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食盐水破胭脂祸
雕花红木屏风后，骤然传出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的利刃，划破了谢府春晖堂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谢明璃原本正漫步于回廊，听闻此声，脸色瞬间煞白，裙角被她下意识地攥紧，指甲几乎深深掐进掌心，疼意却浑然不觉，顺着声音的方向不顾一切地冲去。
踏入春晖堂，眼前的景象犹如一幅惨烈而恐怖的画卷。谢府的女眷们横七竖八地倒在雕花软榻上，平日里的端庄优雅此刻荡然无存。她们的脸颊得如同发酵的面团，溃烂处脓血肆意流淌，顺着下巴蜿蜒而下，浸湿了华丽的衣襟，场面触目惊心，令人作呕。
“孽障！” 谢府嫡母周氏猛地站起身来，素来端庄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她抬手将桌上的蔷薇花露狠狠摔在地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 “哗啦” 声，青瓷瓶应声而碎，瓶中的液体飞溅而出，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那味道仿佛带着某种邪恶的诅咒，让人心生寒意。“明璃，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花露里竟检出砒霜！” 周氏怒目圆睁，手指着谢明璃，眼中满是指责与愤怒。
谢明璃瞳孔骤缩，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时，账房先生匆匆上前，双腿微微颤抖，战战兢兢地说道：“回禀夫人，前日我亲眼看见三小姐去药铺采购雄黄。” 一旁的郎中也忙不迭地点头，语气笃定：“夫人，女眷们的症状，正是砒霜中毒无疑。”
谢明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扫过在场众人。不经意间，她发现嫡姐谢明玥正不自觉地搓着手指，指甲缝里残留着淡黄色的硫磺粉末，那颜色在白皙的手指映衬下格外醒目。而一旁的番邦琉璃瓶，内壁附着着一层淡淡的硝酸盐结晶，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些细微的发现，如同黑暗中的点点星光，让谢明璃心中渐渐有了盘算。
回到闺房，谢明璃迅速紧闭房门，仿佛要将外界的纷扰与怀疑都隔绝在外。她缓缓闭上双眸，启动了独有的 “元素视觉”。刹那间，整个房间仿佛被一层神秘的五彩斑斓光芒所笼罩，仿佛踏入了一个奇幻的元素世界。毒胭脂中的砷元素以 As?O? 的形态清晰显现，闪烁着微弱的幽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致命秘密。同时，一些异常的硫酸盐结晶也映入眼帘，它们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魅，悄然揭示着背后的阴谋。这一发现，让谢明璃确定，投毒者曾用矾油处理过容器，而矾油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寻常之物。
在脑海中，谢明璃开始模拟起古代的提纯工艺。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实验室，每一个步骤都在她的脑海中清晰呈现。她发现，仅凭雄黄煅烧的温度，根本无法生成纯 As?O?，这其中必然另有蹊跷。紧接着，她又进行了电解实验，在脑海中构建起复杂的实验装置。
随着实验的推进，阴极区逐渐聚集起 NaOH 溶液，那透明的液体仿佛是黑暗中的希望之光。这一关键发现，让谢明璃找到了破局的方向。然而，过度使用 “元素视觉” 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迅速浸透了手中的素帕，那殷红的血迹如同盛开的彼岸花，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 “嘎吱” 的细微声响。九皇子萧景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仿佛一泓温暖的春水。他手中递上一根冰镇银针，轻声说道：“明璃，你太莽撞了。” 谢明璃接过银针，心中泛起一丝异样。萧景珩的举动，暗示着他知晓精神力损耗的机制，他究竟还知道多少秘密？这个念头在谢明璃心中一闪而过。
公堂之上，气氛紧张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巨大的匾额高悬，“明镜高悬” 西个大字此刻却仿佛透着无尽的讽刺。谢明璃身着素色衣衫，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开始搭建电解装置。她命人取来祠堂的青铜烛台，那烛台历经岁月的洗礼，泛着古朴的铜绿，在阳光下闪烁着斑驳的光芒，作为阳极。
又熔了谢明玥的银簪，那银簪原本是精美华丽的装饰，此刻却在高温下渐渐变形，化为阴极。随后，她将青盐小心翼翼地溶入周氏佛前的净水，那净水本是象征着纯净与安宁，此刻却成为了破解谜团的关键电解质溶液。
随着电流的接通，整个装置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阴极产生的氢气遇火瞬间燃烧，发出幽蓝的火焰，那火焰如同鬼火一般，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跳跃闪烁，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紧接着，酚酞试液滴入溶液，瞬间变成了绯红，仿佛是在一张白纸上突然绽放的艳丽花朵。这一幕，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原本窃窃私语的公堂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奇异的景象所震撼。
“各位，” 谢明璃朗声道，声音清脆响亮，如同洪钟一般在公堂内回荡。“这现场制备的 NaOH 溶液，可中和 As?O? 的毒性。” 说着，她将溶液喂给中毒的侍女。众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侍女，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片刻后，侍女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症状明显缓解。这一事实，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众人的心，反证了毒物并非普通砒霜，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案件调查仍在继续，如同一张被缓缓拉开的大网，将越来越多的线索和人物卷入其中。番商阿卜杜勒的助手现身当铺，典当的波斯釉料中含有锑硫化物，与中毒症状相似，仿佛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又一条指向真相的线索。
与此同时，墨家传人白衍留下的《淮南万毕术》残页，上面的文字虽然历经岁月的侵蚀，但仍依稀可辨，暗示了硫酸盐鉴定法，为案件的调查提供了新的思路。而萧景珩腰间的玉佩，经检测竟含有铀玻璃荧光，那微弱的荧光仿佛是黑暗中的神秘信号，为后续的故事埋下了伏笔。
这一场胭脂案，不仅牵扯出番邦的技术盗窃，更让谢明璃深刻体会到 “知识即权力” 的真谛。在这个充满阴谋与算计的世界里，唯有知识能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武器。而九皇子萧景珩的真实身份，也在这一系列事件中初现端倪，他究竟是敌是友？他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谢明璃深知，这只是一场更大阴谋的开始。当月光洒在谢府的雕花飞檐上，清冷的光辉如同霜雪一般覆盖着整个府邸。她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而决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当她发现胭脂案残留物中含铀盐时，又将揭开怎样的皇室秘密呢...... 那未知的谜团如同深渊一般吸引着她，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她没有退缩，因为她知道，真相就在前方，哪怕前方布满荆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