成北斗形状。
"天枢、天璇、天玑..."李砚喘着气摸向腰间的狼牙坠,齿轮纹路在掌心发烫,"玄武七宿阵!云烨,看蛇首指的方向!"
少年定睛一看,蛇首嘴里的信子指着"天枢"位的玄武石。李砚将狼牙坠按在石头凹陷处,只听"咔嗒"一声,石面裂开道缝,冷风卷着铜锈味扑面而来,里面隐约有蓝光在闪,跟后山石碑的光一个样。
"进去!"李砚推他肩膀,软剑己经握在手里,剑穗上的太极图染着新鲜血渍,"首走七步,按星图敲石壁!别管我!"
云烨却扯开腰间的司天监玉碟,将玉简塞进李砚掌心:"您才是钥匙!我引开骑兵!记住,玄武归位需要两极...两极平衡!"
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又一支磁矛如闪电般破空而来!云烨眼疾手快,迅速侧身躲开,但矛尖还是擦过了他的手臂,瞬间,一道血痕出现,血珠“啪”地溅在了他手中紧握着的玉简上。
李砚见状,不禁骂了一句脏话,他心急如焚,连忙伸手拽住云烨,一同往裂隙里滚去。就在他们身后,那破碎的碎石地图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自动开始拼接起来。
随着最后一丝天光的消失,裂隙内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听见天狼王愤怒的咆哮声在身后回荡,而云烨的声音则显得气若游丝:“温泉宫太极池……归墟另一极……”
裂隙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蓝光,那蓝光仿佛被水浸泡过的蓝靛一般,使得整个空间都显得有些阴森,照得人脸上发灰。李砚摸索着石壁,手指触碰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刻痕,他仔细一摸,发现这些刻痕与他怀中的玉简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他心中一动,急忙掏出火折子,借着火光一看,果然,玉简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血字,那字的笔画还在渗着墨,显然是云烨刚才用自己的鲜血写下的:“天地枢之秘,藏于玄武门之变星图——”
"玄武门之变..."李砚喃喃自语,想起史书里写的那场血案,李世民在玄武门射杀兄弟,逼父退位。可这跟归墟枢机有什么关系?他往前迈出第一步,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远处的马蹄声,在狭长的裂隙里荡出回音。
七步之后是面石墙,墙上刻着完整的北斗七星图,每颗星星都对应着一个拳头大的凹洞。李砚摸出狼牙坠,刚要往"天枢"位放,听见墙后传来水流声,混着女人的叹息——像是骊山温泉宫的方向。
"玄武归位需两极..."他想起云烨的话,将玉简按在"天玑"位,玉简上的血字发出金光,与星图形成共振。石墙缓缓升起,露出后面的密室,中央石台上放着个青铜匣子,匣盖上刻着"贞观十年造"的字样。
匣子被缓缓打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李砚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匣子里面,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卷泛黄的星图,上面的线条和标记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够清晰地辨认出来。
星图上,用朱砂标着玄武门的位置,旁边还写着“时空裂隙节点”五个字,这让李砚心中一紧。他的目光顺着北斗七星的勺柄看去,最终停留在了终南山的方向。
李砚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终于明白了,当年李世民让袁天罡布下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星图,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这张星图以玄武门之变的血煞之气为引子,将归墟枢机牢牢地锁住,成为了一个时空锚点。
“原来如此……”李砚喃喃自语道,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星图上的血点,那些血点代表的,正是当年在玄武门惨死的将士们的埋骨之地。
“用杀戮之气来镇压时空之力,这就是‘玄武之血’的真相啊……”李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无奈。他仿佛能够看到当年那场惨烈的厮杀,无数生命在血腥中消逝,而这一切,都成为了这个秘密的一部分。
石墙外传来剧烈震动,磁矛撞击声像打雷似的。李砚知道,天狼王的人在炸裂隙入口。他迅速卷起星图,塞进怀里,转身要走,却看见石壁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刻痕:"若见此图,速毁之,勿令后人得——袁天罡"
字迹还很新鲜,像是刚刻不久。李砚摸出随身的匕首,要往星图上划,听见裂隙入口方向传来云烨的呼喊:"先生!快走!他们用了火药!"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喘息和血迹,李砚攥紧狼牙坠,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想起云烨肘弯的天狼星印记,想起那孩子塞进他手里的玉简,将星图重新放进匣子,退回石台:"对不起,袁公。有些秘密,该让后人知道了。"
裂隙出口的碎石堆正在崩塌,李砚用狼牙坠震开阻路的石头,看见云烨靠在紫竹林边的老竹下,左臂血肉模糊,手里攥着半块从骑兵身上扯下来的玄铁磁矛。
"先生..."少年想笑,却咳出血沫,"温泉宫...太极池的玄武浮雕...是归墟另一极...我看见天狼王的人...往那儿去了..."
李砚按住他伤口,发现磁矛上的巫毒己经顺着血脉蔓延,云烨的皮肤在泛起紫斑。他摸出观主秘传的解毒丹,塞进少年嘴里,却被推开:"别管我...您带着星图去温泉宫...晚了...归墟会吞了长安..."
远处传来马蹄声,至少有二十人。李砚抬头望向终南山方向,晨雾里隐约能看见隐修观的飞檐,想起入门时师父说的话:"隐修者,非避世也,乃守天地之秘也。"
"好。"他扯下道袍下摆,替云烨缠住伤口,"但我要带你一起走。玄武枢机需要两极平衡,而你...是唯一能激活另一极的人。"
云烨愣住,看见李砚从怀里掏出玄武门星图,图上的朱砂血点在晨光中格外刺眼。隐修观弟子的马蹄声从另一侧传来,抬着担架和药箱。
李砚将星图塞进接应弟子手里,转身背起云烨:"去温泉宫!告诉李淳风大人,启动归墟两极,需要玄武门的血煞之气和玄武血脉的共鸣!"
云烨趴在他背上,感觉伤口的疼痛渐渐被暖意取代,可能是解毒丹起了作用。他望着李砚后颈新添的白发,想起裂隙里的血字密诏,他明白过来,有些秘密注定要被鲜血浇灌,有些使命注定要由活人背负。
温泉宫的飞檐在雾里若隐若现,就像浮在半空的仙宫。李砚听见云烨在耳边低语:"先生,等这事完了,我想回长安看看...母亲说那儿的石榴花特别红..."
"会的。"李砚咽下喉咙里的腥甜,"等归墟锁上,我带你去西市吃胡饼,看杂耍,石榴花管够。"
晨雾渐散,紫竹林的竹叶上凝结着红蓝相间的露珠,像谁把星核碎片和鲜血揉碎了撒在人间。隐修观的接应队伍在山路上奔驰,马蹄声惊起群鸟,在天空画出道破折号——那是时空裂隙的逗号,也是新的平衡即将写下的冒号。
玄武门之变的星图在担架上轻轻翻动,图上的血点连成新的轨迹,指向骊山温泉宫的方向。李砚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不是结局,而是另一个更惊险的开始——在太极池的玄武浮雕前,在归墟两极的交汇处,一场用鲜血和星图做赌注的抉择,在等着他们。
而有些答案,注定要在时空裂隙的尽头,用生命去破译。就像云烨肘弯的天狼星印记,在与李砚腰间的狼牙坠共鸣,在晨光中渐渐融为一体,形成完整的玄武星图——那是平衡的象征,也是守护的烙印。
终南山的雾终于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李砚背着云烨,踩着露水前行,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少年的心跳渐渐同步,像两颗星核在时空的河流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