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月抬起眼,嫌弃地看了林如斐一眼。
林如斐这才想起:“莫非,这位就是宁王妃?”
长得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的丑,他原本以为宁王妃五短身材面容丑陋不可见人,今日一瞧,其实除了疤痕,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京中百姓多夸赞宁王妃,说她深明大义,行事颇有侠义之范。
萧宁月讥讽道:“怎么,我们王府大门是铺了地刺,还是你属贼的?”
林如斐看向宁王:“表哥,表嫂果真伶牙俐齿!”
容珩道:“她说得没错。”
林如斐:“……”
先前翻墙不说人家,有了王妃之后人果然变了!
他急忙拱手作揖赔不是,然后翻墙出去,又从大门走了进来。
萧宁月:“……”
这人也真是逗。
容珩抿唇淡淡道:“此事他在我这捞到便宜,拿你开刀!”
“我寻思着也是!”林如斐愤懑不平:“我看他想动林家的心不止一两天了。”
萧宁月说:“风大,进屋说吧!”
她让厨房热了一壶温酒,备了几样热菜待会呈上来。
容珩道:“这些事让初七红药他们去弄,你歇着吧。”
林如斐看在眼里,心想看不出来,冷面煞神容九竟然如此宠老婆。
萧宁月歇着接过刚才的话题对林如斐说:“他降你职,看来是太平日子过惯了,不念功劳也不念苦劳,身居高位不事生产自然是不懂要护卫皇城安宁得费多大的心思,以为随随便便找个人顶上就万岁无忧,他不让你舒心,那你也别让他过得舒心!”
萧宁月行事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人让她过不了舒坦日子,那她也势必不会让人好过。
林如斐眉眼一抬:“您有好办法?”
“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现在冬日天干物燥的,保不准哪里就留了火星子没灭干净,不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三言两语林如斐明白了,他瞬时觉得宁王妃不仅仅大智慧有,小聪明也有,是和他一路人。
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容珩将温好的酒倒入杯中道:“库房起火,兵器失窃,陛下怕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库房起火,意味着不祥征兆。
兵器失窃,怕是有人要造反哦!
萧宁月忽然想起什么说:“我有藏兵器的地方,保证谁也不知道!”
“哪里?”林如斐好奇地问。
“保密!”
林如斐也没多问,看着这夫妻俩,觉得还是不要惹他们的好,不然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死前还会说宁王和宁王妃真的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善人啊!
他举起酒杯,尊称她:“王妃娘娘,我敬您一杯!”
萧宁月很豪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等容珩劝阻一饮而尽。
喝完觉得不对劲!
古代的酒不容小觑酒力太高了。
好辣啊好辣!
辣的她眼角带泪想要吐舌头,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她低着头竭力憋住,方才抬起脸来笑:“好酒!”
林如斐也呆了。
放下酒杯,鼓掌:“表嫂您真不是一般女子!”
萧宁月几杯酒下肚有些飘飘然,连说话也飘了些:“叫他陛下是给面子,他不辨是非不分善恶,视百姓的命如同草芥,狗皇帝,昏君罢了。”
林如斐提醒道:“她好像喝醉了。”
“我没罪!”萧宁月争辩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想给我定罪就定罪吗,公检法全都是你家开的?还有那个容齐和柔妃,呵,昨日在宫中没有机会,不然我非得把容齐揍一顿,廷杖之仇,没齿难忘!”
容珩道:“如斐,你先回去吧!”
林如斐回去了。
萧宁月听到回去两个字,原本迷蒙的眼神突然有了神采:“回去,我可以回去了吗?”
她站起身,却步伐不稳,还没走就踉跄几步向前栽去,容珩连忙扣住她的腰肢,萧宁月随即摔坐在他的腿上。
容珩低声问:“你要去哪里?”
“回家!”萧宁月没有一丝犹豫地说。
“回萧府?”容珩问。
“不是萧府,是我的家!”
是她的小窝,她养了两只可爱的猫咪,平时没工作的时候就喜欢抱着它们晒太阳,就和她的孩子一样,不知道她失踪之后,小师妹有没有帮她照顾好小猫,或者,她的实验室突然爆炸,整栋研究所都炸了,什么都不复存在。
仅仅留了她一抹孤魂在这异世界飘荡。
“你家在何处?”容珩又问。
“不知道,我回不去了!”萧宁月转过脸来和他对上。
一双含情目凄然欲泣。
她闭上眼。
一滴清泪滑落腮边。
在此之前,容珩从未了解过她,深宫皇子遭逢巨变,他不得不在父皇去世之后就前往边关,远离朝廷是非,本以为这辈子都是孤烟落日长河,却不曾想受伤回京还能再娶妻。
“不哭。”他这双曾经握住宝剑的手抬起,像是年少时哄着他妹妹那般替她拂去眼泪:“这里就是你的家。”
萧宁月脸趴在容珩的肩上,她睡着了。
容珩废了点力气将人扶回了床,她双目紧闭,眼尾还残留泪痕,他让初七端热水进来,亲手用布替她擦拭脸和手。
她虽平时行事风风火火也没有高门贵女的淑女气质,但身量纤细,骨骼很小,手腕被他单手握住,他正好感知到她体内真是半点内力都没有。
借着烛火,容珩替她解开衣扣。
虽说夫妻同床共枕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他们比较特殊,首到现在还分开住。
萧宁月很警惕,即便醉得不省人事,依旧推开了他的手。
容珩无奈道:“只是解开外衣好让你入睡而己。”
她嘟囔了几句,放开了手。
容珩替她褪去外衣,让她穿着中衣入睡。
借着烛火,可以瞥见她面颊白中透着粉,像是春日里娇艳的桃花,她生着一张秀气雅致的瓜子脸,鼻梁挺翘,唇瓣微润,睫毛浓密而又纤细。
想到那日的没有防备意外的一个吻。
容珩觉得喉咙都紧了几分,他的视线下落在她纤细的脖颈肌肤上。
再往下,是他不曾见识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