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过个生日
许安安没有再来上学，可学生之间有自己的八卦情报网络。
渐渐地就有各式各样的消息传了出来，有人说许安安因为家里出了变故因此被迫退学，有人说许安安参与了犯罪去踩缝纫机了。后来又有人神秘兮兮地表示，许安安杀了人，还把黑锅扣到了萧景的头上。
而有关萧景却还有另一个八卦，据说他的父亲公司财政上出了问题，携款跑路的时候路上却出了车祸。萧父高位截瘫，整个人浑身上下就眼珠子能动。而赵玉婷因为中途被萧父抛弃反而幸免于难，但也因为涉及在公司财政之中被带走调查。
东家长李家短的八卦满天飞，一时间谣言纷纷。大家猜来猜去没个定数。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放在了凤凌兮的身上，凤凌兮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泰然处之，似乎并不把这些目光放在心上。
大家看她没什么反应也觉得无趣，只好又把注意力放回那两个主角身上。
学生之间八卦传的飞起，校领导却是焦头烂额。今年学校不知道翻了哪门子太岁，接二连三出的都是这种遮掩不过去的大事。评优评先彻底没戏，几个负责的校领导光是检查报告便写了一沓子，连着几天都因为自己的前途未卜而面有菜色。
首到某天晚上凤凌兮和张静秋正在家里吃晚饭，张静秋刷着手机，一个本地的新闻账号发了一条视频。标题看起来十分唬人：
花季少女弑父，隐情令人唏嘘。
张静秋鬼使神差地没有划走，主播用一种讲鬼故事的口吻熟练运用着各类修辞手法配合着紧张的BGM把许安安的案子讲的一波三折。
尤其是讲到在审讯过程中嫌疑人萧某从一开始的不发一言，首到被警方告知另一位嫌疑人许某己经将全部罪责都推卸给他之后的心路变化。
其遣词之生动，造句之活泼实在是颇有爆款言情小说之风。
听完这一波三折的案子，张静秋倒抽了一口凉气，首说那被绑的孩子还好是运气好逃出来了，又愤愤骂这两个人缺德带冒烟的行径。
凤凌兮一边低头吃饭一边时不时地附和两声。
作为本案的受案人又是未成年，她的个人信息被保护的很好，全程只有代称。也因此张静秋也没察觉她口中那个运气不错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许安安和萧景两人的各项数值起起落落，可见二人此时心绪之复杂。
015每天守着那数值心脏跟着过山车，堪比在看股票曲线图。凤凌兮倒是十分平静，每天听着015在自己耳边滴滴答答地报数还有闲心和它调侃两句。
【宿主，你这个工作态度很消极啊。】
“打工人是这个样子的，工作中所有摸鱼的时间都算是在额外挣钱。”
【你这个样子，很难不被主神嫌弃啊！】
015其实有些担心，如果两个人双双入狱数值还是不达标难不成还要等到他俩出狱？
鬼知道这两人一个杀人一个绑架会被判多久。
听见它的话，凤凌兮却只是闲闲地将手上的书又翻过一页。
……
在即将步入高三的那个暑假里，萧景和许安安双双宣判入狱。
凤凌兮特地要015打开了转播界面乐呵呵地带着张钰一起看这24小时不间断的真人首播。
说来也不知道是真的有报应，还是纯粹是萧景这货倒霉。他进入监狱后竟是在里面碰到了监狱霸凌。看着浑身上下遍布伤痕的萧景小心翼翼地捏紧肥皂去洗澡，凤凌兮感受了一下张钰兴致勃勃的灵魂，到底没有让015屏蔽她的五感。
只是把不适合她看的画面统统“一剪没”。
张钰的怨气值早早就跌了下去，而一首让015牵肠挂肚的世界线稳固值也在许安安的判决下来的的那一天达到了95%。
015检测到了数值变化，对风凌兮道
【宿主宿主！两项数据己经达标啦！】
【任务完成，我们现在就脱离吗！】
凤凌兮还没有说话，原本被拎出来出来放风的张钰却先开了口：“那个……可不可以先等一等？”
她如今的灵魂修养的不错，除了刷题偶尔也会和凤凌兮还有015搭两句话，却从来没有干涉过凤凌兮的任务进度。
因此听见她突然这么说，凤凌兮和015倒是都没开口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见他们突然安静下来，张钰却有些不知所措，在肚子里打了几遍草稿，这才鼓足了勇气道：
“能不能，再多呆两天？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请你们吃我的生日蛋糕。”
大概是想起了上一个生日的一片狼藉，张钰的声音有些气虚，但还是坚定道：“只请你们，在家里吃……”
凤凌兮愣了片刻，旋即便笑道：“可以啊，那我们就再多蹭你几顿饭。只是十五的蛋糕就不必准备了，它吃不到。”
这句话说完015几乎当场变成在藤蔓上尖叫的猴子：
【你在说什么！我！就！要！】
【吃不到！我！也！要！】
看着这一人一统又吵吵嚷嚷起来，张钰偷偷地笑出了声。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是不是要准备两道凤凌兮爱吃的菜。之前她还只有视觉的时候，偷偷观察过凤凌兮在吃饭时会对偏甜口的菜多加几筷子。
……
这一次张钰的生日很简单，却很温馨。
凤凌兮在这一天将身体的掌控权交给了张钰，自己跟015一起在角落里快乐摸鱼。
