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只知道太傅庶女文墨不精,是个无脑美人,故意设计一番让她出丑,没想到她能你念出对仗工整用词精妙的诗句。“从前听闻太子妃不通文墨,果然是传言不可信。”
“本宫的确不通文墨,奈何家父严厉,即使是女儿家也得读书明理,故而不通也识得文章诗句。”
本宫不通文墨也写的这样好,你就气吧。
“父皇,皇祖母,儿臣还有一件喜事告知,为父皇寿辰添份喜气。”太子站起身缓步走向太子妃。
“哦?还有何喜事?”盛武帝猜测是什么喜事要在今天说。
“太子妃有孕两月有余。”太子的话让原本安静的大殿再次热闹起来,一声太子妃有孕激起万层波浪。
“当真!”太后和皇上异口同声。
“己经让太医院首把过脉了,还是双胎。”太子的嘴角,难以压制内心的喜悦。
长公主拉住知知的双手,不禁红了眼眶。“知知,大虞没有双胎不祥的传统,你只管安心养胎。”
二皇子和五皇子听到消息相互对视一眼。二皇子自嘲一笑,与老五斗的你死我活,最终还是太子轻而易举翻盘重生,内心的不甘叫嚣着妄图冲破压制。
五皇子端起酒杯仰头喝下,宜贵妃看着儿子生怕他做出什么惹皇上不喜,忙叫人去劝慰五皇子。
盛武帝并未注意其他儿子的行为,和太后纷纷赐下赏赐。
殿前的九曲回廊上,琉璃宫灯将汉白玉地面映成碎金流淌的河。
知知跪在锦垫上,耳畔金镶玉护甲刮过圣旨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太子妃杨氏贤良淑德,今怀双胎实乃宗庙之福,赐南海夜明珠十二颗、百年紫参三匣。"宣旨太监尖细的尾音惊飞檐角铜铃下的雨燕,太后身侧的檀木托盘中,翡翠雕成的石榴摆件裂开笑口,露出玛瑙镶嵌的籽粒。
皇上抚须而笑,他龙袍袖口的五爪金龙在烛火里忽明忽暗。"这金丝楠木箱里是江南新贡的安胎床,榫卯里嵌着冰蚕丝,暑气最盛时也沁凉如春水。"
太子和太子妃叩首谢恩。大臣及及家眷为大虞朝未来的君主送上恭贺的祝词。
夜幕降临,京城被一层神秘而迷人的黑色所笼罩,烟花绽放于紫禁城上空,五彩斑斓,璀璨夺目,将整个夜空装点得如梦似幻,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在夜空中徐徐展开。
燕淮舟轻轻地将知知拥入怀中,两人并肩而立,静静地站在高高的城墙上。
头顶的烟花一个接一个地升上天空,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有的宛如金色的菊花,花瓣层层叠叠;有的恰似红色的牡丹,雍容华贵;还有的如同蓝色的流星,划过天际留下长长的尾巴。每一朵烟花都是那么独特,它们或热烈奔放,或温柔婉约,共同构成了这一场视觉盛宴。
燕淮舟微微低头,目光宠溺地落在知知娇美的脸庞上。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倒映着漫天的烟火,闪烁着惊喜和愉悦的光芒。
微风吹过,轻轻拂动着她的发丝,也撩拨起燕淮舟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他情不自禁地收紧双臂,让知知更贴近自己一些,仿佛想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定格。
知知感受着燕淮舟温暖的怀抱,心情格外舒畅。她仰起头,对着燕淮舟甜甜一笑,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动人。在这绚烂烟火的映衬下,他们彼此相依相偎,成为了这座城墙上最美的风景。
燕淮舟开始重回朝堂,他要为知知及肚中的孩子扫除一切危险。
不过数日,户部账册查出账目有异。燕淮舟压下消息,要摁死燕淮征势必要致命一击。
深夜天气骤变,夜空划过惊雷,顷刻间落下暴雨。
暴雨冲刷着五皇子府邸的碧色琉璃瓦,燕淮征指尖着玄铁箭簇,铜兽首灯台在他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青瓷冰鉴里浮动的碎冰正随着铜漏滴答声消融,就像他此刻摇摇欲坠的耐心。
"殿下请看。"首席幕僚崔衍展开泛黄的盐税账册,朱砂批注的数目在烛火下如血渍蜿蜒,"太子门生昨日刚接管户部,今晨就查出陇西道二十万两亏空。"他枯瘦的手指划过那些数字,恰似毒蛇游过麦穗。
屏风后传来兵器轻碰的脆响,那是豢养的死士在擦拭淬毒弩箭。燕淮征望着舆图上被朱砂圈住的北疆十二卫,忽然轻笑出声:"我那好兄长当真是天命所归?双腿被废还能恢复,太医院那群老废物..."
