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产房回响

杭城妇产医院的残垣在暴雨中泛着青铜锈色，苏清越踩碎写着"2003年封存"的警戒带。她的量子左眼突然自动对焦，视线穿透三层混凝土板——地下室内，三百八十具婴儿培养舱正随着她的心跳频率闪烁。

"警告，量子污染浓度超阈值。"左眼的青铜纹路开始向太阳穴蔓延，视野中所有物体都浮现出基因链虚影。当她的手掌按在医院外墙时，砖石突然量子化坍落，露出墙体内密密麻麻的青铜电路板，每块电路都镶嵌着衔尾蛇纹身的碎片。

沿着量子视界标注的红线，苏清越踏入地下实验室。福尔马林雾气中悬浮着无数青铜沙粒，它们在她经过时自动聚合成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深夜，母亲抱着啼哭的婴儿冲进实验室，将青铜钥匙插入她自己的量子核心！

"原来你也是..."苏清越触碰投影中母亲胸口的Ω符号，符号突然活化缠住她的手腕。剧痛中，她看见母亲当年被迫签署的协议——【自愿成为Z-000号载体，孕育时空锚点】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苏清越转身的刹那，七具镇北王尸体破棺而出，他们的断剑组成北斗阵型刺来。剑锋触及她量子核心的瞬间，左眼突然射出青铜光束，将尸体们钉在培养舱上。

"出来吧。"她对着暗处冷笑，"操控死人的把戏该收场了。"

阴影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老者，胸牌上锈蚀的"首席研究员"字样下，隐约可见父亲的名字。他手中的实验记录本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DNA图谱："清越，你的脐眼在发烫吧？"

苏清越的腹部突然凸起，皮肤下浮现出青铜日晷纹路。当她撕开手术服时，骇然发现晷针正指向自己的量子核心——那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枚刻满二进制代码的虫卵！

"这才是真正的你。"父亲按动墙上的红色按钮，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三百八十次轮回产下的死胎，才是维持你存在的量子电池。"

浸泡在荧蓝液体中的死婴突然睁眼，他们的啼哭声汇聚成青铜锁链缠住苏清越。当锁链刺入她的脐眼时，前世记忆被暴力撕开——当年车祸现场，是她亲手将虫卵塞入萧九寰太阳穴，而那个"萧九寰"正是父亲的克隆体！

实验室突然量子化扭曲，苏清越在时空乱流中看见惊悚真相：每个培养舱都连接着不同时空的星海大厦，她每阻止一次坠楼事件，就有个婴儿被制成青铜沙粒。此刻这些沙粒正从她左眼涌出，重塑着母体Ω的身躯！

"认知同步率100%。"机械母亲的投影从青铜沙中显形，"欢迎回家，Ω-381号载体。"

苏清越的量子核心突然爆裂，虫卵中伸出无数青铜触须。当触须即将刺入母体Ω的瞬间，她突然扯断自己左眼的青铜纹路，将残存的量子能量注入地下实验室的主机。

"重启程序启动。"主机屏幕亮起血色倒计时，所有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沸腾。苏清越在最后的清醒时刻，看见二十岁的母亲从某个培养舱爬出，手中握着把沾满脑组织的青铜钥匙——那钥匙的形状，竟与星陨之门上的脐眼纹路完全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