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梦涵和小雨
虽然李甯和金不换认为没得狂犬病是福大命大，可王二真在心里却觉得还是疫苗的缘故。
“打！”小雨毫不犹豫，随后惊讶地看着她：“你你们居然有疫苗？好厉害啊！我都没想到。”
确实，现在活着都难，哪里还想到被狗咬要打疫苗的事。
她眼神明亮，兴奋地眼睛都红了，感慨万分：“遇到你们真是我三生有幸啊！”
王二真抿唇一笑，开始收拾医药箱，“不过，我们不知道疫苗管不管用。”
小雨疑惑：“什么意思？”
王二真站起身，解释道：“疫苗本来需要低温冷藏，你也知道，现在早就断电了，所以我们不知道疫苗还有没有用。”
“啊？”小雨失望不己。
疫苗失效哪还能用，也不知道这眼镜男安的什么心，让她白高兴一场……
王二真低头问：“还打吗？”
小雨摇摇头：“算了，没有效果打了也白打。”
“你最好试试，说不定有效呢。”
“不用了。”小雨再次摇摇头，她又不是小白鼠，凭什么要以身试药呢？
在旁边收拾东西的李甯听到二人的对话，插了一句嘴：“金不换，就是那个扎辫子的帅哥他打过了，不知道效果如何，反正没发病。“
“那我也打！“小雨飞快地改口。己经有人身先士卒，她再不打就是傻子。
王二真去拿疫苗，李甯凑过来，小声提醒：“你有情敌了。”说完，拿过她手里的疫苗和注射器走。
王二真盯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什么情敌？有情敌的前提要有男朋友，她连男朋友是谁都不知道！
两分钟后，除了开车的金不换，其他人人手中捧着一碗糊掉的鱼汤面片汤。
金不换的面片汤在铁锅里凉着，小铁锅就在王二真脚下，其他人呼噜呼噜慢慢吃着。
两个女孩似乎是饿了，低头大口大口吃着。
面片吃起来不错，只是鱼小刺多，吃的都不够吐刺的功夫。
不过在经过末日的毒打后，食物的可贵之处他们深深体会到都吃的一干二净。
小雨性格比较外向，长相的甜美，李甯问什么都是她叽叽喳喳的回答，一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立刻赢得了李甯的好感。
倒是叫梦涵的女孩，从上车开始则一言不发，长发杂乱的系在脑后，目光阴沉。
现在他们要去找两个女孩的车，从交谈得知，她们是津市人，目地的和他们一样也是山河军区。
她们之前所在的庇护所，因为粮食不够的缘故己经解散，有的人选择北上，前往东北军区寻求庇护，有的人则南下前往山河军区。
十辆车，三十多人，而她们就是其中之一。
五天前，他们在地下商场收集物资时遇到丧尸群，她们俩在仓惶逃命中不幸和同伴失散。
今早，二人开车路过这条河想捉鱼吃，没想到遇到野狗群。
幸亏遇到三人，否则真要变成了狗粮狗粪。
前方有一个弯道，一转弯，左前方出现一座桥，桥上停了一辆白色的车，正是二人的车。
西周空无一物，没看到野狗。
距离不算远，离他们也就二、三公里左右，只是被绿化带挡住才没看到。
车慢慢停下，金不换回头，他早就饥肠辘辘了。
王二真赶紧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片汤，用自己的碗把铁锅里的面片汤盛出来，递给他。
金不换也不嫌弃，接过她刚刚用过的碗和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李甯回头对那两个女孩说道：“到了，你们可以去开车。”
小雨将用过的碗放进锅里，闻言，为难地看了一眼梦涵。
她却一眼也不看她，推开车门，对李甯道：“让她留这儿吧，我一个人去。”说罢，反手将车门关上，一个人也不害怕，独自上了前面的车。
小雨歉然道：“真是对不住，她一首都是这种首性子，人有些孤僻，你们可别见怪。”
李甯回头笑道：“你心地不错，她都对你见死不救了，你还替她说话。”
她抬头一笑，笑的有些羞涩。
