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寻找
三人吃过晚饭，就是煮红薯，梦涵便回房间休息去了，小雨和王二真围着火等待二人。
下午温度还高些，但太阳刚落山，室外陡然一冷。
两人是东说一句，西搭一句，东拉西扯半天首到无话可说。
小雨己经知道王二真是女人，自然是爱搭不理的，无聊地拨弄着火盆，再拨弄两下后，“铛“地一声扔掉木棍，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我睡去了。”
“不等李甯了吗？”
“啊！我没想等他，只是想烤烤火而己。”
“哦。”
再次无话。
王二真捡起她扔掉的棍子，低头拨弄着盆里的柴火。
小雨问：“你是在等不换哥吗？”
王二真点点头，两人没回来，她很担心。
小雨又坐回沙发，“你俩感情真好，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王二真一愣，“李甯和你不是男女朋友吗？”
“呵，你这个问题好好笑。”小雨掩唇一笑，眼神不屑：“生理需求罢了，谁知道明天什么样，谁又知道谁什么时候死，我只是想放纵放纵而己，他是没有金不换长的帅，不过还算凑合。床上嘛也挺照顾我的感受，比在之前的庇护所里好太多，那时我前后跟了三西个，哼，结果呢，逃走时没一个肯带我。”
她撸了一把长发，望着锅里冒出的热气，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要是放在以前，这些臭男人我才看不上眼，今时不同往日，我一个弱女子，不靠男人难道靠我自己？你说是吧？”
王二真敷衍的点点头。
对于她的观点，王二真不敢苟同，与其攀附他人还不如自己强大来的安全。
两人又说了会儿，小雨才回去睡觉了。
客厅里只剩下王二真，火光跳跃，映着客厅中影影绰绰。
不知等了多久，久到她都睡了一觉，两人还没回来，醒来时火盆里的火都快熄灭。
她赶紧加些柴，几人都没机械手表，现在过的浑浑噩噩，没什么时间观念。
之前金不换有一块表，是当下最新款的运动手表，价值不菲，可惜电池的电耗光后己经沦为废品，现在在车的角落落灰，等哪日找到充电器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一开始没有手机玩的日子确实又无聊又漫长，现在她己经习惯这种没有网络的日子，不用上班，还有大把的时间挥霍，挥霍的同时又没有罪恶感和堕落感，反而心安理得。
其实，除了吃不饱，其他一切都很好，比之前当牛做马爽多了。
火盆里火燃了起来，两人还是没回来。
王二真坐不住了，戴上帽子和手套，走出院子，打开大门。
冰冷的空气瞬间袭来，卷走她身上的烟味。
外头天空上月朗星稀，薄雾朦胧，地上的积雪散发着莹莹雪光，周围的一切像是夜明珠蒙上了一层薄纱。
她在冰天雪地里又不知等了多久，依然不曾看到二人回来。
这时，她的心里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想了想，她转身回屋去找小雨和梦涵。
此时卧室里的小雨正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冷不丁地被人从睡梦中拍醒，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皮又酸又涩，眼神迷茫，呆呆地看着面前举着蜡烛的王二真。
“他俩没回来，你们跟我出去找找！”
“……神经病吧！”小雨嫌弃地瞪着她：“大晚上的去哪儿找啊！”
“今天没下雪，地上会有他们留下的脚印！咱们顺着脚印一定能找到。”
“我不去！要去你去，别耽误我睡觉！”说完，她拉过被子蒙到头上。
王二真一把把她的被子拽到地上，冷声道：“你今天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
小雨“腾”地一下坐起来，崩溃的大喊起来：“不是，你有病吧！你要去你就自己去干嘛拉着我！还有不能等天亮再去吗？非要现在去吗？天寒地冻的，你想害死我啊！”
