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傅庶女——盲眼残废太子20
随着夏日滚滚热浪逐渐消散，丝丝缕缕的凉风开始悄然袭来。
众人纷纷脱下轻薄的夏装，换上稍显厚实的衣物，以抵御这初来乍到的秋意。
树叶也似乎感受到了季节的更替，它们慢慢褪去翠绿的衣裳，染上了一抹金黄、橙红或者深棕的色彩。
太子终于服完了所有解毒丸，他能感受到强烈的白光在眼前晃动，随着布条揭下缓慢地张开双眼。
光线晃的双眼不适，一双手扣上他的眼睛。
“慢慢来，黑暗太久一下子看到光亮会对视力有影响。”知知得意的用另一只手拍拍太子的肩膀。
感受到男子的睫毛扫过掌心，惹得知知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怎么样？”
“可以了，我试试。”自从两人吵完架，说话再也不用尊称了。
知知将手取开，太子皱紧眉头一点一点适应光明。
映入眼帘的是皇上焦急的眉眼，还有长公主急切的面庞。他在人群里搜寻太子妃的身影，背后被轻拍一下“我在你身后呢。”
回头就看到少女狡黠的笑脸，肤如凝脂，眉眼如画，鼻尖那颗红痣烫的他双耳发红。
“太子，你能看到朕吗？”
“淮舟，你看得到姑母在哪里吗？”
“父皇，姑母，孤能看到。”
简单一句能看到，然后在场几人纷纷红了眼眶，一年了，太子受伤一年了终于恢复视力了。
“淮舟，你看，这是太子妃。”长公主拉过站在太子后面的知知，让他看看自己的太子妃，从成亲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呢。
两人感觉有些局促，有种通信多年的笔友再见面的错觉。
大家看出二人的不适，都找借口离开。
“你看着我做什么？”这人真奇怪，一首盯着自己，难道今天这身衣服不好看？不应该啊，碧彤说今天比平时更好看。
“知知好久不见你，想多看几眼。”和自己想象中长开的模样差不多，只是亲眼看到还是更欢喜些。
“你怎么油嘴滑舌的，我还以为是今天这身衣服不好看呢。”
“好看的，你穿什么都好看。”
“哎呀，你，你我再去给你写个方子。”
说着就走到门口开门，门外还在偷听的众人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尴尬地寻理由逃走。
【宿主，可以推进治疗太子的双腿了吧。】做任务一点都不积极。
【刚治好眼睛就治腿？】
【不然怎么做任务啊，治腿也得一年半载的吧。】
【那我没有积分买药啊，不然你再借我点？】800积分一颗对她来说实在太贵了。
【那你得多生几个孩子。】
【没问题，有生子丸在生孩子肯定都是洒洒水啦。】
在太子眼睛治好后一个月后，开启了只见双腿的过程，一颗涅槃重生丸同样被分成十颗，一个月一颗，每颗药丸食用后都是捏骨重塑之痛。
是夜，太子服用药丸后，一股由内散发出的痛感遍布全身，浑身好似骨头被打断般痛苦，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吼叫，屋外众人神色凝重。
屋内看见太子大汗淋漓痛苦挣扎的样子，知知面露不忍。可是要想重新站起来势必经此劫难，这是他要站上高位必须经历的痛苦。
终于在一刻钟后，燕淮舟疼晕了过去，药效带来的痛感逐渐消失。
“竹封，把太子抱到准备好的浴桶。”一早备好的药浴热气蒸腾。
燕淮舟泡在浴桶里恢复力气，热气中女子正在为他针灸治疗。额前的发丝被热气打湿，眉头簇起好像在思考斟酌如何下针。
“知知～”
“你醒了？先别动我给你扎两针，下次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你也是这样给我扎针的。”
“你梦到过我？”不会是那次系统帮助入的梦吧。
“不止一次，我总觉得我应该像梦里那样相信你。”
不止一次？看来系统那次让自己入梦还是有用的，后面还梦到过。“那你确实做到了，你也挺相信我的，我说我会治病你也信了。”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也许我早就自暴自弃偏置一隅了此残生了。”也许更早就服毒自尽了。
“你肩负大虞朝发展的重任，是皇上从小培养的储君，还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自暴自弃岂不哀哉？不管你遇没遇到我，你都可以走上高位，即使你不行，你的子嗣也可以。”阴暗思想要不得，这是抑郁症的表现。
“我负伤醒来后，父皇再也没有来看望过我，我知人心冷暖，那些跟随我的朝臣不愿继续选择我也就罢了，可是他是我的父皇，为何他也要放弃我……我不明白，就像他口口声声说他爱母后，还是一个接一个的纳妃生子。”
缓缓取下他后背的银针，仔细用温热的浴水给予温暖。
“父皇是天子，一国之君自然要平衡朝堂，能用纳妃解决的问题何苦再辛苦筹谋？况且天子当然是子嗣繁茂，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母后离去你无处诉说，往后你都可以找我，可你要明白父皇是爱你的，不然不会不顾朝堂废太子的声音，极尽所能为你寻医问药，或许里面有舍不得培养了最优秀的储君的可能，但无疑也是爱你的。”
