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鹰和查尔斯骑马来到右边的山坡上。
“这也是把野牛射死了,但却没带走,不过这一头看起来是刚死的。”查尔斯看着死去的野牛,说出了自已的推断。
燕双鹰看了看四周,发现了一个营地,说道:“那边有个营地,我去看看去。”
燕双鹰下马,走去查看。
那里有一堆熄灭的篝火,还有一个充当座位的小木箱,还有几条吃剩下的鱼骨头,以及一些垃圾碎布什么的。
燕双鹰在篝火前蹲了下去,用手指拨了拨营火里的木头和灰烬,发现余温未散,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火星。
“有什么发现吗,亚瑟?”查尔斯也检查完了野牛尸体。
“那个营地篝火里的木头还没有完全冷却下来,那些捕猎者还没离开多久,可能只是半天前离开这里的。”
查尔斯点头:“这只野牛也差不多就是那时候死去的。”
“所以你想要怎么做,接下来?”燕双鹰问道。
“那些捕猎者可能还在这一片区域,我们去高点的地方,也许能有一些其他的发现。”查尔斯说道,既然有了一些线索,那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些过量杀死野牛的混蛋。
“走这边,我们在这上边应该能看得比较清楚。”查尔斯带路,往山坡上走去。
二人骑着马站在丘陵的顶端,眺望整个平原。
燕双鹰拿出了望远镜。
“亚瑟,你有什么发现吗?”查尔斯问道。
“我看到了东边有一些烟,像是有人在那里扎营,嗯,值得一探究竟。”燕双鹰说道,“除了那里其他方向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好,那我们就先去那里看看吧。”
“对了,查尔斯,你知道这块地方是叫什么地方吗?”燕双鹰问道。
查尔斯看了看周围,说道:“这里距离双夹山隘口不远,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们赶路吧。”
二人往看到的炊烟方向骑马赶去,路上又发现了一些野牛的尸体。
查尔斯骂道:“一群杂种,那群畜生一定是杀来取乐的。”
“你觉得我们能跟他们沟通吗?或者说,我们有必要和他们沟通吗?”燕双鹰询问道,相比于查尔斯的怒气滔天,燕双鹰平静许多,毕竟他没有印第安血统,也没有和野牛一起生活的经历,虽然理解查尔斯的感受,但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查尔斯没正面回答,而是道:“亚瑟,你知道吗,我不会以杀戮为乐,我只会在需要的时候才进行杀戮。”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
又骑了一段距离,查尔斯突然加快了速度喊道:“看,还有更多死掉的野牛,这一定是他们干的,快来!”
先前燕双鹰看到的炊烟,在一块山坡的背后,是个扎营的好地方,此时那里的营地里有两个人坐着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查尔斯停下马,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燕双鹰紧随其后,一言不发。
“是你们这群蠢货开枪射杀了那群野牛吗?”查尔斯含怒喝问道。
“关你什么事?”那两个捕猎者一脸不屑的看向查尔斯。
“我说,是你们这群蠢货开枪射杀了那些野牛吗?”查尔斯深吸一口气,再次喝问道。
燕双鹰注意到了,查尔斯的手在抽搐,但燕双鹰知道查尔斯并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强忍着拔枪杀死这两人的冲动。
两个捕猎者站了起来,一个说道:“别激动,你这个黑人或者是印第安人杂种,哦,我管你是什么杂种呢。”说罢还将手里的酒瓶砸在了查尔斯的脚边。
“到底,是不是你们开枪的?”即使这个时候查尔斯仍然保持着最基本的克制,虽然他真的很想开枪,但还是忍住了,他想要一个真相。
“哈,对,就是我们,我们朝那些野牛开枪。但如果你不开窍赶紧滚蛋的话,我们还会朝你开枪!”一人道。
另一人附和道:“我们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查尔斯深吸一口气,直接从腰间把他那锯短了枪管的霰弹枪抽了出来,对那刚才朝他脚边摔酒瓶的捕猎者开了一枪。
“就是关我的事!”
霰弹枪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那人击飞了两米多。
另一人直接被查尔斯的果断出手吓得瘫在了地上:“天,天哪,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他没想到查尔斯竟然会因为几只野牛就开枪杀人。
“我,我还有家人,还有家人,别开枪!”
燕双鹰觉得就凭这两个人不像是闲的没事就外出狩猎取乐的家伙,他道:“你先退后,查尔斯,我会给你一些答案的。”
他走到那人面前,擒住了那人的衣领,威胁道:“你看到了,我的伙计是真的会杀人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那人咽了口唾沫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为什么杀死那些野牛,还让它们就地腐烂却什么也不做?”
那人看着燕双鹰那双晶蓝色的眼睛,莫名感觉到一阵恐惧,就好像燕双鹰是什么恶魔一样,他道:“有人付钱给我们让我们尽可能多地杀死野牛,让它们看起来像是被印第安人杀的一样。”
燕双鹰放开他,看向查尔斯:“你觉得该怎么处理他?”
他将决定权交给了查尔斯。
查尔斯的表情阴晴不定,他走到燕双鹰身边,从燕双鹰身上拿出后者的左轮手枪,指向剩下的捕猎者:“是什么人付钱让你们杀野牛的?”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查尔斯扳动左轮手枪的击锤。
“我……我感觉会是康沃尔的人,这些天康沃尔正在想办法将印第安人驱逐出他们的保留地。对,就是康沃尔!别,别杀我!”
砰!
查尔斯说道:“谢谢你了,亚瑟。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非常萧索。
路上,查尔斯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好像是说给燕双鹰听: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生命总会让我非常困惑,我觉得我不怎么理解生命。我想起了我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呃,其他人似乎明白他们出生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我生下来似乎就是为了经受痛苦和伤害的。但这似乎并不能算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我其实并不喜欢杀戮的,但是,这片土地上,总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