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星火燎原

太极宫地缝渗出的寒气凝成冰锥，苏玉棠的玄铁菜刀挑着半片染血鱼鳞，鳞面浮着的经纬度坐标首指地底。李玄夜踹开锈蚀的铁门，门轴吱呀声惊起暗河边的萤火虫，蓝光点点聚成北斗状，映出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培养舱——每个舱内泡着的，都是与她面容相似的少女。

"娘亲的实验室..."苏玉棠指尖拂过舱壁冷凝水，水珠顺着指纹淌成基因序列。某个培养舱突然爆裂，药液裹着胚胎泼在钟乳石上，遇风膨胀成青年模样。那人额间饕餮纹渗着蓝血，手中赫然握着柄现代解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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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湍流卷着冰渣，李玄夜的火折子照亮岩壁刻痕——竟是母亲笔迹的《齐民要术》残篇，字缝间嵌着电子元件。"第七舱的钥匙在辣条袋里..."苏玉棠摸出油纸包，辣椒粉洒在岩壁上，灼出串跳动的倒计时数字。

慕容雪的火狐裘扫过暗河水面，弯刀劈向培养舱群："你娘亲剖了二十七个失败品才造出你这把钥匙！"刀锋撞上玄铁菜刀迸出火星，荧蓝血液溅在钟乳石上，凝成母亲实验室的监控画面：三年前的雪夜，某个身影将青铜食印塞进苏玉棠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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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舱接二连三炸裂，克隆体在暗河中撕咬翻滚。李玄夜怀中的鎏金食盒弹开，雪貂叼着辣椒胶囊窜上岩壁。苏玉棠旋身将菜刀插入暗河，刀柄密文遇水显形，基因图谱与《齐民要术》残篇重叠成星图。

"玉棠看头顶！"李玄夜大氅卷着克隆人残骸扑来。穹顶冰层显出血色北斗，第七星位置嵌着的电子芯片正与菜刀共振。慕容雪的弯刀突然转向自己心口，毒血在岩壁绘出母亲临终场景："当年她不是自杀...是被饕餮纹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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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地动震落钟乳石，苏玉棠的菜刀劈开第七个培养舱。钛合金匣子弹射而出，全息投影中母亲捧着碗辣油馄饨："棠棠，回家吃饭。"暗河突然沸腾，克隆人在红汤中融化，基因序列重组为烟火图案。

李玄夜用玉佩撬开匣内暗格，泛黄的照片飘落——现代长安街景里，母亲牵着幼年的她站在"人间烟火"招牌下。慕容雪的尸身随暗河漂远，腕间铜铃震碎冰层，露出深埋的青铜鼎，鼎内二十八颗辣条油包拼成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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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透地缝时，苏玉棠站在"人间烟火"新漆的匾额下。李玄夜擦着跑堂的白巾，腕间胎记与鼎纹严丝合缝。吐蕃使臣牵来白骆驼，驼峰上的鎏金匣盛着母亲实验室的密钥。

"客官里边请！"小宫娥掀开后厨门帘，蒸汽裹着胡麻饼香漫过朱雀大街。苏玉棠摸向怀中温热的辣条袋，青铜钥匙突然发烫——西市地底传来冰鉴炸裂的闷响，雪貂叼着半片鱼鳞窜上屋脊，鳞面浮出串新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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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方向飘来百姓晨炊的香气，她将辣椒粉洒向朝阳。暗河深处某个未爆的培养舱突然亮起红灯，舱内少女睫毛轻颤，额间饕餮纹渗出一滴蓝血，正顺着地脉流向长安城的三百口甜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