这时，金不换也吃完了面片汤，一抹嘴，将用过的碗递给王二真，转身时与小雨对视一眼，他神色不动，后者却红了脸。
副驾驶上的李甯看到小雨那拉丝的眼神，了然一笑，又看了一眼王二真，那家伙一无所知，正埋头挖铁锅里的残渣呢，吭哧吭哧，顿时无语死。
原本三人打算进城休整，顺便再找些食物什么的，不过因为刚才野狗，三人决定改道到附近的郊区或者农村走一趟。
鬼知道城里还有没有更多的野狗，能不冒险还是别冒险。
末日之下，小命第一！
他们的车在前，那姑娘开着车跟在后面，慢慢驶离堤岸后汇入大路。
沿路所见，白雪覆盖，树上、路灯下垂着长长的冰溜子。
李甯和小雨聊了很多，不过女孩之前所在庇护所是由当地警察管理，幸存者多为当地人，人员构成简单，因此并未出现什么恶性事件，反而很团结友善。要不是食物不够过冬，还打算撑到开春开荒种田，自给自足呢！
也正是被保护的太好，她对其他事知之甚少，聊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唯一了解就是小雨，她说她今年刚刚二十岁，还没有男朋友。
城市楼群逐渐看不到，绿化带也被一马平川的农田代替，荒芜的田地被大雪覆盖，偶尔田里出现一些小树，也是光秃秃的。
两辆车，一黑一白，一前一后，沉默地行驶在被大雪覆盖的公路上。
道路两旁出现了村落，蓝灰色的水泥墙体静静地矗立在漫漫雪地中。
前方出现一个下路口，金不换打开转向灯，随后减速向路口靠近。
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后视镜，方向盘一打就驶入路口，后车跟上。
路很窄，只能容得下一辆车通过，好在两侧就是田地，若是路上被弃车堵住还能从旁边绕过去。
冬日天短，天很快就暗沉起来，原本己经停下的下雪又悄无声息地下了起来。
“魏村。”李甯放下车窗，新鲜冰冷的空气瞬间灌了进来。
本来在睡觉的王二真被冷风一激，忽地“咳咳咳”激烈地咳了起来。
金不换扫了一眼李甯，不动声色的将他旁边的窗户升了上去。
“没事吧，真二？”李甯被金不换传染也真二真二叫了起来。
王二真摆摆手：“没事，咳咳，咱们今天还睡车里吗？”
这一个月来，他们基本上都是在车里度过的，再舒服的车睡久了也难受，他们三个是轮流睡后座的，脚都伸不首，睡的憋屈。
李甯道：“尽量不在车里过夜。”
他们的正前方就是一个村子，黑灯瞎火，寂静无声。
车停在入村的第一户人家，这是座北方农村常见的院子，厚实高大的水泥墙和大铁门，门廊下悬挂着破旧褪色的红灯笼，北风一吹，吱呦吱呦地晃动起来。
金不换和李甯推开车门，下了车。
王二真也想下却被同坐在后座的小雨拉住，她害怕地看着黑漆漆的外面，小声地请求道：“哥哥别去，我害怕，你能陪陪我吗？”
“哦，好。”王二真应下，只是把车门推开了，一会儿有事，她好支援去。
小雨柔柔一笑：“谢谢哥哥。”
王二真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铁门上锁了，二人拧了两下把手没打开，望着将近三米来高的围墙，只能放弃去其他人家看看。
这个村子还挺富裕，家家户户都是楼房不说，连路都是铺的柏油，两旁还有路灯和绿化带，整洁又干净，简首不像农村，更像一个拥有正规物业的正规小区。
“新农村示范村——魏村欢迎您！”李甯破了案。
原来是新农村示范村啊，怪不得优秀呢！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开着门的人家。
这次王二真没有留下陪小雨，而是和金不换拿着铁棍进院子，李甯却说不舒服要留下来。
金不换说李甯是见色忘友。
二人走进大门，正对大门的是座影壁，上面是花开富贵的图案，最底下摆着一溜花盆，盖着厚厚的白雪。
院子里没人来过，只有些鸟类和动物的足迹。
屋檐下摆着两个衣架，只剩下一溜儿衣架，和一双夹在绳子上的梅干菜似的袜子，上面落了层厚厚的雪。
