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冰鉴藏金

鹅毛大雪落满朱雀门时，我正抱着鎏金暖手炉缩在太和殿廊柱后。早朝己经持续两个时辰，里头传来户部尚书声嘶力竭的哭喊："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扬州盐场绝无掺假之事！"

"萌萌姑娘，该换炭了。"小宫女捧着雕花铜盆过来，盆里银丝炭烧得噼啪作响。我正要伸手去接，忽见檐角闪过道黑影，积雪簌簌落在她后颈。

【当心！】

小宫女突然软倒，铜盆眼看就要砸在地上。我扑过去用裙摆兜住炭火，滚烫的灰烬烫得小腿生疼。再抬头时，那黑影己消失在飞檐斗拱间，只在雪地上留下串奇怪的脚印——左深右浅，像跛足之人。

"传太医！"我扯开嗓子喊人，手指触到宫女后颈的银针。针尾淬着幽蓝的光，正是上个月工部失窃的暴雨梨花针。

太和殿门轰然洞开，太子玄色蟒袍上还沾着朱砂，一把将我拽到身后。他指尖掠过银针时顿了顿，突然用帕子裹住针尖轻嗅："苦杏仁味......是南疆的见血封喉。"

"殿下！这宫女怕是冲着......"赶来的禁军统领话未说完，突然盯着我裙摆惊叫，"血！姑娘受伤了？"

我低头才发现石榴裙裂了道口子，血迹在雪地上蜿蜒成线。太子脸色骤变，打横抱起我就往偏殿跑。我攥着他前襟急道："那脚印！左深右浅，刺客右脚有旧伤......"

话音未落，系统突然在脑中炸响提示音："检测到硝酸钾残留物，建议兑换防毒面具。"

偏殿门帘掀起的瞬间，浓烈的硫磺味扑面而来。太子旋身将我护在怀里，袖中飞出的金错刀劈开迎面射来的弩箭。我趁机砸碎窗边冰鉴，抓起块碎冰按在刺客腕间。

"啊！"蒙面人惨叫松手，袖箭掉在波斯地毯上。我扯下他面巾时愣住了——竟是每日往御膳房送菜的跛脚老刘！

"谁指使你的？"太子剑尖抵住他咽喉，"说出来，孤保你家人平安。"

老刘突然咧嘴一笑，嘴角溢出黑血。我掰开他牙关己经晚了，半颗毒牙正在融化。系统突然弹出扫描界面："口腔残留物含氯化钠与亚硝酸钠，建议兑换解毒剂。"

"来不及了。"太子用剑尖挑开刺客衣襟，胸口赫然纹着艘三桅帆船，"是海寇的标记。"

我盯着那个靛青刺青，突然想起今晨在御膳房看到的冰鉴。岭南进贡的荔枝用硝石制冰保鲜，但其中两筐冰块泛着诡异的淡黄色。

【硝石混了硫磺？这不就是简易火药配方！】

太子显然也想到了，脸色铁青地召来暗卫："即刻查封所有贡品冰鉴，着人用鸡蛋清......"

"用豆浆更好。"我打断他，"蛋白质遇到重金属会凝固，若是冰里有硝石杂质......"

话没说完，西北角突然传来巨响。我们冲出门时，只见承运殿方向腾起滚滚浓烟，琉璃瓦被炸得西处飞溅。几个灰头土脸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哭喊："冰鉴炸了！陈嫔娘娘的寝殿......"

混乱中，我被人群挤到汉白玉栏杆边。腰后忽然抵上冰冷硬物，耳边响起刻意压低的嗓音："姑娘若想活命，就把东宫令牌交出来。"

我悄悄摸向荷包里的电击棒，嘴上装傻："什么令牌？我只有瓜子......"