"殿下慎言!"崔衍猛地合上账册,惊得角落里打盹的波斯猫炸开金毛,"陛下今日当朝夸赞太子妃腹中双胎是'天赐麟儿',连钦天监都上表说紫微垣有双子星辉映。"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燕淮征想起几日前在太庙见到的场景——太子扶着孕肚不显的太子妃接过玉圭,礼部新制的九旒冕垂珠在他额前晃动的模样,与父皇祭天时的装束只差一道龙纹。
燕淮舟能戴得了,本王也戴得了。
东宫。
太医院首的徒弟张明德正在为太子妃请脉。
寝殿沉香木屏风后伸出白皙的手腕,张明德跪在织金团凤锦垫上,三指甫一搭脉便瞳孔微缩。滑如流珠的脉象在寸关尺三处平稳流淌,全然不似寻常双胎孕妇常见的脉象浮数。
他抬眼掠过太子妃微微隆起的小腹,三月身孕的弧度在素纱寝衣下显得格外单薄。
"如何?"太子玄色袍角上的龙涎香压过来,张明德额角沁出冷汗。
"回殿下,娘娘脉象平和,双生龙嗣气血充盈。只是......"
"只是什么?"太子佩剑上的东珠突然发出细微裂响。
"只是双胎消耗甚巨,需以南海珍珠粉佐以雪山红景天固本。"他提笔写下药方时,狼毫在"珍珠"二字上重重一顿。东宫药库上月刚入库的合浦珍珠,早被宜贵妃调去制了养颜膏。
知知听到太医的话有些诧异,面色未变,遂叫人送太医出门。
【系统我的怀相如何?】
【宿主放心哦,系统的双胎丸不会受到任何药物的影响的。】系统奇怪宿主明明自己医术高超为何还要问他。
【恐怕我没病也会被有些人说成有病了。】
双胎消耗大?恐怕是有些人找不到机会下手,自己创造机会了吧。
太子伸手抚平美人皱紧的眉头,“知知,你不用担心,我会找最好的产婆,父皇一首在派人寻找骆神医。”女子生产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有骆神医在他才能安心。
知知己经从系统那里知晓骆神医被关在五皇子府,只是没找到机会告诉太子。
“骆神医是否一首在京城才会寻不到踪迹?或许被五皇子或二皇子关在暗室也未可不知。”知知顺势提出猜想。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派人去他们府里查探。”
“好,你别看公文看的太晚了。”知知看着太子眼下隐约的乌青,自回到朝堂忙的昼夜颠倒,两人也许久没有一起用餐吃饭了。
燕淮舟在太子妃额头落下一吻“你快休息吧,明日回来陪你用膳。”
五皇子府。
黑衣幕僚突然从阴影里递出卷宗:"这是从太医院的脉案,张明德记载太子妃胎象平和,消耗甚巨,需用雪山红景天固本。"他指甲缝里还沾着凤仙花汁,显然是刚从某个宫女枕边得来的消息。
铜漏子时声响惊起寒鸦,萧承弈抬手将箭簇按进西域进贡的葡萄纹地毯。玄铁刺破金线时发出的撕裂声,让他想起太子双腿被废那日,松林里惊飞的灰雀也是这样扑棱着撞进网罗。
"既然天命要给兄长双份厚礼..."他捻起片冰鉴里残余的薄冰,看着它在掌心化作水痕,"那就让太医院把红景天换成曼陀罗根,毕竟意外这种事,有第一回就能有第二回。"
崔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声淹没在惊雷里。窗棂上闪过道电光,照亮五皇子腰间新换的蟠龙玉带——那本该是太子生辰才能用的纹样。
南方爆发水灾,一场突如其来、规模空前的水灾如猛兽般汹涌袭来。
原本丰饶祥和的南方地区瞬间被滔滔洪水所吞噬,无数村庄和城镇陷入一片汪洋之中。水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奔腾而下,淹没了大片良田和道路。
奏折呈到御前时,水灾己过十日。盛武帝下令太子监办,一众朝臣听从调令。
紫宸殿鎏金蟠龙柱上凝结着晨露,燕淮舟玄色朝服上的西爪金龙在曦光中泛着冷冽的光。他指尖轻轻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这动作让跪在丹墀下的户部尚书陈显之浑身一颤。
殿内聚齐了六部官员,二皇子和五皇子坐在两侧,听从太子命令。
"陈大人说南方水灾赈银不足?"燕淮舟的声音似玉磬相击,却让殿中半数朝臣膝盖发软,"可孤的侍从怎么在通州码头见到二十艘满载金丝楠木的官船?附上的信件里写的木材纹理,倒像是去年工部报损的皇陵用料。"
五皇子手中的账册被捏出褶皱,二皇子置身事外。陈显之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血珠顺着蟠螭纹滚落:"殿下明鉴,那、那是..."
"是老五要为太后修万福阁?"燕淮舟突然轻笑,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账册,"可这上面记载着,光泰二十三年至今,户部从江南织造局支取的三十万两白银..."他忽然感觉胸口一置,似有什么事情发生。
陈显之感觉头顶悬着一把杀头的刀,有一张细密的网将他牢牢困在其中。
燕淮舟放下手里的青瓷茶盏站起身,玄色皂靴碾过地上金丝,"传孤令,彻查六部与内廷采办。"他缓步走到五皇子面前"五弟,你说该从何处查起?"
殿外忽有惊雷炸响,春雨裹着海棠花瓣扑进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