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莫森庄园的上空凝聚着厚重的黑雾,它与天色融为一体,使得人的肉眼很难辨清。
穿着浴袍的青年站在阳台,盛着湿气的头发还在滴水,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颗水珠顺着发尾滑落到后颈,然后被不知名的东西舔舐干净。
“宝贝,外面会冷,来床上吧。”
同样穿着浴袍但松垮垮系着腰带露出大半胸膛的弗兰德侧躺在床上,朝人伸手。
俞湫转过身,他看了男人一眼走进房间,阳台的门和窗帘自动合拢。
“宝贝,上来。”
虽然极力忍耐,但弗兰德的脸上还是禁不住露出了几丝急切的情绪,他在人坐在床边后,大手一捞,就将青年压制在身下。
“宝贝,要做一点快乐的事情吗?”
男人发出邀请。
“不做。”
一如既往的拒绝,只是比起之前多多少少的挣扎,被禁锢在男人怀里的黑发美人除了回答并没有别的动作。
“真的吗?宝贝,我的好湫湫。”
弗兰德拉起青年的手。
“宝贝不想试一下,这具身体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弗兰德,我们得谈谈。”
俞湫任由男人拉着自己的手,给人一种态度软化和纵容的错觉,但口中吐露的言语足以让人心神晃动。
“我打算回Z国一趟。”
“…你想离开我吗?湫湫宝贝。”
弗兰德沉默着,或许是过了几分钟,又或许是很久,他阴郁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青年开口。
“我不准。”
“弗兰德,我会回来。”
俞湫启唇,他看着即将爆发的男人开始画饼。
“只是短暂的回去一趟。弗兰德,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的记忆有问题,所以如果处在熟悉的环境,也许对于记忆的恢复很有用。”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陪我一起。”
青年的眼底掠过一丝暗色,面上却是一片难得的柔和。
“宝贝让我和你一起?!”
弗兰德看起来很是惊喜,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色有刹那间的冰冷。
“如果宝贝回到了Z国,我又怎么确认你还会回来呢?”
“湫湫,你为什么会回到斯尔摩?”
“落了东西。”
俞湫与男人的绿眸相对。
“这个东西,我不记得,但隐约感觉自己是为它而来的。”
“所以,没有记忆,没办法确认,没有找到带回,我当然还会回来。”
“我还以为宝贝会说是因为喜欢我,对我动心,所以才回来。”
弗兰德眼色微动,他弯腰,一张脸与青年又贴近了几分。
“我那样说你会信?”
身后就是柔软的被褥,退无可退。俞湫说话间,不可避免的擦过男人的唇角。
“我会装得很相信,也会觉得高兴,毕竟宝贝愿意这样骗我…不过,高兴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一定了。”
弗兰德意味深长地看着青年,目光从眉眼,下落到脖颈。
“宝贝,我想石添舌忝你。”
“只有狗才会一首想着舌忝。”
俞湫抬手,推了推男人的脸,但没推动,反而被舌头挠了手心。
“我是犭句,我是湫湫的犭句。”
弗兰德并没有因为青年的这句话觉得丢脸还是别的,反而以此为荣,加深加猛他的舔舐大业。
“不要岔开话题,我跟你坦白,是希望你不要拦我,明白吗?”
感受着手指间的感,俞湫蹙起眉,他的视线扫向浴室,心想:
才洗完澡不久,又染上狗味儿了,要不待会再去一下。
“明白,但是宝贝,我真的很担心。”
弗兰德捏了捏青年的下巴,让人的目光重新转落到自己身上。
“在Z国,我的限制太多了,而那里是你的故土,相当于你的地盘,如果你非要做什么,我也许会防不胜防。”
“当然,这是在不暴露我异常的情况下。”
“所以,教父大人是不敢吗?”
俞湫乌色的瞳孔倒映出男人的面容,溢出几分淡淡的笑意。
“敢,怎么不敢。我也想看看宝贝一首以来生活的地方。”
弗兰德笑了笑,吻在青年的额头。
如果,我能离开斯尔摩的话……
翌日:
“Boss!”
“什么事,这么着急?”
柯维斯懒懒的躺在顶楼泳池边的椅子上,翻阅着手中的相册,从远处看去,可以依稀分辨出都是一位黑发青年的模样。
“那个东西,它跑了!”
赶来的人一边说,一边克制不住瘫倒在地,只见他的右肩露出一道狰狞泛青的伤口。
“你被它咬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柯维斯盯着那道伤口说道。
“是。”
来人点头,然后在男人的一句“自己解决后”,拿出枪对准胸口。
嘭的一声,他倒下,尸体被随后跑来的人带去火化。
“要追吗?”
一个人走了过来,看外貌也来自东方。
“追不上的,那东西一但饮了血,实力就会暴增。之前要不是被人打得快崩碎,也不是我这个半吊子能制服的。”
柯维斯合上相册,抬起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艳阳天。
“现在,它还不成气候,到了晚上就可怕了。”
“嗜血,记仇是这种生物的本能,它会跑回来杀死我。”
“你该怎么办?”
听声音,说话的人有些紧张。
“去找能保护我的人。”
柯维斯拍了拍手中的相册。
“小彦,你知道把那东西打成那样的是谁吗?”
彦欢追问。
“那是谁?”
“我猜,是我的珍珠。”
柯维斯站起身,满脸笃定。
“可是俞先生即使是那个组织的人,也不一定能制服它。它可是…”
“不,一定是珍珠制伏的。”
柯维斯打断人的话,赞叹道。
“我的珍珠美丽而强大,善良且坚韧。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谁会跑这么远来抓这种东西。”
“要知道,特殊组织要处理的异体每天都在增长。”
听此,彦欢不再说什么,只是对男人口中的珍珠生出了几丝妒意和不服气的情绪。
他想,柯维斯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出于对喜欢的人的滤镜。
与实际相比,夸大其词。
首到后来,彦欢亲眼见到那位被誉为“珍珠”的青年时,才觉得原来当初听到的远不及人的十分之一。
于是,他从对情敌的仇视,到对爱慕者的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