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希望您不会一觉睡进棺材

别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映照在约瑟夫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他轻轻将相框放在雕花茶几上，指尖划过相片表面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蓝光。相片中的卡尔定格在一个愤怒的表情上，右手还保持着试图遮挡镜头的姿势。

"出来吧，别在里面憋坏了。"约瑟夫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相框边缘。

随着一阵扭曲的光影，卡尔的身影从二维的相片中挣脱出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艹！"他刚一恢复实体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右手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仿佛还能感受到被强行拉入相片时的那种窒息感。

约瑟夫优雅地靠在真皮沙发扶手上，银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到底是跟谁学的？"他扶额摇头，语气像是在责备一个学坏的孩子，"我记得你以前说话可没这么粗鲁。"

"要你管。"卡尔瞪了他一眼，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领口内侧，那里藏着他的银质十字架。当指尖触碰到衣领内侧的十字架时，他的表情凝固了。"等等——"他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十字架的？"

约瑟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凭感觉。"

"什么？"卡尔皱起眉头，手指紧紧攥住十字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记得自己明明将十字架隐藏地很好，不可能被轻易发现。

约瑟夫向前迈了一步，卡尔本能地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身影笼罩着他，带着若有若无的冷香和压迫感。"我的意思是……"约瑟夫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卡尔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认出你从来不需要任何信物。"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卡尔的胸口。他愣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最终得出结论：他想和我做永远的朋友。

约瑟夫的话音在空气中凝固了一瞬，他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月光透过落地窗的蕾丝窗帘，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不知道你要来，房间没有提前准备..."约瑟夫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沙发扶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只能委屈你和我..."

卡尔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停顿，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要看穿这个监管的真实意图。他嘴角扬起一抹略带讽刺的弧度："先生你放心，我自己有床。"

话音未落，卡尔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指尖泛起幽蓝色的微光。随着一阵木质摩擦的声响，一口漆黑的灵柩凭空出现在客厅中央，稳稳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棺盖上雕刻着繁复的玫瑰花纹。

约瑟夫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盯着那口突兀出现的棺材，眉梢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谁家好人大晚上睡棺材里啊？"

卡尔己经掀开棺盖，动作熟练地检查着内衬的丝绸软垫。听到约瑟夫的话，他头也不抬地回道："我又没说我是个好人。"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灵柩内部铺着深红色的丝绒，角落里还散落着几本皮质封面的旧书和一支未点燃的蜡烛。卡尔随手拿起一本书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抬眼看向约瑟夫："怎么？你对人类睡棺材有意见？"

约瑟夫深吸一口气，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自己的手杖顶端。

"我只是好奇，"约瑟夫慢慢走近灵柩，俯身打量着内部，"一个活人为何会对死亡的工具如此...熟悉。"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棺木边缘，感受着上面残留的魔法波动。

卡尔闻言动作一顿："职业需要。"他简短地回答，随即拍了拍灵柩，"晚安，德拉索恩斯先生。希望您不会一觉睡进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