"别耍花样！"那人匕首往前送了半寸，"王尚书托我问姑娘，那本蓝皮账簿看得可还尽兴？"

我浑身发冷。昨夜丽嫔送来的账簿明明藏在妆奁夹层，他们怎么会......电光火石间，我猛地后仰，抓着电击棒狠狠戳向身后。惨叫声中，刺客栽进太液池，冰面咔嚓裂开蛛网纹。

"萌萌！"太子劈开人群冲来，狐裘大氅将我裹住时还在微微发抖。我这才发现右手虎口被冰碴划破，血珠滴在雪地上宛如红梅。

他忽然低头含住我伤口，温热的舌尖掠过刺痛处。我耳尖发烫地想抽手，却被他牢牢扣住："别动，硝毒入血会要命的。"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羽林卫正在挨个搜查官员。我看着太子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突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新提示——好感度达到80%，可兑换"真相之眼"体验卡。

"我要兑换！"我在心里大喊。霎时眼前闪过蓝光，再睁眼时，太子领口内若隐若现的伤痕竟浮现出荧光标记，看形状......是狼牙印？

"看够了？"太子似笑非笑地拢好衣襟，"去年秋狩遇到的狼王，比你还凶。"

我红着脸转移话题："那个刺青，我在冷宫见过。丽嫔说先帝在位时，有批贡船在泉州湾失踪......"

话音戛然而止。刑部尚书拎着个滴水的包袱过来，里头正是方才落水的刺客。苍白的胸膛上，三桅帆船刺青旁多出串数字：丁卯·七·廿三。

"是日期！"我扯过太子的手在他掌心写，"丁卯年七月二十三，泉州海难的日子。"

太子瞳孔骤缩："当年沉船载着二十万两盐税银，但三个月后倭寇船上却发现了官银......"他突然顿住，转头对暗卫下令："去请司天监，孤要查近十年潮汐记录。"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文渊阁翻找卷宗时，我发现件怪事：每逢双月十五，扬州盐场报损量就会激增。而对应的潮汐记录显示，那几日都是......退大潮。

"殿下看这里。"我蘸着茶水在案上画示意图，"退潮时滩涂，最适合......"

"私运货物。"太子接话，指尖划过我的掌心，"盐场在借报损之名，将官盐偷偷运走。"

阁外忽然传来三声鹧鸪叫，这是我们与冷宫约定的暗号。我推开雕花窗，小太监扮的雪人突然张嘴，吐出个蜡丸。剥开是丽嫔的字迹：冰鉴藏金，慎查慎查。

太子将蜡丸放在烛火上烤，渐渐显出幅地图。我凑近细看，竟是皇陵布局图，其中太宗陵墓处标着个红叉。

"去年重修皇陵的是......"太子沉吟片刻，突然冷笑，"工部侍郎，王尚书的女婿。"

我们冒雪赶往皇陵时，我兑换了金属探测器。刚过神道碑，仪器突然疯狂作响。太子挥剑劈开石像生底座，金砖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每块都印着泉州府库的官印。

"二十万两白银原来在这儿。"我捡起块金砖，底部刻着细小的船纹，"看来海难是假，中饱私囊是真。"

突然，地宫传来机关转动声。太子揽着我腾空跃起，原先站的位置刺出排铁蒺藜。黑暗中响起王尚书嘶哑的笑声："殿下何必苦苦相逼？老臣愿分您三成......"

"孤要十成。"太子突然说。我震惊转头，却见他悄悄在我手心写"拖"字。

王尚书果然从暗处走出，手中火把照亮他扭曲的脸："殿下果然识时务，不过这位姑娘......"

就是现在！我按下袖中遥控器，提前埋在地宫的音响突然爆发出刺耳警报。王尚书惊慌失措时，太子袖箭连发，打落他手中火折子。

"你知道这招叫什么吗？"我举着从系统兑换的强光手电照他眼睛，"扫黑除恶。"

后来听刑部的人说，那天太子抱着我走出皇陵时，身后跟着二十辆满载金砖的马车。我在他怀里睡得迷迷糊糊，恍惚听见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度70%，视频通话功能己解锁。"

半夜惊醒时，发现床边坐着个人。太子披着月白中衣，正给我烫伤的腿上药。琉璃灯照着他锁骨下的狼牙印，莫名显得温柔。

"下次再逞强试试。"他嘴上凶，手上力道却轻得像羽毛，"今日在朝堂，王尚书说你用妖法......"

"那殿下可信？"我故意问。

他忽然倾身压下，龙涎香笼罩下来："若是妖法，怎么读不懂这个？"温热的唇印在眼睑，我听见系统叮咚一声："好感度+10%，获得'同心结'兑换权限。"

窗外又开始飘雪，而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