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研究院的最后秘密！“观测者”与最终真相！
小爱的话音，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砸入众人心湖。
“裂隙发生器？！”
这一次，凌沐歆和宋子骞的声音，竟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尖锐得如同划破玻璃的利刃。
指挥中心内刚刚还算轻松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变得压抑。
凌沐歆猛地冲到全息投影前，双手几乎要插进那片由光影构成的图像里，她的脸上写满了技术人员面对神迹时的狂热与不可思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
“人为制造稳定的空间裂隙？这违背了质能守恒！需要的能量级数……至少是恒星级别！灾变前的蓝星科技，怎么可能触碰到这个领域？！”
宋子骞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他没有冲上前，而是后退了两步，扶着控制台才勉强站稳。
他的脸色煞白，眼神中透出的，是洞悉了某种恐怖真相后的巨大恐惧。
“高维空间……”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难道……难道那些从裂隙里钻出来的怪物……”
他猛地抬头，看向苏晨。
“那些裂隙生物！它们根本不是意外闯入者！”
苏晨没有说话，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紧紧盯着全息图上那个被鲜红色标记出的禁区。
他想得更远。
猩红浩劫的三大源头：血雾、零号病毒、裂隙生物。
如果裂隙生物是人为实验的产物……那血雾和病毒呢？
“小爱。”苏晨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可怕，“继续说。”
“是，主人。”
小爱的赤瞳扫过众人，继续以她那清脆悦耳，却又陈述着恐怖事实的语调说道：“根据日志记载，这台‘裂隙发生器’，确实是一个实验性的、小型的、但可以稳定运行的设备。”
“它的目的，并非为了传送物质，而是为了打开一道‘窗口’。”
凌沐歆追问：“窗口？什么窗口？”
小爱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全息投影的旁边，浮现出一段被修复的、布满了乱码和缺失字节的日志文本。
“为了研究和链接……某个被命名为‘高维弦空间’的位面。”
“并且……”
小爱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给众人一个缓冲的时间，然后，她说出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的，却又让苏晨心脏猛地一沉的词汇。
“……为了‘观测’。”
“在日志中，有一个代号被反复提及，权限等级甚至高于‘零号病毒’本身。”
“它的代号是——‘观测者’。”
观测者。
这个词像一根冰冷的针，毫无征兆地刺入了苏晨的脑海。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不安感，如同深海的寒流般，瞬间席卷全身。
那是一种……被俯视、被窥探、被当做培养皿中微生物的、渺小而无力的感觉。
“观测者……是谁？”木晚晴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知道。”
小爱摇了摇头，实体化的她，做出这个动作时显得格外生动，“日志中，对于‘观测者’没有任何具体描述。它更像是一个……概念，一个代号，一个悬在所有研究员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再次调出一段残缺的日志。
【……“观测者”的信号干扰越来越强……我们的研究，似乎己经引起了‘祂’们的注意……必须加快进度！】
【……‘零号病毒’的最终优化必须完成……这是我们唯一的……‘防火墙’……】
“防火墙？”宋子骞猛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他鼻梁上的眼镜闪烁着智慧与疯狂交织的光芒，“防火墙……不是武器？是用来……防御的？！”
这个推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零号病毒！
那个毁灭了整个文明，制造了亿万行尸的末日根源，在它的缔造者眼中，竟然只是一个用来防御的“防火墙”？！
那他们到底在防御什么？
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凌沐歆的脸色也变了，她不再纠结于技术细节，而是将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高维信号干扰……观测者……裂隙发生器……防火墙……”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艰涩，“这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科学研究项目……”
“这更像是一场……我们这些‘低维生物’，完全无法理解、也无从知晓的……战争。”
战争。
这个词，让整个指挥中心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与未知的、来自更高维度的“观测者”之间的战争。
而蓝星，似乎只是这场战争中，一个不小心被波及的、无关紧要的棋盘。
“所以……”苏晨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猩红浩劫的真相，是这群研究员，试图窥探高维，结果引来了‘观测者’的注意。为了自保，或者说为了对抗，他们研发了‘零号病毒’作为防火墙。但最后，还是玩脱了？”
“可以这么理解，主人。”小爱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她调出了日志的最后几段。
那里的文字，充满了绝望、混乱与疯狂。
【……失控了！彻底失控了！“观测者”发起了‘高维信号冲击’！发生器过载了！】
【……A7区能量防护失效！空间参数紊乱！啊啊啊！那是什么东西？！从墙里……墙里渗出来了！】
【……病毒泄露……不……是‘防火墙’自动激活了！为了阻止‘祂’们的降临……我们所有人……都将成为‘墙’的一部分……】
【……神啊……我们究竟……打开了怎样的魔盒……】
日志到这里，戛然而止。
真相，大白。
没有所谓的幕后黑手，没有复杂的阴谋诡计。
有的，只是一群疯狂的科学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傲慢地推开了一扇他们根本不该触碰的大门。
而门后的世界，仅仅是投来了一个“注视”，就让整个蓝星文明，毁于一旦。
“哈……”凌沐歆脱力般地靠在控制台上，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干笑，“原来……我们所经历的末日，我们挣扎求生的这十年……对‘祂’们来说，可能连一场感冒都算不上……”
这种认知，比面对任何强大的敌人，都更让人感到绝望。
宋子骞则陷入了沉默，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身体在微微颤抖。
整个指挥中心，弥漫着一种名为“无力”的死寂。
“我们……”赵昂沙哑地开口，他看着苏晨，这个他唯一信服的领袖，“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晨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那张全息结构图。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到凝重，再到此刻，己经重新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平静。
绝望？无力？
或许有。
但在末世挣扎，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沉溺于这种情绪，是最高效的自杀方式。
“怎么办？”
苏晨缓缓抬起头，环视着自己这些核心的追随者。
他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恐惧，没有退缩，反而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仿佛要与天争锋的昂扬战意。
“既然知道了魔盒在哪里……”
“那我们，就亲自去看看。”
“去看看那个所谓的‘裂隙发生器’，看看那群蠢货，究竟给我们留下了怎样一个烂摊子。”
他的话，像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指挥中心内的阴霾。
是啊。
管他什么观测者，管他什么高维战争！
他们是挣扎求生的人，只要还活着，就要活下去！
“而且……”苏晨的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那么重要的地方，签到的奖励，一定很不错。”
众人闻言，脸上也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堡主。
无论面对怎样绝望的境地，总能想到“签到”这件事。
就在这时——
“滴——！滴——！滴——！”
刺耳的、急促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指挥中心！
小爱赤色的眼眸瞬间闪过海量数据流，她猛地转身，指向主屏幕。
“报告主人！”
“堡垒外围远程雷达侦测到，有一支不明武装车队，正在从西南方向，高速接近研究院！”
赵昂一个箭步冲到战术屏幕前，迅速调出画面。
“数量大约三十辆！看改装程度……是重火力武装！”
小爱立刻将外部高空无人机拍摄到的实时监控画面，切换到了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
画面被放大、清晰。
只见尘土飞扬的废墟公路上，一支由各种改装卡车、装甲越野车组成的钢铁洪流，正气势汹汹地朝着禁忌研究院的方向疾驰而来。
在为首的一辆、加装了撞角和机枪的巨大越野车顶上，一个男人正迎风而立，手中举着一个高倍望远镜，满脸贪婪地眺望着研究院的方向。
当镜头拉近，清晰地捕捉到那张脸时，苏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张脸，他很熟悉。
互助联盟盟主——韩明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