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位长老还没有反应过来凤凌兮的身影就己经离开了议事厅。
脑中的015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疑惑地问道:
【宿主你真的要给他们一人五千两吗?】
在场一共六名长老,这可是三万两雪花白银。
何况这行事风格根本不像是凤凌兮一贯的做派。
她不该扛着刀,笑容核善地威胁六名长老一人给她交三万两赎身钱,买自己全家的命吗?
凤凌兮溜溜达达地往后面偏房走去,听见它这么问语气轻快:“对啊,毕竟我是个这么善良的人。”
【阿这……】
听见015语带迟疑,凤凌兮有些不满:“你什么意思?我都没有拿刀指着那几个老王八让他们交买命钱,我不善良吗?”
【所以你果然想过这么做吧!】
“放心吧,该是我的钱,一个子儿都跑不掉。”
回到房间刚刚坐下,一个黑影便从暗处闪出,单膝跪在在凤凌兮面前。
得到凤凌兮的示意墨鸢才开始汇报:“千刃阁之前接连对千机楼出手,近日还截杀了一批千机阁在外探听消息的弟子。”
凤凌兮点点头并不意外,毕竟当初那枚鸽哨便是她故意留在那里给千刃阁的小惊喜。
为的就是挑拨两方先打起来,好为自己争取时间。
江湖之上千机阁与鸾鸣山庄可谓是风头最劲的两大势力,而千机楼一向负责消息买卖等生意。
从他们这里传出的只言片语几乎都能左右江湖上的风向。
只是可惜他们战斗力不足,因此原剧情中千机楼楼主柳听海将独生女儿柳念念嫁给沈北辰既是表明立场,也有为自家寻个庇护的意思。
眼下看着千机楼隐隐有快支撑不住之势,凤凌兮心知时候差不多了,近日就可以准备起身前往千机楼。
想起刚刚的事,她对墨鸢叮嘱道:
“你们分出人手来盯着那几个死老头子,等他们离开山庄便找个隐蔽的地方动手吧。”
说完她想了想从柜子里取了一把长剑出来递给他,补充了一句:“用沈北辰的剑,记得做成寻仇的样子。”
墨鸢接了剑,她这才又开口问道:“那天让你去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有头绪?”
既然知道了当初沈北辰一家惨死的事情有蹊跷,凤凌兮便让墨鸢前去打探。
雁过留痕,沈长山总不会一点证据都没留下。人证物证,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对她接下来的安排都是有利无弊的。
墨鸢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沓信纸:“这些是属下整理好的经过,请主子过目。”
接过那一沓信纸,凤凌兮看的仔细,只是尽管她早有准备也难免不感慨一句:“沈长山真的是下贱他妈给下贱开门,下贱到家了。”
当初就在周阮二人离开后不久,沈长山路过此地,杀人夺宝。
只可惜那秘籍玄妙,须得有修习过这秘籍的童子血为引才能保他神功大成,不要走火入魔。
也因此他才将高烧不退的沈北辰抱回了家,回去之后他见沈北辰烧的糊涂,什么都记不清了。
便编造了周阮二人灭门的睡前故事,一来洗白自己,二来也是为以后做打算。
墨鸢心细,桩桩件件都查的清楚明白。当初沈长山丧心病狂,为了不走漏风声连带着那农户的邻居一家都没放过。
只是到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恰好有个常来两家讨水吃的货郎目睹了一切,他熟悉周围的地形躲过一劫,最后替两家人收了尸。
“货郎如今己被属下带回,主子可要问话吗?”墨鸢悄悄抬眼打量着凤凌兮的神色。
凤凌兮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却也不避不惧笑道:“将人带上来吧,我问他几句,你再将他带下去,着人好生照看。”
货郎被带了上来,看着眼前的人一身气派,不禁有些瑟瑟缩缩的。凤凌兮起身将人扶起来,安置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容和煦:
“不必这样客气,当初我与他夫妇二人相谈甚欢,也算是故交了。您能冒着风险为他们收尸,可见是仗义之人。”
见她并不端着贵人的架子,言语又亲切,那货郎也放松下来:“不敢当,只是当时情形实在惨烈,那人实在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算还纵火烧屋。”
他似乎在回忆那一日的火光冲天:“我等火灭了进屋,屋里的人抱在一起烧成一团,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凤凌兮倒了杯茶递给他,又从一旁取出一卷卷轴来:“那若是您再见到当年那人或者当年那个孩子,可还能认出来吗?”
接过茶杯,货郎点了点头。凤凌兮见他点头当下展开画卷,正是沈长山与沈北辰的画像。看见这画货郎啊呀一声,一拍大腿:“就是他们呐!”
他一边说,一边细细看着画上之人的眉眼:“诶呀,当初那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可惜他隔壁那个小丫头,和他一般大吧,估计早就和父母一起烧成灰了。”
听见他说隔壁那个小丫头,凤凌兮的眉头跳了跳,却并未多言。
她当下只是将画卷收了望向货郎:“先生,我欲为故交报仇雪恨,您可愿意替他们喊一声冤吗?”
……
眼看着山匪一个接一个地从山沟沟里探出头来,阮棠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此番出来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前呼后拥,一路上屡次陷入险境,却也有所成长。
如今若非她为了救被这些山匪绑回去的姑娘,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只是她不知道,在原世界线里她也遇到过一次土匪。
那时候土匪将她和柳念念一起拴在悬崖之上,要沈北辰做幸运二选一。
沈北辰纠结犹豫之后,用满怀愧疚与哀戚的眼神注视着她。
随后,选了柳念念。
现在阮棠虽没有再被拴在那儿当备选,可情况也没好多少。
鸾鸣山庄的求救信号被那个领头的山匪用弩箭射落,此刻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下意识地一步一步向后退着。
不多时便来到了悬崖边上,碎石滚落,吓得阮棠又匆匆往前几步。
山匪见状哈哈大笑,杂草似的胡子里咧开一张血盆大口:“小娘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从这儿掉下去……”
他没有将话说完,只是吹着口哨,漫不经心地做了个下流的手势:“你救走了那些姑娘,不如就用自己来补偿弟兄们。”
阮棠闻言咬牙将双剑横于胸前,死死盯着那土匪头子,盘算着自己能不能有一搏之力。
对面那些土匪见她久久不语以为她是小姑娘害羞,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面对这些污言秽语,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眼看着那土匪头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她心下一横,故意做出惊慌腿软的模样向悬崖边退了两步。
就在对方满脸淫笑扑上来的刹那,阮棠猝然起身,手中一把长剑灵蛇般探出,狠狠戳进他眼中。
温热的血液洒在她脸上,阮棠不退不避,反而一把抓住这土匪头子的脖颈,纵身翻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