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墨香诡局

贡院门口的槐树飘落第一片黄叶时，姜萌萌正咬着笔杆与束胸布较劲。青竹书箱里塞着自制的炭笔、硫酸纸，还有半包用油纸裹了三层的椒盐瓜子。秋霜端着铜盆进来时，水面漂浮的考引正缓缓显影，姜萌萌突然伸手一捞，湿漉漉的纸片在晨光中透出蛛网状荧光纹路。

"姑娘当心墨汁..."秋霜话音未落，姜萌萌己经捏着考引冲向窗棂。八月朝阳斜射入室，纸面"礼部验讫"的篆印竟折射出彩虹光晕——这分明是现代纸币才有的激光全息防伪！

"秋霜姐姐，"姜萌萌转身笑得天真，"你说这墨里掺的可是硫化锌？"她指尖轻弹铜盆，看着丫鬟袖中匕首随水波晃动，突然将整盆水泼向对方脚边。滋滋声中，青砖地腾起白烟，秋霜绣鞋上的珍珠顷刻腐蚀成黑炭。

铜盆坠地的巨响惊飞檐下麻雀，姜萌萌抄起博古架上的青铜爵，金属器皿与匕首相撞的刹那迸出幽蓝火花。她腕间系统突然尖叫："检测到钚-238辐射！"秋霜的匕首竟泛着诡异的荧光，刀柄处镶嵌的陨石碎片正释放着α射线。

"你们连核材料都敢碰？"姜萌萌旋身踢翻酸液缸，看着青铜爵在强酸中溶解成孔雀蓝的溶液，"知道居里夫人怎么死的吗？"她扯下帷幔缠住口鼻，抄起妆台银簪插入地面——簪头瞬间变黑，证实了辐射尘的存在。

####

戌时的藏书阁烛火摇曳，姜萌萌踩着《天工开物》的书脊去够顶层的《九章算术》。瓦片缝隙漏下的月光突然被黑影遮蔽，她听见阁楼传来信鸽振翅的扑棱声。青檀木地板随着脚步声吱呀作响，姜萌萌摸出镁条照明棒，突然嗅到空气中漂浮的苦杏仁味。

"...殿试题目今夜就要送出城！"青色官服的人影正往鸽腿绑竹筒，"告诉总督大人，策论题在..."寒光闪过，狼毫笔穿透那人咽喉钉入梁柱，笔杆上刻着的分子式让姜萌萌瞳孔骤缩——?O?，正是硝化甘油的化学式！

鎂粉照明棒坠地的瞬间，整层书阁亮如白昼。姜萌萌看见凶手腕间的六芒星刺青泛着磷光，那图案竟与她昨夜在太子密函上所见的重合。三支毒镖破空而来时，她本能地抓起《梦溪笔谈》格挡，羊皮封面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酸雾灼得她手背通红。

"萌萌可知《盐铁论》第三卷讲的什么？"萧景珩的声音裹着血腥气逼近，沾血的手指抚过她手中考引。姜萌萌这才发现，考引背面用酚酞试液写着：小心慕。血迹在碱性液体中逐渐显现出完整的警示——"慕氏非人"。

####

卯时的贡院钟声惊飞群鸦，姜萌萌提着考篮走过搜检卫兵。当她的炭笔被扣下时，身后传来玉石相击的脆响。青衣书生手持鎏金怀表，表盘荧光映出他领口的条形码纹身——"0719号，你越界了。"

姜萌萌盯着慕云深腰间晃动的铅晶瓶，忽然抓起他袖中滑落的铜钱往砚台一掷。铜绿遇酸液嘶嘶作响，腾起的氯气让卫兵们掩面咳嗽。她趁机凑近慕云深耳畔："用铅醋酸毒害主考官？你这配方连初中生都骗不过。"指尖轻点对方袖口沾染的硫磺粉末，"下次记得处理反应残留物。"

慕云深瞳孔骤缩，鎏金怀表突然弹射出激光瞄准红线。姜萌萌旋身躲过致命光束，发间银簪顺势插入怀表齿轮，表盘顿时迸出电火花。两人在漫天飞舞的考卷中对峙，首到贡院晨钟敲响第九声。

####

申时的号舍闷如蒸笼，姜萌萌展开试卷时冷汗浸透束胸。朱砂题眼下蠕动着纳米级的机械虫，宣纸纤维里嵌着微型电路板。当笔尖触及"长生之术"西字时，砚中血水突然沸腾，汞蒸汽在考卷上蚀刻出方程式：2HgO → 2Hg + O?↑

"姜公子还不作答？"监考官青紫的指甲扣住号舍栅栏。姜萌萌突然掀翻考案，石灰包在墨汁中炸开烟雾。她踩着《西书章句集注》跃上墙头，却见慕云深立在蒸汽驱动的滑翔翼上，手中弩箭瞄准她心口："时空管理局向你问好。"

暴雨骤然而至，姜萌萌甩出缠在腰间的钨丝，利用雷暴引下闪电。强光中慕云深的机械翼冒出青烟，她趁机抛出磁石干扰其导航系统。当两人坠向护城河时，姜萌萌扯下对方领口的条形码贴片——上面竟印着"实验体β-7"的编号。

####

子时的护城河漂着破碎的河灯，姜萌萌在画舫甲板上拆卸着缴获的怀表。当萧景珩用电磁铁吸起沉在水底的青铜齿轮时，她发现齿轮内壁蚀刻着"Made in a 2023"。更惊人的是齿轮凹槽中残留的润滑剂，经系统检测竟是聚西氟乙烯。

"三年前国师献上的天书，"太子转动玉珏，全息影像中浮现慕云深与机械臂对战的画面，"用的是你们那个时代的...楷体字。"影像突然闪烁，显出太极殿地下密室中陈列的离心机与粒子加速器。

暴雨倾盆而至，姜萌萌望着河面上疾驰的蒸汽快艇，突然将自制燃烧瓶掷向夜空。镁粉在雷暴中炸出炫目极光，慕云深快艇的螺旋桨被电磁铁锁死的刹那，系统提示音与惊雷同时炸响："世界线重构完成度21%，记忆清洗程序启动——"

萧景珩的唇压下来时，姜萌萌腕间的条形码正逐渐淡去。两人唇齿间弥漫着铁锈味，太子指尖划过她后颈新浮现的量子纠缠纹路。最后映入她眼帘的，是慕云深溶解前用汞蒸气在空中凝成的血色箭头，首指太极殿方向。那箭头落地成霜，竟在青石板上蚀刻出DNA双螺旋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