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铜雀锁钥

苏玉棠的银簪尖刺入鲁班锁的榫卯缝隙，铜锈簌簌落进灯油里，溅起几点幽蓝火星。尚食局密室的霉味裹着硝石气息，惊得壁龛里的长明灯忽明忽暗。萧云容的鎏金护甲刮过锁面，狼头图腾的凹陷处渗出靛蓝汁液，在青砖地上蜿蜒成"开"字。

"这铜雀锁倒是比大理寺的刑具还刁钻。"李玄夜的皂靴碾碎铜锈，蹀躞带银签子挑起块锈斑，"工部记档说，前朝淑妃的陪葬品里缺了套九连环。"

锁芯突然震颤。阿圆手中的灯盏坠地，灯油泼在墙面的《胡食考》拓片上，墨迹遇热显出血色密文。苏玉棠的银刀劈开铜锁夹层，霉烂的羊皮卷里滚出粒胶囊，胶囊表面的分子式与母亲实验日志里的基因密钥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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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棠紧紧攥着那半截铜钥匙，仿佛它是她生命的唯一支撑。她脚步踉跄地拐进了那个荒草丛生的庭院，庭院里的杂草己经长得比人还高，仿佛这里己经被时间遗忘。

她怀中的《齐民要术》残页，被糖渍浸透，变得黏糊糊的。然而，当她把这页纸放在井沿上时，奇迹发生了——糖渍竟然在井沿上绘出了一幅地图，而这幅地图的终点，似乎正指向地下的一座宫殿。

与此同时，李玄夜手持长剑，剑尖挑破了井口上方的蛛网。随着蛛网的破裂，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口深井中，一根锈蚀的铁链正缠着一具女尸，缓缓地升了起来。

那具女尸的左手紧握着一个九连环，其纹路竟然与苏府祠堂暗格里的信物严丝合缝。

“这姑娘指甲缝里嵌着的……”萧云容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翡翠镯子不小心撞上了九连环，发出清脆的声响。“莫不是苏娘子改良的胡麻饼碎屑？”

她的护甲轻轻刮过尸身的衣襟，突然间，靛蓝的火焰在尸身的袖口燃起，映出了女尸后颈的狼头刺青。这刺青的图案，竟然与母亲实验室里的安全标识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井水突然像被煮沸了一样，剧烈地翻滚起来。苏玉棠的银镯开始高频震颤，仿佛是在发出某种警告。她定睛一看，只见辐射屏障撕开了热浪，照见了沉在淤泥中的一个青铜匣子。

匣子内，冰冻着二十枚铜钥匙，每一枚钥匙的齿痕上，都刻着现代军工的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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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棠将烤馕压入青铜模具。阿昌捧着鎏金食盒撞翻灯架，盒中滚出的铜零件在晨光下显出血丝，细看竟是未成形的机关齿轮。萧云容的药膳锅突然嗡鸣，锅底莲纹渗出靛蓝液体，与女尸掌纹拼成"狸猫换太子"的突厥密文。

"当年你娘设计的岂止是锁钥..."萧云容的广袖拂过铜雀锁，"这长安城每道机关，都是时空实验的残章。"她的护甲刮过墙面，铜锈突然凝成血珠，在《胡食考》拓片上拼出母亲操作量子计算机的全息投影。

太极宫方向传来机括轰鸣。苏玉棠劈开铜雀锁暗格，钛合金匣子滚落而出——匣内照片上，母亲正用镊子调试鲁班锁芯，背景里的《唐代机关术考》摊在分子料理机旁，页脚批注着突厥巫医的咒文与化学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