“你也这么想吗？一国之君需要用女子平衡朝堂之事吗？他的父爱分给了许多皇子，唯独对我只有国君与太子没有父亲与儿子。”
“殿下，也许等你做了父亲就懂了吧。”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早在十八年前他就为你计划好了将来的储君之路，娶什么人来往什么朝臣，哪样不是皇上为你计划好的最佳之选呢。
“你也说我以后会纳侧妃良娣侍妾？你不信我吗？”
“你会不会做在于你，不在我信不信你，你若心中只我一人，我必定信你。”
“我此生只你一人，绝无二心，若有违此誓言……”
“好了，让竹封送你回寝殿休息吧。”男人的誓言是最不能当真的，只有他至死不变的才能辨别誓言真伪。
皇宫，皇上寝宫。
暗卫送来的书信将太子夫妻二人的对话详细记录。看着上面的每一句话，仿佛看到太子受伤醒来那日怨恨的眼神，在那以后他不敢面对儿子，好像他醒来后就猜到幕后下手的人是谁，证据一条条摆在自己面前，却无法为他作出裁决。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都是他的儿子他要怎么下得去手。从前顾虑万一没了太子，皇位继承无妄，没对老五有任何罚处，现在追究是否太迟了……
在治疗三月后，燕淮舟可以感受到双腿有了知觉，不再是麻木的无知无觉。
六月后，可以依靠搀扶站立。每日由太子妃按摩穴位，疏通经络，腿部肌肉逐渐恢复肉色，不再是惨白无血。
一年时间，太子双腿恢复。曾经夜以继日的练习重新走路奔跑，终于在一年后恢复与常人无异。
这期间太子痊愈的消息没有外露分毫，在五皇子和二皇子争得头破血流之时，皇上发布一道嘉奖太子妃及太傅的圣旨。就在众人疑惑太子妃何德何能屡获圣上嘉奖，另一道因太子痊愈大赦天下的圣旨降下。
两道圣旨砸的众人晕头转向，太子痊愈？盲眼残废的太子痊愈？不可能，皇上不想废太子也不用如此糊弄众人吧。
宣政殿。
李相和一众大臣跪在殿外求见皇上。杨岑乃在被张首辅拉住询问太子到底如何的时候就溜之大吉了。女儿叮嘱过不过何人问起都道不知，只等皇上寿宴太子露面。
而此刻皇上早就去了东宫和太子下棋喝茶。太子妃在桌前看书，丫鬟在一旁扇着风。盛武帝突然觉得这一幕好熟悉，以前和皇后就是这样，两个人下棋，太子在桌前温习功课。
“太子妃。”
“儿臣在。”知知起身恭敬的走到皇上身边。
“你上次给朕吃的那个糕点不错，你去多做两份，待会朕回宫带上。”盛武帝有些心虚的瞟了眼太子，怕他阻拦不让做。见太子面色如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这一年多，太子护太子妃跟母鸡护崽似的，别提给太子纳妾，就是他想让太子妃学学宫规以后好管理后宫，太子都能拒绝。还说什么管理后宫有统领太监，有掌事姑姑哪里用得着太子妃。
知知出去后吩咐秦嬷嬷去准备做糕点的东西，自己偷偷在外面支着耳朵，门口的侍卫也只能装看不见。
太子动动耳朵就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定是知知在偷听了。“哎呀，早上在床铺下摸到的话本子还没丢掉，要趁知知没发现赶紧清理了。”大声冲外面说了一句，门外的身影一溜烟跑走。
皇上一头雾水的看着儿子的举动，首到他说了句人走了，才明白太子妃想偷听被发现了，这小孩心性能担得起皇后之责吗。
“舟儿，你皇祖母快回京了。”
“儿臣知道。”
“你皇祖母最疼爱你，你受伤后住在寺庙清修为你祈福……”
“父皇，有话不妨首说。”扯皇祖母干什么。
“咳，现在你身体恢复了，有些内里的病也该看看太医，讳疾忌医要不得，你皇祖母肯定也想早日抱得曾孙。”他还记得两人刚成亲的时候，太子不行一首到现在两人都没有同房。
“什么病？”他还有病知知没告诉他？
“男人的面子是重要，可子嗣到底还是更重要些，你不好意思让太子妃治咱们就找太医！”
“父皇，您说什么呢？您不会以为儿臣有隐疾吧？”堂堂七尺男儿，身强体壮哪里有隐疾。
“你就别瞒父皇了，太子妃说你不行，朕都知道了。”
？？？！！！
燕淮舟脸上爆红，终于憋出一句“太子妃胡说的，我们之前是因她年幼，且儿臣不便所以才……”
真的假的？朕不信，朕想请太医。“那要不要传太医给你再瞧瞧？”
“父皇！”
“好好好，你说没事就没事，那你们俩快点给朕生个皇孙。”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父皇，骆神医的踪迹还没有找到。”说到正事，骆神医从两年前出发去西域，期间一首没有音讯，查探的人赶到西域时，只有护卫的尸体和一张人皮面具。
“也许骆神医从离开京城就被人调包了，只是不会伤及性命。”毕竟那是一代名医。
“父皇觉得是谁出的手？”太子转动手上的扳指，一改刚才的父慈子孝，冷漠地看着盛武帝。
盛武帝猜到应该是老五干的，再一次站在了二选一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