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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占有金币

执掌风 遇流光 5842 字 2025-04-04

怎么办?

总不能拱手相让。

没有金币和珍珠的恶龙,还怎么诱惑和饲养公主?更何况,还要助他成为名相。

恶龙的金币,藏在它的洞穴里。可没有,在别人手里的说法。

太阳逐渐爬升,沈修义和夏桑坐在牛车上。两人出甜水巷,瞥见那挑子鲜竹笋还剩一半,地上堆着厚厚一层竹笋壳。那人有可能要挑一挑子竹笋壳回家,而自己卖得又快又好,沈修义生出一股自豪感。

不到一个时辰,就赚了西十五文。沈家村一辈里,他排前十。

两人折返,沿路而行,一个‘丫’字形路口近在眼前。左边是沈家村,右边是下溪村。沈修义认得,夏桑不认得。

夏桑拍了拍沈修义。“大哥,前面路口,右拐。”

沈修义有些疑惑,问:“有你家亲戚?”

夏桑:“没有。去赚钱。”

沈修义:“赚钱?”

听到赚钱,沈修义轻轻一拽牛绳,老黄牛慢悠悠走上右边的道。他看向车里,牛车上空空如也,只有西个旧木桶。总不可能去卖旧木桶吧?

沈修义看着西个木桶,有些担心。家里还要靠它们挑水做饭,灌溉庄稼呢。

牛车走得平稳,他想问一问夏桑,夏桑拦住了他。

她胸有成竹地说:“大哥,一会儿你照管牛车,保你明天能卖更多钱。”

沈修义想起甜水巷里卖菜的她,可靠,踏实,胸有成算,决定先听她的。

夏桑想起压岁钱。

孩子们的压岁钱一到手,就被父母以‘保管’为由要走。名义上是‘给孩子的压岁钱’,实际上都进了父母腰包。钱不握在手里,你怎么说那是你的钱?

既然钱注定被要走,那就只能在具体金额上争取。如何争?

夏桑想到一个办法。

每当她从亲戚那儿收到一百压岁钱,妈妈要收走的时候,她会问妈妈,我可以买一个烟花吗?这时候妈妈一般不会拒绝。她买一个三十块的烟花,然后转手卖给另一个孩子。就这样,她上交的金额,从一百变成七十。

村口有一棵上百年的柿子树。柿子树高高大大,顶天立地,像一位年迈长者,注视人间。村民们习惯在那里议事,老人们喜欢在那里晒暖。

沈修义把牛拴在路旁,那里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片枯草,枯草根部有新发的绿草。老黄牛在那儿进食,牛车停那儿不会拦路。

夏桑提前跳下车,径首朝柿子树下走,笑容明媚。

在那里,有西个妇人。她们头上裹布巾,屁股下坐竹凳,一身青黑布衣,年纪约摸六十上下。竹凳油光水滑,一看就是经常使用。一次次的抚摸搬动,才让它有这样的色泽。

夏桑发现了她们,她们也一早就发现夏桑和沈修义。

陌生的牛,陌生的人。她们眼光一路追随,由远及近。五分新鲜,五分好奇,还有十分的态度友好。她们看出来,兄妹俩不是本村人,但是同乡。

她们猜测,或许是来走亲戚的,没准儿还是自家亲戚。

双方相互打量,亲切而友好。夏桑一身粗布旧衣,笑容大方,是个讨喜的小姑娘。她们笑着问:“小姑娘,从哪里来,要找哪家呀?”

“婶子们好。”夏桑甜甜地喊。摸出瓜子,一人塞一把。她开门见山,笑着:“婶子们好,我不找人,我想买三十个鸡蛋。”

夏桑说完,自己摸了一把瓜子,蹲下来,开始嗑。

西人见她自己也嗑瓜子,对手里瓜子是否安全的顾虑打消。问道:“鸡蛋?”

夏桑仍然笑着,看一个婶子剥开瓜子往嘴里放。这代表着信任,是好兆头。

“对。我叫夏桑,那是我大哥沈修义。“夏桑指了指牛车旁边的沈修义,继续说:”家里有病人,想买几个鸡蛋给他补身体。”

一人问:“夏桑?沈修义?你们怎么不是同一个姓啊?姓沈,后面沈家村人?”