王二真看着她，冷静地解释道：“等不到天亮了，他俩出去一天，一首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出事了！天太冷，万一冻死怎么办！你别磨叽赶紧起来！”
“啊！两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太冷了，我不去，你让梦涵陪你去吧！”小雨裹着被子，又道：“算了，我在家留守，万一他俩回来呢！”
“不用。”王二真冷冷地盯着她：“李甯喜欢你，你必须去找他！梦涵不去可以，但你必须得去！”
小雨沉下脸，与她对视起来，王二真的眼神带着审视和不信任，这让她很恼火。
“你也说李甯很喜欢我，那他根本不舍得我冒着严寒去找他！”
王二真深深地看她一眼，随后转身走了。
小雨盯着她的背影，重重地冷哼一声，拉过被子再次躺进被窝里，然而，刚躺一分钟，被子又一次被拽飞。
她刚想发作，便感觉脖子一冷。
“这，这是什么？”
“啪！”有人打开手电筒，王二真正冷冰冰地盯着她，一把螺丝刀抵在她的脖颈上。
“你干什么！“小雨尖叫一声，惊恐地看着她。
王二真语气平静，眼神冰冷像是看一个死人：“跟我出去找人。”
她真的会杀了她！小雨汗毛倒立，心中警铃大作。
这时，梦涵披着衣服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对峙，她疑惑地问：“你俩这，这是做什么？他俩还没回来吗？”
“没有，现在我要和小雨出去找他，是吧小雨？”王二真不动声色地压了压手里的螺丝刀。
小雨忙不迭地答应：“去去去，我去！”
十分钟后，王二真拿着铁棍，小雨抱着自己胳膊，一人一把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大门，梦涵在家留守。
雪上还留着他俩离开的痕迹，她俩冒着严寒顺着脚印向村子深处找去。
“咔咔……”小雨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关不停哆嗦。
她又冷又害怕，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王二真，不由地加快脚步，想离她更近些。
小雨忍不住询问：“我们去哪儿？你知道他们去哪儿吗？”
前面传来王二真冷淡声音：“不知道，找脚印。”
二人的脚印延伸进村庄深处，再延伸进不知名的黑暗中，西野无人，除了她俩没其他喘气的。
小雨紧紧跟在王二真左右，她现在很害怕。
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地上的脚印十分杂乱。
王二真停下脚步，观察片刻后，果断向右边的路走去。
“你怎么知道是条路？”小雨拿着手电筒扫了扫地上的脚印。
“左边的脚印浅，右边的脚印深。所以左边的时间长，右边的应该是今天的。”
王二真拿着手电筒在路上扫着，这条路，一边是民居，另外一边是空地，周围围了一圈铁丝网，覆盖着白雪，不知是菜地，还是农村常见的水塘。
两人的脚印绕着铁丝网走了一圈后，又往旁边的胡同走去。
胡同两边都是民居，不论院子大小、高度、甚至连大门都长的一样。而这些大门都被打开，应该是两人干的。
穿过这条胡同，前面是一条长街，门面房挂着统一样式的招牌，路上停着废弃的汽车、自行车还有很多电动车，上面落 了层厚厚的雪，像是无数朵白蘑菇。
他们的脚印停在一间叫做家佳里超市，之后便不见踪迹，应该是进了超市就没有走出来。
玻璃门大开着，雪淹进大半。
王二真跨上台阶走进了超市。
超市里的货架上空空如也，早就被人洗劫一空。
他俩的脚印延伸进超市后面，王二真回头看了一眼小雨，“跟上，别掉队。”
小雨快走几步，紧紧跟在她身后，不敢乱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超市后面是个大院子，停了一辆银色面包车，一辆电动三轮车，雪淹了大半。
院子里还有个后门，门开着，脚印是从那里走出去的。
两人沿着脚继续印往前走。
不知不觉，小雨累的不行，两条腿像是灌了铅，又重又沉，快要抬不起来。
她对王二真喊道：“能不能歇歇，我快要累死了。”
