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快枪手和养猪人
燕双鹰写完日记，从帐篷走出来，却发现斯旺森牧师没在篝火旁的倒木那里睡觉。
“牧师去哪里了？”燕双鹰看了一圈没看到牧师在哪个角落里躺着，遂询问路过的玛丽贝思。
“牧师好像说他去湖边的火车站了，烙铁湖北边那里，好像叫平颈车站。”玛丽贝思道。
“烙铁湖吗……”燕双鹰最近似乎在哪件事上提到过烙铁湖，他想了想，翻出了作家给他的四张照片。
其中有张双手抱胸的瘦削男人的照片，燕双鹰将照片翻面，最上面写着此人的名字“埃米特格兰杰”，作家跟着标注是个变态杀手，而在后面却跟着一个更加变态的词“恋猪癖”。
燕双鹰皱了皱眉，继续向下看去，下面就是写的此人的一些事迹，一些谋杀、屠杀等犯罪案件。
最下面确实写到了格兰杰的住址，是在烙铁湖湖边。
这个应该是距离马掌望台最近的一个快枪手的位置了，燕双鹰心想着，先把作家的委托完成一部分，然后再去平颈车站找一下牧师，看他在那里做什么。
燕双鹰在地图上，看到烙铁湖北岸，在平颈车站东边不远处确实有一处房屋，那里应该就是格兰杰的位置，他将路线记住，然后骑上马就下了马掌望台。
几小时后，燕双鹰接近目标地点。
还没靠近猪粪味儿就钻入燕双鹰鼻腔之中，“还真是一处猪圈。”
他翻身下马，向那猪圈走去。
那里，瘦削猥琐的男人背靠着猪圈休息，他是个地中海，上身穿着一件单衣，只系着一个扣子，露出脏兮兮的肚子和胸膛。
对这变态快枪手，燕双鹰并没有好态度，即使自已是来这里找他帮忙的。
“嘿，你，就是埃米特格兰杰？”燕双鹰毫不客气地问道。
“是我？是我的名字，找我有什么事情？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职业？”格兰杰阴阳怪气地说道，他指了指自已身后的猪圈，“以防你没有看到我身后的东西。”
“然而事情并非总是这样，你曾经是个快枪手，对吧？”燕双鹰拿出卡洛威的照片，将它展示给格兰杰，“你认识‘小鬼’吉姆卡洛威吗？”
格兰杰低头并没有直接回答燕双鹰的问题：“‘曾经’倒是说对了，但那种日子早就结束了。你似乎还没有报上你的名字。”
“这并不重要。”燕双鹰说道，“你需要和我讲一下‘小鬼’吉姆卡洛威的事情，要用在一本书里。”
“关于吉姆卡洛威的书？呵，狗屎。看看我，我半条腿都陷在猪粪里了。”格兰杰将胳膊肘支在猪圈栅栏上看着在黑泥中的猪们说道。
“不用管我，你可以边干活边和我聊。”燕双鹰察觉到了格兰杰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提前回绝道。
“但我并不想边聊边干活，再说，像你这样的健壮小伙子，只有一半时间就能把这活干完。”格兰杰指了指猪圈里堆成堆的几堆猪粪。
“啧，这我可不清楚了。”
“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对以前那些枪手的事情感兴趣，只要你把这些粪给我铲了，我就给你讲些故事。但如果你不肯干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不过我确实一点儿也不想干这种活。”燕双鹰叹了口气。
“但是你不干的话，你的书就要写不了了。”格兰杰呵呵笑道。
燕双鹰懒得和他废话了，看这人之前做的事情也不是啥好事，那作者也说了，可以杀掉他们这些人。
格兰杰看到燕双鹰陷入沉默，眼中时不时闪过几乎察觉不到的凶光，便知晓了燕双鹰似乎转变了想法，他摸向腰间挂着的匕首。
闪着寒光的匕首，旋转着向似乎还未反应过来的燕双鹰飞来。
稳辣，格兰杰这么想到，也多亏他当杀手的那些年，练就的敏锐察觉，不然的话，不会抢到先机，先干掉这健壮的年轻人。
而后他又想到，也怪自已现在老了，不然的话，可是能在西部牛仔式的决斗中杀了他的。
虽然格兰杰脑海中思绪连番闪过，但现实中连一秒都还没过去。
紧接着，格兰杰便听见了一声枪响，几乎与之同时响起的是“叮——”得一声。
原是子弹撞击匕首发出的声音。
真的有人能开枪击中高速旋转飞行的匕首吗？
要知道这可是他埃米特格兰杰全力丢出的飞刀，可是他年轻时候的拿手绝活，借此不知杀死了多少敌人。
“观察力还算敏锐，”燕双鹰评价道，“可惜实力一般。”
格兰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缓缓放下抬起扔匕首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已先发起手都没有干掉他。
忽然间他咬咬牙，认命了一样，却是放起了狠话：“要是搁老子年轻的时候，早就杀了你了！老子年轻的时候什么人没杀过，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你杀了我吧，我反正杀了很多人了，这辈子算是值了。”
燕双鹰却收起了枪，说道：“我并不会杀你，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写书。你先把你的活干完，我们好好聊聊。”
“你，真不杀我？”格兰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到燕双鹰点了点头，格兰杰的态度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哈，你果然知道我是政府的证人，不敢杀我！”
燕双鹰没说话，催促道：“你赶紧干活吧。”
虽然听到燕双鹰不会杀他的话，而态度发生变化，格兰杰还是老老实实地去铲粪去了，毕竟这是他的工作。
看着他像个勤恳的牧户一样，铲粪倒粪。
燕双鹰用脚后的马刺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一根烟，他吸了一口说道：“和我说一下你过去的经历。别说你干活的时候没办法说话，待了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这种臭味？”他看了看格兰杰这里的布局，发现有张桌子上放着几支炸药。
燕双鹰趁格兰杰低头铲粪的时候，把几支炸药拿了过来，然后将引线掐掉一节。
格兰杰深吸一口气，用满满一口猪粪味来平复自已愤怒的心情。
“刚才我也说了，我杀了不少人。我喜欢用各种手法，处决敌人，用枪崩，用刀捅，烧死，活埋，开膛破肚，我还会剥了他们的皮，连一些人的头皮也会剥下来……”
“我是说让你讲一下曾经的经历，不是这种杀人的方式。”燕双鹰冷冷地说道。
“啊，啊，我记得最清楚的是1886年的一天，好像是一家姓莱德劳的家庭，我当初是怎么杀死他们来着？”格兰杰已经铲完了粪，他推着小推车走向堆粪的地方。
“啧，你真是个变态杀手啊。”燕双鹰也忍不住叹道，他用烟点着了引信，然后扔向正在倒粪的格兰杰。
“你特么！”格兰杰赶忙扔掉手里的工具，扭身向远离炸药的地方扑去。
但燕双鹰特地将引线剪短了一些。
轰！
粪便飞的到处都是，燕双鹰这支炸药直接扔进了粪堆之中。
可能正是因为粪便的缓冲，这一下没能炸死格兰杰，他在一地粪便中爬行着，喃喃道：“我还不想死了。我为了活下来，都把曾经的同伴都给出卖了，我可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可就对不住同伴们的死了……”
燕双鹰看着格兰杰扭曲地爬行着，鲜血和粪便混杂，形成一种奇怪的味道。
他特意等格兰杰爬出污秽的地面，然后走到他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啊。”燕双鹰叹道。
“别，别杀我！”
砰！
燕双鹰最后一枪打在了他的眉心处，结束了格兰杰恶心的一生。
最后，以一张格兰杰死亡的照片作结尾，背景则是那一地粪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