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光球将江渝团团围住,他们对这个奇怪的生物感到好奇,逐渐将江渝从地面上举了起来。
“各位树星的居民你们好,我是星联神系正式神明助理媞娅,请放下我的神使。”虚空中,媞娅的虚影静静悬浮着。她的周身散发着柔和而奇异的光芒,这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与周围弥漫的神秘气息相融,让这片空间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围绕着江渝的光球,声音不疾不徐,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光球的“感知”中 。
那些光球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狠狠震慑住了,原本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姿态瞬间凝固。
它们之间开始了一阵轻微的波动,像是在以某种特殊的方式交流,却又尽可能压低着“声音”,仿佛在紧张地权衡着什么。
它们是第一次见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生物,媞娅的出现完全超出了它们的认知范畴,让它们陷入了一种不知所措的谨慎之中。
江渝这才缓缓缓过神来,刚刚的危险让他心有余悸。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媞娅,脚步放得极轻,像是生怕惊扰到这份奇异的宁静,低声说道:“媞娅大人,感谢您救命之恩,您真是我的好领导。”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媞娅的感激。
媞娅轻声解释道:“别废话,如果不是因为研究需要,我才懒得来给你收拾这摊子。这些光球应该是那些树木的意识体,他们文明等级不高但又发展出了一种类似星联神系类似的共享库,真是无奇不有。”她的语气平淡,眼神却一首盯着那些光球,像是要将它们看穿。
那些簇拥在一起的光球慢慢散开,一个与其他光球从外观上看没有任何区别的光球从空地中缓缓“走”了出来,它的移动方式没有轨迹,却给人一种在行走的首观感受。
“母亲,是母亲大人。”它的“声音”里充满了异常的兴奋,这种兴奋似乎通过某种特殊的波动传递开来。“母亲,母亲!”那些小球接收到了这种波动,也开始了高喊,它们的反应就像是年幼的孩子突然见到了久别的母亲,情绪瞬间被点燃。
“等会儿,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就种了一棵树吧。”媞娅听到这些喊声,显得有些慌张。她活了这么多年,历经无数的奇事,却第一次有人叫她母亲,而且还是这么多“人”同时呼喊,这让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它们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媞娅的问话,依旧不停地高喊着。
“为什么我们和母亲不一样?”不知道是哪个光球率先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这个问题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其他光球之间传播开来。
“我们会变得和母亲一样的。”
“要怎么做?”
“继续,继续。”
新的问题不断在它们之中涌现,而奇妙的是,新的答案不久后也会从它们自己的交流中诞生,所有的问题和答案都是从它们自己的“交流”中传出,从头到尾媞娅都没有说过其他话,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干涉,反而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那些光球在激烈的“讨论”后,吵闹着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数个小兽形状的透明物体被那些光球拖了进来,它们的移动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就这样向着中间飘过去。仔细看去,那些小兽与林瞳和艾瑞克一样,完全无意识地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某种深度的沉睡。
那些光球将小兽带到指定位置后,便迅速远离了那中心有些不同的区域。那里也是一个光球,唯一的不同是它的周围有着无数扭曲的藤蔓,这些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空气中轻轻扭动。随着藤蔓与松鼠形状光球的接触,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光球表面开始出现了一些模糊的轮廓,像是某种生物的雏形,那轮廓虽然模糊,却能隐隐分辨出肢体、头部的大致形状。
远处的光球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激动的景象,兴奋地舞动起来,它们自身发出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光芒的闪烁似乎也在传递着它们内心的喜悦和期待。但生物的雏形只出现了一瞬间,在光芒闪烁的刹那,它便又成为了原本扭曲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
媞娅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一切,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巧的仪器,正记录着眼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这些光球正在试图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但这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所有的生命形态都需要漫长的时间来进行改变,而不是突然就能进行改变的。
随着光球们一次又一次尝试改变生命形态,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它们的情绪也从最初的兴奋逐渐变得焦躁起来。原本整齐有序的行动变得杂乱无章,那些小兽形状的透明物体被随意地丢在一旁,几个光球甚至开始相互碰撞,发出尖锐的波动,似乎在互相指责。
江渝看着混乱的场面,不禁有些担忧:“媞娅大人,它们会不会失控?”
“它们应该己经习惯了失败,在你们惊扰到他们之前,他们应该就在进行类似的行为。”媞娅没有理会江渝,专心的记录着,这一切都非常宝贵。
“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吗?”江渝看了看专心致志的神明助理大人,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些小兽的躯体被扔到了一旁,两个人形的物体被那些光球推了过去,逐渐去向了中心。
“非常少见,它们的生命形式本就稀少,这样的尝试更是少见,这些资料都够我回去写研究了。”她显得很兴奋。
江渝点了点头,呆在媞娅的身边默默观看着。
他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又看了看那两个人形,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媞娅大人,那两个好像是我的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