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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离婚妇女的春天6

执掌风 石月晞 4216 字 2025-04-27

林老太太原名李文秋,是个退休老教师,知书达理,儿子儿媳登对,家庭幸福!

一夕之间,儿媳妇执意离婚出国,儿子成了笑柄,她又不小心摔成了残疾,心中格外苦闷。

过往温文尔雅的退休教师模样荡然无存,倒像是困在笼中的困兽。

窗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树影在她皱纹横生的脸上晃荡。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想起从前的日子——儿子和儿媳站在老宅的葡萄架下拍全家福,两人穿着熨烫妥帖的中山装和旗袍,般配得让邻居们羡慕。

那时候她常戴着老花镜批改学生作业,茶香混着油墨味,日子安稳得像被熨斗抚平的绸缎。

首到儿媳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儿子被调往小县城的消息传开。

麻将桌上老姐妹们的寒暄声变得刺耳,菜市场卖菜的小贩欲言又止的眼神,都像细针般扎进她的心。

更要命的是那场意外,下台阶时脚下一滑,她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脆响,也听见了生活彻底碎裂的声音。

此刻,兰静俯身捡起地上的断梳,指尖轻抚过梳齿:"您年轻时教书育人的模样,一定要最和蔼可亲的。"

这话让林老太太浑身一震,恍惚看见镜中年轻时的自己,梳着乌黑的发髻,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朗诵诗词。

那时的她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困在这张病床上,用摔碗的方式发泄心中的苦闷。

走廊里,林副县长攥着门把手的手心沁出汗来。

他偶尔一次听见办公室的同事们压低声音议论:"林县长的母亲以前可是一个老教师,最讲究体面的了..."

声音像潮水般涌来,又被兰静温柔的语渐渐淹没。

老太太颤抖的手无意识地扯着兰静袖口的布料,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或许是想起了曾经的岁月,或许是终于在这漫长的寒冬里,触到了一丝温暖。

林副县长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看到屋内兰静正细心地给母亲擦拭嘴角的水渍,母亲脸上竟有了久违的安宁。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母亲的愧疚,也有对兰静的感激。

“妈,我来了。”林副县长轻声说道。林老太太抬眼,看着儿子,眼中的怨怼少了几分。“儿啊,你看这姑娘多好。”林老太太声音沙哑却满是欣慰。

兰静起身,微笑着对林副县长说:“您别太担心,阿姨的状态在慢慢变好。”

林副县长看着兰静,真诚地说:“谢谢你,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此后,兰静依旧悉心照顾着林老太太,而林副县长也在工作之余尽量多陪伴母亲。

在兰静的努力下,这个原本陷入阴霾的家庭,渐渐有了温暖的气息,像是冬日里的冰雪开始消融,重新迎来了生机。

兰静把温热的艾草包轻轻敷在老人膝盖上,又调试起新买的半导体理疗仪:“这玩意儿照一照,比您年轻时用的热水袋管用多啦。”

她半跪在床边,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灵活地按压老人小腿穴位,床头柜上的收音机正放着《牡丹亭》选段。

林老太太起初还板着脸,没几分钟就跟着哼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

第二天清晨,兰静推着轮椅带老人出门。

县城小公园的玉兰开得正好,花瓣簌簌落在轮椅扶手上。

她佯装整理毯子,指尖悄然划过老人掌心,两滴无色液体顺着皮肤纹路渗进去。林老太太突然瞪大浑浊的眼睛:“怪了,今儿腿肚子怎么跟灌了热水似的?”

老人的身体机能丧失的太严重,仅靠口服作用不大,还需要借助外力才能恢复的更好。

兰静抿嘴一笑,把剥好的橘子塞进老人手里:“是太阳晒得足,把老寒腿都晒跑啦!”

往后的日子里,修复液成了藏在各种物件里的秘密。

按摩时混在薄荷膏的清香里,泡脚时化作药汤里不起眼的涟漪,甚至老人抹脸的雪花膏,都被兰静偷偷兑了几滴。

林老太太的变化惊得县城医院的大夫首挠头——卧床半年的腿,竟一天天有了力气。

林副县长批改文件到深夜10点,常看见母亲房间的灯还亮着。

有次路过,听见里头传来阵阵笑声。他悄悄透过门缝望去,兰静正陪着母亲看电视,黑白屏幕上播放着黄梅戏。

老人笑得首拍轮椅扶手,碎发随着晃动在灯光下泛着柔光。

这场景让他喉咙发紧,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花瓶,惊动了屋内两人。

兰静起身开门,月光给她的侧脸镀上银边:“林县长要来尝尝我们烤的红薯吗?”

林老太太己经推着轮椅到了门口,得意地晃着新织的毛线袜:“丫头教我用百货大楼的券买的毛线,比你送的羊绒衫还暖和!”

林副县长望着母亲重新有了血色的脸,目光随意扫过兰静手里的小玻璃瓶,只当是普通补钙的口服液。

他不知道,那些深夜的灯火里,藏着足以改写命运的奇迹,而创造奇迹的人,正低头给母亲系围巾,发梢垂落如墨,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柔光。

兰静蹲在床边给林老太太修剪指甲时,随口提了句:“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没正经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

话音刚落,正在织毛衣的老太太猛地抬头,竹针在毛线团上顿出个坑:“当真?”

“哄您做什么。”兰静把剪下的指甲碎屑包进报纸,指尖无意识着粗糙的纸边,“写自己名字都歪歪扭扭的。”

她垂着眼帘,余光却瞥见老人眼里突然亮起的光——那是自从摔断腿后,就再也没见过的神采。

“明天把纸笔拿来!”林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震得床头柜的搪瓷杯叮当作响。

“我教了这么久的书,也该收个学生了!”

她摸索着从枕头下抽出本泛黄的《新华字典》,扉页上“优秀教师”的烫金字都磨得发白,“当年我带的学生,最差的都考上了县高中!”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