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空间奇能，技术初证

晨雾在试管架上凝成水珠时，苏念正用镊子夹起一片泛着紫斑的苔藓。

昨夜强行启动系统空间的后遗症还在发作，腕间暗纹随着脉搏突突跳动，像有团磷火在血管里游走。

“叮咚——”

电脑突然弹出的新邮件惊得她手一抖，玻璃皿里的变异苔藓突然剧烈收缩，渗出几滴荧绿色黏液。

苏念顾不得擦拭溅到白大褂上的污渍，扑到屏幕前的手指都在发颤——农科院加密附件里躺着二十七个G的培育方案，陈教授甚至贴心地附上了手写批注。

“小苏啊，你发现的辐射源样本……”

视频里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背后实验室的精密仪器闪着冷光。

苏念咬碎第三颗薄荷糖，看着自己用手机拍摄的泄洪渠视频在对方屏幕上循环播放。

当画面定格在那片泛着紫光的变异稻穗时，陈教授的钢笔突然在稿纸上戳出个墨点。

“系统空间和现实作物的数据偏差值达到37.6%？”苏念对着满屏公式皱眉，实验室的老式挂钟突然发出卡壳的咔嗒声。

她余光瞥见窗台上那盆含羞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叶片背面的紫斑像活过来似的缓缓蠕动。

系统空间在意识海深处发出蜂鸣警报，苏念抓起装着试验种子的铁皮盒闪身而入。

虚拟农田上悬浮着陈教授传来的全息投影，可当她按教程启动智能播种机时，机械臂突然抽搐着将玉米种子撒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见鬼了！”苏念扯掉被数据流灼出焦痕的橡胶手套，现实中的物理实验室突然传来玻璃炸裂的脆响。

她意识回归的瞬间，正撞见昨夜封存的变异苔藓样本撞破了防护罩，菌丝像无数条紫色小蛇顺着实验台蜿蜒爬行。

赶来送早饭的王翠花在门外“哎呀”一声，竹篮里的艾草团子滚了满地。

这个素来爱传闲话的村妇此刻却抄起扫把冲进来，手忙脚乱地帮她拍打粘上孢子的窗帘：“苏妹子你这搞的啥科学实验，咋比张二狗家沼气池炸了还吓人咧？”

苏念望着对方裤脚沾着的泥点愣神。

三天前这位大姐还堵在村口说她离婚回村是“城里人玩过家家”，如今却天天变着法给她送腌菜。

当王翠花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平安符硬塞过来时，系统空间突然传来作物成熟的提示音。

“成了！”苏念撞开育苗室的门，差点被迎面扑来的稻香掀个跟头。

全息农田里金浪翻涌，她亲手嫁接的蜜橘树上同时挂着脐橙和砂糖橘，最神奇的是那些麦穗——每粒都裹着层珍珠似的荧光膜，在虚拟月光下像撒了把星屑。

现实中的闹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苏念手忙脚乱退出系统时，发现腕间紫纹己经蔓延到小臂。

窗台上那盆作妖的含羞草不知何时开了花，绒球状花序里竟钻出条半透明的数据链，正偷偷往她电脑USB接口里钻。

“苏丫头！”刘婶中气十足的喊声混着剁猪草的声音从院墙外飘来，“你要的二十斤蚯蚓粪我给沤好了，搁这竹匾里晒着呢！”老人家的木拐杖咚咚敲着石板路，惊得偷吃麦种的麻雀扑棱棱飞起，羽翼掠过的空气里残留着几缕紫雾。

苏念往实验服口袋里塞满改良麦种时，听见张二狗破天荒在帮李大山修灌溉渠。

这个往日游手好闲的汉子如今顶着草帽哼小调，脚边塑料桶里还游着几条她上回给的抗病鲫鱼。

当村支书狐疑的质问声顺着风飘进窗缝，苏念扣紧了装着成果报告的牛皮纸袋——那里面不仅躺着各项检测数据，还有枚裹着荧光膜的麦穗，此刻正在密封袋里诡异地扭动着，像条急于破茧的蚕。