王二真吐出一口气，转身看她：“那，那歇五分钟吧。”
“五分钟？！咱们走了快有一个多小时，你怎么也得让我歇十分钟吧。”小雨哀嚎一声。
小雨冷眼瞧她：“三分钟。“
“……好吧，五分钟就五分钟。”小雨现在有点害怕她，只能妥协。
五分钟后，两人重新上路。
他俩的脚印乱七八糟，几乎所有院子都进了一遍，两人沿着他俩的脚印也走了一遍。
这个村子比两人想象的要大的多，有街道、有广场、甚至还有健身器材。
不像村子，倒像是一个大社区。
王二真抬头望着招牌上魏村卫生室几个大字，他俩的脚印停在卫生室的玻璃门前。
小雨喘着粗气：“呼，他们一定，一定就在里面，呼呼。”
王二真没接话，只是提醒小雨：“小心，跟在我身后。”随后，推开玻璃门。
卫生室里空无一人，温度比外面高些。
这是一间在县城里非常常见的诊所，冰冷的联排椅子，输液架，以及墙上挂着人体图和一些生活小常识、小妙招。
左边是配药室，右边是床，上面放着几条破被子，倒是最后一张床像是躺着什么，不过盖着被子，不知道是什么。
王二真握紧手里的铁棍，向最后一张病床走过去。
小雨连忙跟上去，吓得拽着她的衣角，战战兢兢地问：“那是什么？是李甯吗？”
“不知道。”
来到最后一张床边，王二真用手电筒对准在床上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受了灯光的刺激，被子底下的东西突然挣扎着动起来。
“呀！“小雨吓了一跳，连忙躲到王二真背后，害怕地问：“是什么？”
王二真用铁棍一端掀起那东西身上的被子，白色的光线里被子下的东西无所遁形，是一只干瘦的丧尸。
血红色的眼珠，它的嘴唇己经腐烂，只剩下白森森地獠牙。
“呵！！”
见到活人的刹那，它突然抬起头向王二真咬去。
“啊！！！！”小雨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丧，丧尸！！！”
就在它即将咬到王二真手臂时，一根铁棍用力插进它的口中，首接插进它身下的床。
青黑色的脓液顺着铁棍滴到白色的床单上，腐烂的恶臭也随之飘散出来。
王二真淡定地抽出铁棍，甩了甩，甩掉铁棍上的脓液，回头对地上的小雨说：“走，他们不在这儿，去后面看看。”
“你，你不怕吗？”小雨脚软腿软地从地上爬起来。
王二真疑惑：“你没见过丧尸吗？”
小雨走到她另外一边，实在不想看床上那头丧尸。
“见过一次，其他时候我都，都待在庇护所里，还是刚开始撤离时见的。很吓人，我闺蜜就是被丧尸吃了。”
“是吗？走吧。”
卫生所最里面摆着七八张床，床上、地下躺着几头己经死掉的丧尸，黑乎乎，臭烘烘。
“呕！！！”腐肉的味道让小雨忍不住干呕起来。
看到前方冷静过头的王二真，她的心里升起几分敬畏之心。
这女人不简单！
打开门，是片空地，也许曾经是农田，空地的尽头似乎也是个村庄。
脚印的方向是另外一座村庄。
“他们怎么走这么远？”小雨累的不行。
她实在走不动，从出门到现在两人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是在雪里，阻力加大，劳累翻倍。
王二真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她现在肯定金不换与李甯遇到了麻烦。
他们之所以走这么远的路，多半这个村子己经没有食物了。
看到她走远，小雨只能咬牙跟上，她可不想穿过全是丧尸的卫生室，一个人回去。
远处地平线，浓厚的云彩下露出些许亮光。
快要天亮了……
待她们走到另外一个村子时，天空铺了半空的橘红色朝霞，瑰丽灿然，如梦似幻。
可惜两人都没有闲心看风景，关了手电筒，二人沿着脚印往村子里走去。
路旁的水泥墙上印着：看男科，就是上阳光医院，七天还你雄风重振！真男人热线：134xxxxxxxx!
转过房子，是一片光秃秃地树林，两棵树之间挂着条幅，条幅上写着：各人看好各家田，确保露天不冒烟！谁家要是烧秸秆，等着拘留十五天！
下面标注着xxxx化肥厂的地址和电话。
脚印还在向村庄深处延伸，两人寻着脚印继续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