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双又观察了下谢长澜的状态,可能是因为之前服用过商店药水的缘故,虽然疲倦到睡得极沉,但是面色倒是比事发之前还好了些。
故而在给谢长澜喂过药后,任无双就又回到自己床上休息了。
第二日,任无双早早就醒来了,自己跑到院内练了一会儿就看到昨日前来询问的汉子送饭过来。
“小将军啊,我把饭给你放到院门口了,你赶紧快来取一下,别凉了,吃完放到门口就好,我一会来取,你看你们还需要什么么,我这就给你们取来。”
“不用了,多谢大哥,如果有外人寻来的话,麻烦首接带他们过来就好。”
“得嘞,这个你放心吧,有人来我们肯定第一时间带到这儿。”汉子说完就离开了。
任无双端回饭食就回到了房间,转身看到己经醒来的谢长澜还有些惊讶。按道理来讲,本身就经历过刺杀心绪起伏较大,再加上病情未愈,现在能这么有精神属实有些好的太快了难道是商店的药太好用了?任无双有些疑惑。
谢长澜看着她把餐食分出一些放到桌上便端着托盘朝自己走过来,皱了皱眉:“我可以过去,不用如此……”
任无双也没听他的,昨日是都太累,所以首接把他放到桌边坐下让他自己吃了。今日自己也大好了,他怎么说也病着,想来就算好的快些,身上也是累的,没必要勉强他。
“我都端过来了,你坐起来首接在床上吃吧,用我给你扶着托盘么?”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吃过饭收了碗刚回到房间任无双就听到谢长澜的问话:“那个……我的病症能治好的话,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嗯……看你的状况,十天左右吧……”其实任无双都觉得十天都多,看他两天就这个状态的样子,感觉他不出七天就能蹦能跳的了,怪不得上辈子得病了都没死,合着是自身条件好,兴许还对这个病症有些免疫力。
“嗯,多谢,恩人这手医术当真精绝,连疟疾之症都可寻到应对之法,堪称一句大才之人。不知您是否愿来我麾下,别的不说,奇珍异草皇室有的先生都可取用,皇室没有的我也必为您寻得。您只管治病一事,我麾下不论大小将士,包括我都要称呼您一声【先生】。
实不相瞒,我虽为皇亲,却也十分敬重医者,有您坐镇,谢某也可安心。这次多谢先生救治,此次营中哗变之事我保证再不会有,势必会首先保证先生的安危。
可否给谢某这个薄面?”谢长澜说完还拱手十分郑重的对任无双行了一礼。
只是实在体弱,所以只能坐在床上,但是对方是医者应当也不会在意他的这点不足。
任无双猜测过很多他会说的话,比如她和任义康什么关系,比如这次哗变的细节,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把自己当做一个能力绝佳的医者招揽。
这误会不是太大了么?自己讲真的没啥医术天分,疟疾也只是知道一些治病的原理罢了。给他喝的药也是因为当时的情况紧急,只得找个由头先糊弄过去,谁曾想他真把自己当大夫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任无双思绪混乱的情况下也没忘了走过去拖起谢长澜行礼的手。
谢长澜见他过来拖着他行礼的手,还觉得此事有望,连忙请他坐下,一脸亲和的看着对方,主打一个礼贤下士。
顶着谢长澜一脸希冀的眼神,任无双也没打算蛮他:“哎,您误会了,我并不是医者。非是我有意骗您,我乃任将军旁系族亲,因身份合适,被将军派来给您做掩护。至于这治疗之法和您曾经喝下的药,是我流落在外时,偶然从一名老医者那里所得。至于细节,我就不多言了。也只能算是误打误撞,所以不是在下拒绝,实在是,将军误会了。”
边说这任无双站起身也抱拳对着谢长澜行了一礼,继而又开口说道:“其次,我现在己经在任将军麾下的屯兵营内任新编精兵营屯长一职,没有任将军的调令,实在不可能贸然离军跟随您,还请海涵。”
谢长澜确实有些惊讶,虽然确实有些可惜,但也着实是自己先入为主,无论如何也怪不得他。更何况自己的性命都是她所救,真的因此小事记挂于心,当真是有些小肚鸡肠还恩将仇报了。
遂笑着拖了一下他行礼的双手,柔和的淡声说道:“无妨,你先起身。此事也因我先入为主,未询问便想着招揽于你,也是我的不是,怎可由你告罪。何况此次死里逃生,也多亏你一路相护,我又怎是那恩将仇报之人。”
看到行礼的任无双听话的做到床边,谢长澜也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番遇险,查清背后之人也应当禀告我皇兄,你救我一命,我也理应给你求一道赏赐,除了加官进爵,可还有其他想要?当然,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给兄长和任将军沟通后,让你调到我的麾下。”
任无双在想,她现在终于体会到这些士人将士所说的生死之友的暧昧情深了。不说别的,光谢长澜现在看她的眼神,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女儿身没有被发现,她真的会以为他喜欢自己,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纵容又溺爱的眼神。
加上谢长澜本就丰神俊朗,刚柔并济,这样的buff叠起来,连她也不得不说一句,美色误人。更何况如今的谢长澜还多了几分玉质金相的病弱之资,一脸关切的笑着看她,连任无双也不得不承认,真的美,所以没有听进去他后面的话。
谢长澜见对方有些神游天外,还以为他是被高兴冲的一时楞仲,不由得轻笑一声,笑声低沉又略带促狭。
“呵~任小兄弟~任兄?”谢长澜没忍住叫了几声,想让他回过神来,但是只知道他是任将军的族亲,却不知姓名,只得用姓氏称呼他。
“啊,是,我名任单。”任无双反应过来后,也不尴尬,一脸平和的继续回答着。
见对方调整的如此快,谢长澜也没有抓着不放:“嗯,任单,【先生少负不羁才,从军数到单于台】,这句诗倒是和你现在的路十分相称。年少聪慧不羁,如今又从军边塞,只是不知你是否也有攻破敌方单于的志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