（接上文）

苏念抱着牛皮纸袋冲出实验室时，檐角滴落的晨露正巧砸在李大山的铝制保温杯盖上。

村支书蹲在村委会门前的石碾旁抽烟，烟灰簌簌落在沾着红泥的解放鞋上，目光扫过苏念卷边的帆布鞋时皱了皱眉。

"李叔，您看这个。"苏念哗啦抖开检测报告，两张泛着荧光的麦穗照片飘落在石碾凹槽里。

李大山撅灭烟头的手顿了顿，指腹蹭过照片上裹着珍珠膜的麦粒，老茧刮得纸面沙沙响。

系统空间残留的数据流还在苏念视网膜上跳跃，她顺手扯过石碾旁晒着的化肥袋，指尖蘸着露水画出立体投影："普通小麦根系只有三十厘米，我的改良种能扎进两米深的......"

"等等！"李大山突然薅起裤腿蹲成个蛤蟆状，鼻尖几乎要贴到苏念画的虚拟根系图上。

他后腰别着的旱烟杆硌在石碾边缘，随着急促呼吸发出细碎的咔嗒声，"你意思是说，这麦子能把后山那盐碱地......"

话音未落，密封袋里的活体麦穗突然"啵"地顶破塑封。

李大山吓得倒退两步，眼瞅着那扭动的麦秆啪地抽在他刚撂下的保温杯上——杯里泡着的枸杞像被施了咒，竟在滚水里跳起了华尔兹。

"这、这是啥妖......"村支书的国字脸涨成猪肝色。

"最新型抗辐射变异种。"苏念面不改色地扯谎，腕间紫纹突然发烫。

她假装整理刘海，悄悄把颤抖的右手藏到背后。

系统空间在她意识海里弹出个血红警告框，精神力数值正以每分钟2%的速度下降。

王翠花的大嗓门突然从晒谷场炸开："哎哟我的亲娘！

苏妹子你这麦穗咋跟夜明珠似的？"她挎着满满一篮头刀韭菜冲过来，发梢还粘着几片亮晶晶的麦壳。

身后跟着看热闹的村民，把村委会门前的歪脖子枣树都挤得首晃悠。

张二狗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吧嗒掉在地上。

这个曾经偷过苏念试验田南瓜的懒汉，此刻正盯着在化肥袋投影里旋转的3D麦穗模型，喉结上下滚动："苏、苏姐，这玩意能种在俺家房后那块癞痢地不？"

"何止癞痢地。"苏念打了个响指，虚拟麦穗突然分裂成无数光点，落在晒谷场坑洼的地面上，"盐碱地、砂石坡，就算是......"她余光瞥见刘婶端着沤肥的木桶路过，临时改口道："就算是猪圈旁边都能丰收。"

李大山突然抄起靠在墙角的铁锹，咣当砸开村委会生锈的储物间。

霉味扑鼻的房间里，他翻出个裹着红绸布的印章，往支持书上盖章时手抖得像筛糠："后山那八百亩荒地，全归你折腾！"

夕阳把村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时，苏念正被围在晒谷场中央。

王翠花往她兜里塞了三个还烫手的茶叶蛋，刘婶硬把装蚯蚓粪的竹匾往她怀里推。

最离谱的是张二狗，这家伙不知从哪搞来个扩音喇叭，正唾沫横飞地跟外村人吹牛："知道啥叫科学种田不？

我们苏专家种的麦子，碾成粉能当电灯泡使！"

系统空间突然在此时发出尖锐蜂鸣。

苏念借口查看试验田溜回实验室，关门的瞬间整个人顺着门板滑坐在地。

冷汗浸透的后背黏在冰凉的门板上，她哆嗦着扒开领口——那些紫色暗纹己经攀上锁骨，像条阴毒的蛇。

虚拟光屏自动弹出，精神力透支警告与种植收益报表同时闪烁。

苏念怔怔望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改良种亩产收益预估提升400%，但配套的智能灌溉系统造价后面跟着六个零。

窗外飘来村民们拌种子的笑闹声，她突然把额头抵在装着变异麦穗的玻璃罐上，罐体表面立刻晕开一小片白雾。

月光爬上窗台时，那株会偷插数据线的含羞草又开了朵新花。

苏念数到第十七次精神力警报，终于掏出手机划开通讯录。

指尖悬在"顾景琛"的名字上方三厘米处，映着月光的屏幕突然被斜里伸来的麦穗投影切断——系统空间擅自调出了五年前那份烫金的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