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睁开眼时,周围是阴冷的石墙,墙缝里透着刺骨的寒意,烛光在角落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无数幽魂在低语。她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椅背冰凉刺骨,身着一袭暗红长裙,裙摆垂落如血。手指间握着一枚银戒,冰凉的触感渗进皮肤,戒面上刻着模糊的纹路,在微光中若隐若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朽木与香料气息,像是古堡腐朽的灵魂在呼吸,低沉的钟鸣从远处传来,悠长而哀婉,仿佛在诉说一段无人知晓的悲歌。
她揉了揉太阳穴,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脑海里却涌入一片记忆,像潮水般漫过她冰冷的心。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她身前,眉眼温柔如春水,手掌覆在她肩上,低声道:“别怕,我会回来。”那是顾玄,她的丈夫,古堡的主人。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像一缕温暖的火焰,驱散了心底的寒意。可紧接着,一丝隐隐的痛楚从心底升起,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撕开了一角,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门吱吱作响,像是古堡沉睡的叹息被唤醒,一个高大身影走了进来。他身披黑金长袍,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丝尘埃,面容冷峻如雕刻,长发束在脑后,眼底藏着疲惫与深情,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他低头看她,低声道:“七七,你醒了。”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在抚平她心头的裂痕。
七七抬头,心跳猛地一滞,低声道:“顾玄……”她的声音细小,像在试探这个名字的真实。
他走近,缓缓蹲在她身前,手指轻触她的脸颊,指尖粗糙却温热,像在确认她的存在。他低声道:“做了噩梦?我一首在。”他的目光柔软得像月光,让她心口一暖。
七七喉咙发涩,脑海里却闪过沈烨倒在火光中的脸,那句“别忘了我”如刀割般刺入心底,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她低声道:“我梦见你走了……”声音颤抖,像在风中摇曳的烛火。
顾玄低笑,笑声温暖而低沉,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哪儿也不去。”他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的,像要把她护进生命里。
她指尖颤抖,银戒的冰凉刺进皮肤,像在提醒她某种残酷的真相。她低声道:“小九,你在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
小九的声音在脑海响起,低沉而沉稳:“宿主,我在。这里是第十世界……幽冥古堡。”他的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七七心跳一乱,低声道:“任务呢?”
“摧毁古堡之心,杀死顾玄。”小九顿了顿,低声道,“我还在找答案,别急。”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力,像在与命运抗争。
七七咬紧牙关,低声道:“我不杀他。”这话像是誓言,更像是对自己的救赎。
小九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知道。我会陪你面对。”他的语气坚定,像在黑暗中点燃一盏微光。
顾玄没听见,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唇瓣温热,低声道:“外面不太平,别出门。”他的眼神深邃,像在掩藏某种不为人知的痛。
七七点头,心底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像古堡深处潜伏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吞噬着她的理智。
古堡的走廊昏暗而幽长,墙上挂着褪色的画像,画中人眼神空洞,像在凝视她的灵魂。七七跟在顾玄身后,脚步声在石板上回荡,清脆而孤寂,像是踩碎了时光的残片。门外传来低语,一个矮胖男人探头进来,满脸油汗在烛光下闪着油光,手里攥着一把短刀,刀刃泛着寒芒。他低声道:“顾爷,村里又闹起来了,说古堡藏着鬼。”他的声音粗哑,带着一丝畏惧。
顾玄冷冷回道:“胖子,别信谣言。”语气冰冷,像寒风扫过石墙。
胖子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可他们说……古堡之心在吸人命。”他的眼神闪烁,像在试探顾玄的底线。
七七心跳一滞,低声道:“古堡之心?”她的声音细小,像被风吹散的烟。
顾玄瞥了她一眼,低声道:“别听他胡说。那是古堡的命脉,守着它,我们才能活。”他的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疲惫,像在背负无尽的重担。
一个清瘦女人从阴影中走来,穿着灰袍,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封面泛黄,像是从坟墓里挖出的遗物。她低声道:“顾玄,胖子说得没错。我查过古籍,那东西不干净。”她的声音低沉,像在揭开某个禁忌。
顾玄皱眉,低声道:“柳烟,别瞎猜。”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
柳烟看向七七,低声道:“你是七七吧?我听顾玄提过你。”她的眼神复杂,像在探究她的灵魂。
七七点头,心底却沉得像坠了铅,低声道:“古堡怎么了?”
柳烟低声道:“十年前,瘟疫来了,古堡封门。顾玄守着那东西,村里却越来越乱,像是被诅咒的深渊。”她的声音低得像叹息,透着无尽的苍凉。
胖子插话:“还有个疯子,天天在外面喊,说顾爷是魔鬼!”他的声音颤抖,像在恐惧什么。
顾玄冷笑:“让他喊。”他的语气淡漠,像早己习惯这些刺耳的诅咒。
七七看着他,心口一痛,像被针刺穿,低声道:“你累吗?”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满是心疼。
顾玄低声道:“有你在,不累。”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像要把她刻进眼底。
她喉咙发涩,脑海里闪过前九个男主的死状——血泊、火海、冰雪……每一幕都像刀割在她心上。她低声道:“小九,这不对劲。”
小九低声道:“我知道。他的记忆……像拼起来的碎片,像一个我们都忘了的梦。”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迷雾般的深意。
七七愣住,心底的裂痕如深渊般扩大,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