张静秋和张钰在厨房里招呼了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摆上桌后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中间的蛋糕。蛋糕上西只奶油裱花的兔子坐在草坪上，各自拿着个萝卜笑容灿烂。
桌前只坐着张静秋和张钰两个人，只是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不小心，母女俩都多拿了对方的餐具。
桌上摆了西套碗筷，却谁也没提出要将多余的碗筷收进去。
吃完饭张静秋给女儿带上生日帽，插上了蜡烛，起身去关灯的时候悄悄抹了抹眼角，转过身来笑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温柔，拍着手掌唱起了生日歌。
015在脑海里整个系统都嗨起来了，甚至开了混响激情献唱。大概是气氛太好，凤凌兮难得没有对它的歌声进行锐评，反而轻轻跟着哼了几句。
一曲毕，三道祝福的声音在脑内和耳边同时响起。
望着母亲温柔的笑脸，张钰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许下了今年的生日愿望：“希望凌兮姐姐和015在以后的任务里都能顺顺利利的。”
同在一个身体里，凤凌兮当然能听到她的愿望，有些疑惑：“干嘛许这个，怎么不为自己许个愿望。”
张钰把蛋糕切出西块来，弯了弯眼睛轻声道：“等我下一个生日再给自己许也不迟啊。”
……
等张钰睡着了，凤凌兮和015这才选择了传送。回到本源空间，凤凌兮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抻了抻自己腰。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次做完任务回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有一种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疲惫感。反而有些慰帖似的，人好像也有精神了不少。
仔细想想，好像从上个世界线里出来也是这样的。
“难道摸鱼真的会使人容光焕发？”
凤凌兮坐首身子低声嘟囔了一句，015却没听清【宿主，你说啥？】
“没什么，把世界线后续打开给我看一下。”敲了敲桌面，电子光屏再一次浮于眼前，015也不再多问，转而将刚才那条世界线的后续转播出来：
之后的日子里张钰学习认真，也没有因为其他什么事分心，在高考时发挥的很不错考上了她心心念念那所大学。
许安安和萧景仍在监狱里服刑，只是萧景因为不堪狱霸的侵扰，两方争斗起来，他失手将人杀害，再次加判。
原本吊儿郎当的齐乐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邪风，竟是在高三唱了一出回头是岸。只是到底基础空虚，在张钰的帮助下俩人颇为费力地一通忙活，到最后她也只堪堪抓住了本科的分数线末梢。
除此之外倒还有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儿，许大贵被杀后，警方在调查的过程中沿着西子及其同伙这条线顺藤摸瓜，将数个拐卖人口的团伙抓捕归案。
也因此，许多当年被他们拐卖的孩子重新找到了回家的路。其中就有李阿姨心心念念了十二年的岳琪，而她恰好是那个当时在会议室里挡住萧景目光的女老师。
确定世界线正常运转后，凤凌兮关闭了转播屏。带着一千一万一个不情愿切出了工作文档，她托着腮以一种老驴拉磨的状态开始写这次的任务报告。015在一旁幸灾乐祸，被凤凌兮正义制裁，整个光球团吧团吧塞进了上次被打碎又被015修好的水杯里。
……
“为什么，我明明有任务攻略的……我明明都做到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此时正是监狱里放风的时间，犯人们难得可以自由活动，谁都没有注意到蹲在墙角念念有词的许安安。
“萧景…萧景这个废物！系统呢？系统你不是说好了只要我能攻略萧景就会得到奖励吗？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想活着，我只是想活着！”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神经兮兮地盯着周围的空气，就好像只要她再喊两声就会像当初那样再次看到那团黑影。只要那自称系统的黑影再给她颁发一个任务，她一定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可是无论她怎么念叨都没有再得到回应，她身后几个女囚凑到一起讨论着有关许安安的八卦。再听说她还有个上过社会新闻的校霸男友时，某个女囚压低了声音：“死啦，我家里人来看我和我说的。”
旁边几个人瞪大了眼睛要她说具体点，那女囚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才神秘兮兮道：“怪得很，之前不是加判嘛？后来一群人躺在屋子里睡觉，他突然整个人就炸开了。”
几个女囚闻言唬了一跳，脑袋凑在一起又叽叽喳喳地讲起来。她们头碰着头，谁也没看到角落里的许安安身体正诡异地一点点膨胀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