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双生残响

量子空间的重力场突然倒转，苏清越撞在青铜碑文上。她看着凶手将断剑从同位体咽喉抽出，剑锋上的荧蓝血液竟在空中凝结成DNA链——那正是她与萧九寰的融合基因图谱！

"你杀死了三百八十次轮回的自己。"凶手摘下青铜面甲，露出被纳米虫啃噬的半边脸，"现在轮到你了。"

苏清越的九宫图瞳孔突然渗血，前世记忆如洪水决堤。她看见这个"自己"在母体Ω坍缩时，用青铜沙重塑了身躯。那些沙粒中的婴儿残骸，此刻正在对方血管里蠕动。

"你吃了他们..."她抓起漂浮的青铜碑残片，"用观测者的基因维持量子态！"

凶手突然狂笑，胸腔内的母体Ω残骸迸发强光。苏清越被掀翻在星海大厦的全息模型上，天台的"381"数字突然化作青铜锁链缠住她的西肢。当锁链收紧时，她看见三具尸体正从不同时空的星海大厦坠落！

"这才是真正的献祭。"凶手踩住她的量子核心，"用三百八十一次坠落，叩开星陨之..."

枪声突兀地撕裂量子空间。凶手眉心爆开青铜碎屑，苏清越转头看见萧九寰持枪站在破碎的时空裂缝中。他的Ω胸牌完全染红，枪口萦绕着北燕王朝的符咒青烟。

"快出来！"他抛来缠着青铜电路的绳索，"现实时间线正在..."

量子空间突然坍缩，苏清越被拽回解剖室。眼前的景象令她窒息——所有停尸柜门洞开，七具尸体站在福尔马林雾气中。他们的胸腔内都跳动着青铜日晷，晷针同时指向她的眉心！

萧九寰突然扯开白大褂，露出心口的衔尾蛇纹身。当蛇头咬住蛇尾的刹那，尸体们齐声惨叫，日晷在胸腔内爆炸成青铜沙暴。苏清越被气浪掀翻在洗手池边，镜中倒映的影像令她毛骨悚然——她的左眼正逐渐被青铜纹路吞噬！

"你还有两小时。"萧九寰咳出荧蓝血沫，"当纹身覆盖瞳孔时，你会变成第382具尸体。"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浑身是血的镇北王同位体跌入室内。他手中的断剑只剩半截，剑柄上的鸽血石正在融化："星陨之门...开了..."

苏清越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烫，她循着灼痛感望向窗外。星海大厦顶端亮起血色光柱，光幕中浮现的巨门与北燕王朝的星陨之门完全一致！当光柱扫过城市上空时，无数人突然僵立不动，他们的后颈浮现出衔尾蛇纹身。

"认知污染开始具象化。"萧九寰的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杀了我摧毁Ω锚点，或者..."

他突然调转枪口塞进自己口中，扣动扳机的瞬间被苏清越打偏。子弹击碎了解剖镜，镜中飞出的青铜碎片划破她的脸颊。血液滴落的刹那，整栋大楼突然量子化扭曲！

"你根本不懂！"萧九寰撕开衔尾蛇纹身，皮肤下竟是密密麻麻的青铜电路，"我才是最初的381号！二十年前就被替换的..."

他的头颅突然爆炸，纳米虫群从颈腔喷涌而出。苏清越在虫群中看见惊悚画面：二十年前的产房里，真正的萧九寰被青铜沙吞噬，而此刻爆炸的"他"从那时起就是母体Ω的傀儡！

虫群在空中拼出倒计时：【01:23:45】。星海大厦顶端的血色光柱突然分裂，化作三百八十道青铜锁链刺向全城。苏清越的九宫图瞳孔自动聚焦，看见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个正在量子化的自己！

"找到...脐眼..."垂死的镇北王同位体抓住她的脚踝，在瓷砖上画出血色星图。当最后一笔完成时，苏清越的青铜钥匙突然浮空而起——钥匙柄上的星陨之门纹路，竟与星图完全吻合！

她握紧钥匙冲向窗边，在跃出窗台的瞬间被青铜锁链缠住腰身。当锁链将她拽向星陨之门时，她看见光门内站着个怀抱婴儿的女人——那正是二十年前的母亲，而她怀中的婴儿睁着九宫图瞳孔，缓缓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