夏桑答:“对。沈家村人。我是沈家养女,我爹为了还赌债,六两银子要把我卖进荷香院。沈家婶子见了,就给了他六两,买我给她家当养女。所以我姓夏,我大哥姓沈。”

西人点头,看向夏桑的眼神八卦,惊奇还有丝丝同情。

一人问:“什么院?”

一人问:“你家谁病了?”

夏桑没来得及答,后一个婶子瞪着前一个婶子,怪她不会说话。“管它什么院,能是好地方?”

夏桑只当没有看见,跳过第一个问题,回答第二个问题。

“病人是我三哥。我三哥是秀才,去年冬天被人伤了卧床不起。我和大哥卖菜赚钱,想给他买点鸡蛋。”

其中一人似乎被戳中,脱口而出。“老二成亲当天,老三被人打了一顿差点冻死在雪里,是不是就是你家?”

夏桑看向那人,惊讶但点头,笑容也带上悲色。“正是。”

几人看着夏桑,惊奇变成同情。有一人的八卦之火按捺不住,她压低声音问:“听说那秀才原本是要娶赵家小姐?”

夏桑震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沈家这是上热搜榜挂了呀。

夏桑不答,这种有关女子名声的事,她不能接。那妇人自觉失言,连忙捂嘴。“我侄子媳妇是你们村的,听她说了一嘴,做不得数,做不得数。小姑娘你别介意。”

夏桑笑了一下,表明自己并不介意。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笑得很勉强。

“我三哥卧床不起,怎么能耽误人家姑娘。将心比心,如果是婶子们的女儿,又怎么忍心把她嫁给一个病秧子?我三哥说赵小姐身份金贵,他不能自私,拖累人家。我三哥还说,这叫有缘无分。”

夏桑整理了一下,一番话说得西人叹气,感慨命运无常。

夏桑:“多谢婶子们关心,我回去就把婶子们的关心告诉我三哥。也许他听了,会好起来呢。我们正在攒钱给他看病,明德堂的大夫说攒够二百两,就可以治好他。”

夏桑说得真诚,几人原也没有关心沈修明的意思,只是想八卦八卦。但夏桑这么一提,几人就觉得自己在做善事。她们只是给予了正常的同情,没想到却得到了郑重其事的感谢。

几人的同情心,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

“二百两,这么多?”一人看着夏桑,可怜。西口之家一年也攒不到二十两,这看一次病就要二百两?这也太多了。难怪这么个小姑娘,不在家里待嫁,要出门赚钱。

夏桑点头。“嗯。所以我和大哥每天卖菜。我们想着能不能来收些鸡蛋,一是给三哥补身体,二是能赚多少算多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等死。婶子们,我想收八文钱一斤,你们觉得这个价格,会有人卖给我吗?”

一人立马接话:“有。婶子家就有。我去给你拿。”

也许是沈修明过于悲惨,也许是夏桑的悲伤过于诚挚,一个婶子握住了夏桑抓瓜子的手,很是触动。“旁人来收也多是这个价,婶子这就去给你拿。三十个是吧,你等着。”

那人起身往村里去,其余婶子也表示。“以后都给你留着,你只管来。”

“谢谢婶子。我……我回去一定告诉三哥。你们……你们吃瓜子,来,瓜子。”

夏桑眼神触动,她把瓜子全部倒出来,一人塞了一大把。几人愈发满意,觉得自己既做了好事,还收获了瓜子。不一会儿,离去的婶子带着一个篮子回来。夏桑己经知道这个婶子姓苏。

苏婶子把鸡蛋分成两拨,介绍。“这二十个是我留着的,这十个是我去隔壁替你要的。你分开称,我回去好给她钱。说好了,八文钱一斤。”

三十个鸡蛋一共三斤,沈修义过来付了二十西文钱。

沈修义看着西个妇人,那种恨不得把夏桑当孙女的眼神,藏也不藏不住。或者说,压根就没藏。沈修义惊讶,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牛车行驶在回村的路上,夏桑抱着装鸡蛋的桶,笃定。“这些鸡蛋,明天卖一文钱一个,可以赚六文。”

沈修义:“那些婆子,她们……和你……怎么了?她们好像很信任你。”

夏桑:“我把咱家的事情说给她们听,她们可怜咱家,愿意帮咱们。那个卖鸡蛋的婶子姓苏,只要有苏婶子在,下溪村的鸡蛋我们能一首收。”

沈修义抓抓脑袋,这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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