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过来。”
让卡特尔管家和首一暂时离开,俞湫站在大厅转过身,他望向鬼物藏身的位置,抬起手。
“宝贝…”
弗兰德从楼上缓缓飘了下来,他立在青年面前,凝聚的头侧着,脸颊贴住人的掌心。
“刚才的谈话都听见了吧。”
俞湫摸了摸男人的脑袋。
“…嗯。”
弗兰德有些委委屈屈的回应。
“所以知道该怎么做了?”
俞湫抬起男人的脸。
“宝贝,我可不可以每天放一批人?就是不一次性收回控制。”
弗兰德握住青年的手腕,试图和人商量一下,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弗兰德,你老实告诉我,你是需要慢慢收回控制,还是说你没有能力一次性收回控制?”
俞湫盯着鬼物的眼睛。
“你之前吃下的婆湿罗是不是起了一些反噬作用?或者说再加上Y国河底神殿的那个“人”。”
“我…”
弗兰德的眼睛从绿转红再从红转绿,像是意识在清醒和癫狂中游移。
“告诉我。”
俞湫戳了戳男人的脸。
“我的身体里有多种力量,这些或许来自于之前吞噬的那几个家伙。”
“经过一段时间后,大部分己经同化为我自己的,但是还有一部分一首无法融入。”
弗兰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看着青年。
“然后,那部分无法融入的会在体内发生排斥反应,所以,我的力量不稳定,时不时引发的躁动最终蔓延到整个斯尔摩。”
“宝贝,我不是有意要伤害无辜的人。”
“我只是…没办法了。”
鬼物低下头,看起来惆怅又忧伤,但实际上,他敛下的眸底深处,是不见底的深暗。
俞湫自然知道男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也深知成为暴乱之主的鬼怪所表现出来的最多只能信三分。
但是,他不介意顺着鬼物的意,往下说。
“没关系,事情还没有到无法解决的地步。”
青年说着,继续道。
“既然你的力量不稳定,那就慢慢来吧,注意一点,不要引得自己发疯。”
“如果我不小心发疯了怎么办?宝贝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弗兰德顺着杆子往上爬,却不曾想,青年的话只是以退为进的一种做法。
“我当然要生气的。”
俞湫拍了拍男人的脸。
“这不是说明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吗?”
“宝贝,可是…”
“没有可是,亲爱的。”
俞湫的手放到男人的脖颈,呈现一个抓握的动作。
“我抓住了你名为理智的缰绳,所以大胆去跑吧,弗兰德先生。”
脖颈作为特殊的位置被青年的五指把控,弗兰德感受到人温暖的体温,眼底溢出黏稠的痴迷和爱恋。
就是这样…他的宝贝…掌握他,驾驭他…
犹如高高在上的君王,让他匍匐在地,亲吻面前的脚趾,发出沉迷的叹息……
“维斯,现在的斯尔摩很危险,你确定要…”
“我确定,小彦,你该知道我对他的渴望。”
柯维斯打断了彦欢的话,他一脚踏上甲板,大步朝前走去。
“维斯,你至少多带几个人!”
彦欢追在后面,他跟男人走进黑雾中。
“都是普通人,带多少都没用。小彦,你回去等我。”
柯维斯看着跑过来的青年,蹙起眉。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至少带上我。”
彦欢一脸倔强。
“好吧。”
柯维斯转过头,他没有放缓速度,也没有刻意等待,继续往前跑。
彦欢的体力不足,最开始还能勉强跟着,后面就不见了人。
他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余光一转,就瞥见了一个咧开嘴,盯着自己的头颅。
头颅:活人…嘻嘻…吃掉…吃掉……
彦欢瞳孔微缩,他反射性的给了头颅一脚,快步跑了起来。
头颅:…香…好香啊…追上……就…追上就嘻嘻嘻……
靠!哪来的死头!
彦欢暗骂着,使出全身力气在跑,但人倒霉起来就是很倒霉,他被里面凸起的石头扳倒了,整个人首首的扑了下去。
我的脸!
彦欢下意识捂住脸,就当他以为自己要完蛋时,腰身一紧,被来人扶住站稳,然后周围被水蓝的火焰包裹。
这、这是……
彦欢放下手,怔怔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黑发美人。
“站住。”
俞湫叫住了想要溜走的头颅。
原本飞走的头颅硬生生转了个弯:不嘻嘻。
“想吃人?”
头颅一脸谄媚:大佬,没有没有,人家是好鬼,我就是闻着太香了想舔舔……
“吃了人会死,记住了吗?”
俞湫将流动的火焰凝聚成鞭子,然后打在地上。
头颅使劲的前后摇摆:记住了!记住了!活人不能吃!
“走吧。”
俞湫看着头颅飞走,转过身。
“等一下。”
彦欢拉住青年的衣角,他没想到有一天英雄救美这种事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觉得狗血,但又莫名的有些激动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
俞湫侧眸。
因为弗兰德不能一次性收回控制权的原因,他选择每天出来一段时间到处看看,以防止鬼气入体的人虚弱死亡或者被吸引过来的鬼物吞吃无辜的误入者。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先生,我叫彦欢。”
彦欢定定地看着人。
“俞湫。”
青年扯回自己的衣角,倒不是嫌弃,而是为了对方的安全着想。毕竟,某鬼弗太过容易吃醋。
“俞湫…你是俞湫……”
彦欢呆了一下,眼看青年要走,他赶紧跟了上去。
“做什么?”
俞湫脚步微顿,转过头。
“你…你刚才把那个头颅放走了,要是它后面又跑回来吃我…”
彦欢磕磕绊绊的说着,就听到青年开口。
“不会。这里的鬼主会盯着它。”
俞湫话落,身躯灵动敏捷,犹如一只在夜晚中飞檐走壁的猫,不过眨眼间,就距离彦欢很远,在对方来不及追上来的情况下消失。
“俞…”
彦欢站在原地,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闭上。
然后抬起脚,想要寻着青年离开的方向去找,但才走了几步,路面突然冒出的石头就让他真真切切的栽倒下去。
嘭!
单听声音,就知道是结结实实的一下。
此刻,深藏功与名的某鬼弗:微笑着飘走。
我老婆的衣角是你能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