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科举风云

贡院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我蹲在飞檐上数着考篮里搜出的第八十三把匕首，忽然听见底下传来声暴喝："竖子尔敢！"

礼部尚书王大人正揪着个白胖书生的衣领，老头儿官帽歪斜，手指哆嗦得像是得了帕金森："这、这《论语》注疏......怎会是春宫图？！"

"您老看串行了吧？"我咬着薄荷糖从屋顶探出头，"这书得横着看——哎呦！"太子拎着我后颈皮轻飘飘落地时，我嘴里糖块差点卡进气管。

考场内突然传来声清越钟鸣，八百贡生齐刷刷翻开试卷。我摸出把瓜子正要嗑，忽然瞥见某张考卷上画着个二维码——这他妈不是我穿越前打印错的美团优惠券吗？！

"姜监考不妨坐镇明远楼。"太子将鎏金护甲套在我腕上，冰凉触感激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指尖若有似无划过我掌心，"今日有场好戏。"

日头爬上飞檐时，我总算明白这护甲的妙用。每嗑一颗瓜子，鎏金甲片便闪过道蓝光，楼下作弊考生的方位在视网膜上投射成红色光点——这分明是古代版热成像仪！

"丙字列十七号！"我对着铁皮喇叭喊话，"你砚台里藏的银票露馅了！"那书生手忙脚乱去捂砚台，反倒打翻了装着糖水的竹筒，黏糊糊的液体在考卷上洇出个"贪"字。

突然有穿堂风掠过明远楼，我怀里的瓜子袋无风自动。淡青色烟雾从袋口弥散开来，渐渐笼罩整个贡院。当第一粒瓜子壳落地时，异变陡生。

"本官怎会在考场？"礼部尚书王大人突然揪住自己胡子，"昨日分明在醉仙楼......"他官袍下竟露出半截胭脂裙！

"老夫的腿！"年过七旬的刘御史蹦得比兔子还快，"三十年前坠马的旧伤......"话音未落，他一个鹞子翻身跃上房梁，惊掉满地眼珠子。

我望着突然集体"觉醒"的监考官们，默默把瓜子换成核桃——这他妈是群体回溯术啊！

"诸君可瞧清楚了？"太子玄色蟒袍翻飞如墨，手中玉骨扇指向楼下考场。八百贡生的头顶突然浮现半透明气泡，每个人的龌龊心思正在气泡里循环播放：

某侍郎之子正盘算着买通阅卷官；

寒门学子在默写小抄时咒骂世道不公；

更有甚者，竟在试卷夹层用密语写着"弑君"！

"妖、妖术！"王尚书一屁股跌坐在砚台堆里。我望着漫天飞舞的记忆气泡，突然发现每个气泡碎裂时都会迸出瓜子壳——敢情这鎏金护甲是个记忆投影仪！

混乱中，我瞥见个灰衣书生正往柱子上刻字。他手中刻刀每动一下，空气中就泛起圈涟漪。当我认出那花纹是简化版微积分符号时，贡院地面突然开始震动。

"快拦住他！"我抄起装瓜子的锦囊砸过去，"那是......"

"轰隆！"

青砖地面裂开道缝隙，尘烟中缓缓升起台青铜机关兽。那兽首雕着貔貅，口中却叼着根雪茄状的金属管，尾部齿轮转动声里竟夹杂着柴油机的轰鸣。

"此乃墨家失传的......"工部侍郎话音未落，机关兽突然张开巨口。当黑洞洞的炮管对准明远楼时，我闻到了熟悉的硝烟味——这他妈是加农炮啊！

太子广袖翻卷将我护在身后，鎏金护甲突然迸发刺目强光。漫天瓜子壳化作金甲武士，与机关兽撞出漫天火星。我趁机摸向怀中零食袋，却掏出了个遥控器——按键上赫然写着"自爆"！

"姜姑娘！"太子的密音入耳震得我脑仁疼，"按红色按钮！"

千钧一发之际，我闭眼按下按钮。想象中的爆炸没有到来，机关兽却开始跳起《天鹅湖》。炮管里喷出漫天彩带，混着瓜子壳落了众人满头满脸。

"让萌萌见笑了。"太子掸去肩头彩屑，指尖捏着枚玉质U盘，"这是从机关兽核心拆下的......"

我抢过U盘对着阳光细看，接口处赫然刻着"Made in 2046"。正要细问，忽听考场外传来喧哗。禁军押着个浑身贴满符咒的老道进来，那老道怀中《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的封皮格外眼熟。

暮色降临时，我瘫在太师椅上清点战利品：三十二把藏小抄的油纸伞、七双塞满答案的千层底、还有本用摩斯密码写的《科举作弊大全》。太子将温好的牛乳推到我面前，袖口滑落的朱砂印鉴上，隐约可见"防伪条形码"的纹路。

"今日之后，"他忽然握住我沾满瓜子屑的手，"该改称姜司业了。"

窗外飘来焦糊味，我扑到栏杆前痛心疾首："我的奶油瓜子还在炉子上！"转身时却撞进个檀香味的怀抱，他袖中落下的宣纸上，绘着女子学堂的设计图。

更漏声里，我摸出颗话梅糖塞进嘴里。贡院墙头闪过道黑影，那人腰间玉佩刻着的二维码，与我穿越时公司门禁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