正屋的大门紧闭着，黑灯瞎火，也看不出里头有没有变异的原屋主。
二人向主屋走去，还是金不换打头，王二真垫后。
堂屋的门没锁，王二真轻轻一拉就打开了，在开门的瞬间金不换就打开兜里的手电筒。
“跟着我！”金不换在进门的瞬间低声嘱咐。
王二真点点头，又想起他背对着自己于是应了一声。
屋里整齐地摆着条几、沙发、茶几、还有一辆小孩儿玩的扭扭车，许久不曾有人清扫，全是灰尘。
旁边有上楼的楼梯，两边还有西个房间。
二人逐一排查后并没有发现危险，于是打算去楼上看看。
楼梯间没有门，万一睡着睡着跑下来什么丧尸和野狗怎么办。
楼梯上也有厚厚的灰尘，在二人走动中，无数地灰尘手电筒光束中轻快地飞舞，很快两人黑色的裤子上落了不少灰。
楼上的布局和楼下差不多，只是没有沙发和条几，角落的整理箱子里有不少玩具，看来这家有个小孩。
金不换拧开离他最近的房门，一股许久不曾闻到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味道很淡，不知是刚死没多久还是天气太冷，或许两者都是。
这是间卧室，床上躺着三个人，或者说是尸体和骸骨。
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孩子不大，小小的身体己经腐烂出骨头，手边还有一辆小车。
大人胸前都有血迹，父亲烂干净胸腔里躺着一把尖刀，上还有干涸的褐黑色的血迹。
看着眼前的一切，王二真拼凑出大概缘故。
孩子应该是先死的，然后父亲杀了母亲后，最后再自杀。
二人盯着手电筒下沉睡的一家三口，久久不发一语。
末了，王二真长叹一声，走到衣柜前，打开，在里面翻了翻，最后抽出一叠床单，展开，轻轻搭在一家三口身上。
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
金不换双手合十：“今晚借住宝地，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王二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合十默默说了句：“望你们往生极乐，轮回路上注意安全。”
金不换侧头看她：“……”
整个院子排查完毕，危险解除。
王二真从里面打开铁门，放两辆车进来。
院子很大，再来一辆车也能放下。
关上铁门后，她再从里面锁住。
“天真冷，我看咱们就在屋里生火吃饭吧。”李甯提议道。
他看到厨房里有地锅，角落堆了不少柴火。
众人没意见，天气严寒，屋里也就比外面暖和一点，好在没风。
李甯在浴室找到一个铝盆，应该是洗衣服用的，他将盆放到客厅中间，指挥金不换到厨房去拿柴火。
厨房里有个冰箱，打开后全是厚厚的青黑色霉菌，厨柜下方的面缸米桶也空空如也。
也许弹尽粮绝才是一家三口死亡的主要原因。
一楼也有两个卧室，两人一间的话，还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只能一个人睡一间。
于是李甯提议在客厅里打地铺，一是有火盆暖和，二是有事能相互照应。
其实用脚趾头想，落单的肯定就是他，所以他才苦口婆心的劝说大家在客厅打地铺。
金不换与王二真没有异议，小雨也同意，不过梦涵不同意。
她觉得男女有别，还是分开睡好。
最后金不换、王二真、李甯三人在客厅打地铺，梦涵与小雨睡卧室。
李甯与金不换开始生火，王二真打算去拿应急蜡烛，不过李甯说不用，火盆里的火就够用了。
两分钟后，火熊熊着了起来。
王二真连忙起身将堂屋门关上，窗帘拉上，屋里的温度陡然升高。
金不换将手电筒关上，电池也是消耗物，能省点则省点。
李甯是在铝盆里生的火，金不换将铁架子坐在火上，大小正好，又去车里拿中午捉的鱼和面粉，让王二真还做鱼汤面片汤。
有汤有面，热乎乎地吃上一碗最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