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祭天台，双脉归一
雁门关的祭天台在血月与永夜星的光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十二根图腾柱分别刻着匈奴的狼首与中原的梅花，顶部的火盆里，火莲草与永夜花正在共燃，腾起金蓝交织的烟雾。林晚身着绣着双生花的素纱襦裙，腕间朱砂痣与阿依娜的冰蓝印记在月光下交相辉映。
“吉时己到——”匈奴巫祝的长号划破夜空，大单于与萧战将军分别捧着双脉玉瓶登上祭台，瓶中装着她与阿依娜的血，混着火莲草汁与永夜花露。
“以血月之血，启归阙之路！”林晚将金瓶倾入青铜鼎，血液在鼎中化作梅花虚影。阿依娜同时倒入蓝瓶，永夜花的冰焰瞬间包裹梅花，两种力量在鼎中纠缠，最终凝成太极状的光团。
祭台下，二十万北疆将士与匈奴千骑同时跪下，望着光团中浮现的星图——正是景王密室与雪山星图石的重合。萧承煜站在台侧，手按剑柄，目光扫过人群中刻意压低的斗笠身影。
“不好！有刺客！”茯苓的尖叫刺破夜空。十二道黑影从图腾柱后跃出，袖中射出的弩箭泛着雪顶红的幽蓝，目标正是鼎前的林晚。
萧承煜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弩箭擦过他的肩胛，却在触到归阙玉佩时发出尖啸。林晚看见他体内的血色脉络突然亮起，竟将寒毒逼出体外——这是双脉和解散的隐性功效。
“保护医正！”萧战将军的虎符令下，狼卫与铁骑兵同时合围。林晚趁乱取出银针，刺向最近刺客的曲池穴，却发现对方后颈纹着太医院的杏叶徽记。
“太子殿下果然好手段。”她擦去鼎边的血迹，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太子，“派太医院的人假扮匈奴刺客，是想借机除掉我，还是怕景王遗诏现世？”
祭台中央的光团突然剧烈震动，萧承煜受伤滴落的血滴在鼎中，竟让光团分裂出人形虚影——是景王与大单于的幻象。虚影抬手，露出掌心交叠的金蓝纹路，指向太子腰间的玉玺。
“打开它。”林晚低声道，“用你的血。”
太子的指尖在玉玺上颤抖，多年来他知晓这是景王留下的信物，却从未敢真正启用。当他的血滴在“归”字凹槽时，玉玺突然发出强光，帛书从印纽中滑落，字迹在光团中显形：
“朕景王萧承阙，因试归阙散得窥天命：血月永夜双脉合，天下疫病方得解。若后世有双脉之引现世，朕愿以残魂起誓，两族共尊医圣，永罢刀兵。”
祭台下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大单于忽然跪地，以匈奴最高礼节叩拜：“原来景王殿下从未背叛，是我们误会了二十年……”
血月与永夜星在此时完全重合，形成罕见的“阴阳合璧”之象。林晚看见鼎中的双脉和解散化作光点，飘向在场每一个人，那些体内有寒毒或血热征兆的士兵，脉络竟开始自动调和。
“这就是归阙散的终极形态。”她对怔住的太子，“不是毒药，不是权力，是让天地双脉共生的钥匙。”
三日后的金銮殿，龙涎香混着药香在殿内萦绕。林晚跪在丹墀下，望着御案后咳嗽不止的皇帝，心中暗叹——这正是被雪顶红毒折磨十年的隐疾。
“陛下寸脉沉迟，关脉弦细，是寒毒入脾之象。”她取出银针，“请允许民女用双脉和解散施针，需取太冲、三阴交二穴。”
太医院张医正突然出列：“启禀陛下，此女擅用巫蛊之术，先前在北疆己——”
“住口。”太子冷冷开口，“太医院若能治好父皇的病，朕何须请苏医正？”他看向林晚，“开始吧。”
银针刺入穴位的瞬间，林晚的金蓝纹路与皇帝腕间的暗紫脉络产生共鸣。她注入半滴双脉血，只见暗紫迅速褪去，皇帝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朕……朕己有十年未如此顺畅！”皇帝震惊地望向她，“苏明薇，你果真有起死回生之能？”
“回陛下，民女只是遵循景王殿下的遗愿，让双脉归位。”她取出从王庭带回的玉玺与帛书，“这是二十年前的真相，也是两族罢兵的契机。”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阿依娜带着匈奴使团闯入，捧着盛放永夜花的水晶瓶：“中原皇帝陛下，我父汗愿以永夜花种为聘，与北疆互市通商，永结盟好。”
皇帝的目光落在水晶瓶上，又看向林晚掌心的金蓝纹路，忽然大笑：“好！好一个双脉归位！联今封苏明薇为一品医妃，开归阙医馆于京城，许其广收天下学徒，无论胡汉！”
归阙医馆落成之日，林晚站在门前，望着匾额上的“归”字，忽然想起地震前那位老人。茯苓抱着景王手札跑来，眼中泛着泪光：“姑娘，根据星图石的指引，我们在归阙殿旧址发现了地宫！”
地宫石门开启的瞬间，的药香扑面而来。眼前是望不到边的药田，火莲草与永夜花在同一植株上共生，花瓣随呼吸明灭，正是景王手札里的“生生不息之田”。
“这是用双脉之血浇灌了二十年的药田。”萧承煜摸着叶片上的金蓝纹路，“景王殿下早就知道，你会来。”
血月之夜，林晚独自登上祭天台，望着星空中渐渐分离的血月与永夜星，忽然看见现代的自己躺在抢救室，心电图即将归零。而身边，景王的虚影正在微笑：“归阙引的使命，是选择。”
掌心的金蓝纹路突然发出强光，将两个时空的画面重叠。她看见古代的医馆里，茯苓正在教匈奴学徒辨认药材；北疆的大营中，伤兵们排着队等待双脉和解散；匈奴王庭的祭坛下，阿依娜正在培育新的永夜花种。
“我选择留下。”她对着星空低语，“这里有需要我的人，有我未完成的使命。”
晨风带来归阙医馆的钟声，林晚摸着胸前的翡翠平安符，终于明白，所谓穿越，从来不是偶然。她是连接两个时空的医者，是让血月与永夜共生的引路人，而掌心的金蓝纹路，正是天地赋予的，最神圣的医者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