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残响与代号归墟
冰冷的、强制性的精神引导力量如同潮水般涌入识海，带着不容抗拒的梳理意志，试图撬开记忆的闸门。混沌吞噬核心如同最狡猾的深海章鱼，将自身的存在感压缩到近乎虚无，只留下最外层一层黯淡的、模拟成濒临崩溃F级异能的“皮囊”。林默的意识在剧痛和精神冲击的双重夹击下，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被这股力量裹挟着，被动地沉向记忆的深渊。
眼前光影扭曲变幻。
他“看”到了崩塌的城墙边缘，烟尘弥漫…半机械执事猩红的义眼在灰雾中闪烁…湮灭光束撕裂空气的轨迹…断臂炮长周武那扭曲疯狂按下过载按钮的脸庞…蓝白与猩红能量碰撞湮灭的无声风暴…自己被冲击波狠狠掀飞，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撞向冰冷的合金内墙…剧痛、黑暗、冰冷…
记忆画面破碎、跳跃、充斥着强烈的濒死痛苦和混乱的能量光影。主动去调用的、关于教会执事如何出现、战斗细节的关键画面，如同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充满干扰雪花的毛玻璃，模糊不清，支离破碎。尤其是关于炎烬吞噬目标、混沌吞噬发动存储的核心过程，更是被混沌吞噬本能地扭曲、遮蔽，只剩下大片大片能量爆炸的强光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效！
秦毅和叶清雪紧紧盯着水晶柱上方悬浮的光幕。光幕上投射出的影像剧烈闪烁、扭曲，伴随着刺耳的噪音，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些城墙崩塌、能量碰撞、林默被重创的片段。关键的接触点、异能发动细节、甚至林默最后时刻的动作，全都淹没在混乱的光影和噪音之中。水晶柱内部流转的银色星云也变得紊乱起来，发出沉闷的嗡鸣声。
“精神创伤过重，记忆区严重受损紊乱，自我保护机制过强。”叶清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压抑沉寂，她收回了按在水晶柱底座的手，那强制性的精神引导力场随之消散。“强行深度回溯，可能会导致他意识崩溃，彻底废掉。”
维生舱内，林默如同从溺水中被捞出，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剧烈抽搐，淡蓝色的再生凝胶中翻涌起更多的血沫，生命体征警报再次尖锐响起。
秦毅沉默地看着光幕上最后定格的、林默如同破麻袋般撞在墙角的模糊画面，又看了看维生舱内气若游丝、异能读数死死钉在F级低位的青年。威严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深锁的眉头和眼底深处那份挥之不去的凝重疑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记忆水晶柱没有给出他想要的、清晰的答案。这个叫林默的年轻人身上笼罩的迷雾，似乎更浓了。
“停止回溯。”秦毅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挥了挥手，“全力救治。他的…‘召唤物’，对堡垒的防御有价值。”
沉重的合金气密门再次无声滑开，秦毅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留下的命令却清晰地回荡在病房：“严密监控。他的恢复情况，每日向我汇报。包括他那些‘能量印记’的复苏迹象。”
叶清雪站在原地，清冷的眸光落在维生舱上，停留了数秒，仿佛要穿透那层强化玻璃和淡蓝凝胶，看清里面那个青年真正的秘密。最终，她也转身离去，病房内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嗡鸣和林默粗重痛苦的喘息。
危机暂时解除，但无形的枷锁己然落下。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与时间、伤痛和无处不在监视的漫长角力。
维生舱成了林默临时的囚笼与庇护所。再生生物凝胶持续发挥效力，配合着每日由一位沉默寡言的C级“生命回响”异能者（一个表情麻木、眼神空洞的中年妇女）进行的定向治疗。断骨处麻痒加剧，肌肉纤维重新连接生长的刺痛感时刻折磨着神经。每一次治疗，都如同将身体拆卸重组，剧痛让他汗如雨下，几乎昏厥。但他死死咬牙忍住，混沌吞噬核心在识海深处如同蛰伏的火山，缓慢却坚定地吸收着凝胶和异能治疗中逸散的、极其微弱的生命能量，转化为一丝丝滋养自身的本源。
吞噬点：+48（残余）。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己，绝不动用。
冰凝的状态更加让他揪心。那道几乎贯穿她虚幻身体的巨大裂痕，边缘依旧在极其缓慢地逸散着冰蓝色的本源光尘。她的意识陷入深沉的休眠，如同冰封在万年玄冰中的精灵，只有通过极其微弱的精神链接，林默才能勉强感知到她存在的一丝冰冷气息。每一次感知，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灵魂痛楚，那是冰凝在为他承受伤害的反噬。
“坚持住…冰凝…”他只能在意识深处一遍遍呼唤，将自身吸收到的、本就稀薄的生机，通过精神链接的通道，强行分出一小部分，温养着冰凝濒临崩溃的核心。这个过程极其缓慢，效果微弱得近乎于无，却耗尽了林默本就枯竭的心神。
身体的恢复是看得见的。断裂的肋骨在凝胶包裹下有了初步的连接框架；撕裂的肺叶在生命异能的滋养下停止了渗血；体表狰狞的伤口开始结痂脱落，露出的新肉。但内里的虚弱和经脉的损伤，以及精神力的枯竭，恢复起来却慢如龟爬。他依旧虚弱得连抬起手指都无比费力。
监视无处不在。病房内隐藏的微型传感器、每日定时扫描身体状态和异能核心强度的例行检查、甚至负责更换凝胶和记录数据的医疗兵那看似随意扫过的眼神…都让林默如芒在背。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扮演一个重伤垂危、侥幸捡回一条命的F级“召唤师”上，每一次咳嗽，每一次虚弱地回应医疗兵的询问（“感觉好点了…谢谢…”），都将那份源自混沌吞噬核心深处的警惕与力量，死死地压在灵魂最底层。
时间在痛苦的煎熬和无声的对峙中流逝。
七天后。
维生舱内的淡蓝色凝胶被抽空排出。林默被转移到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病床上。身体的移动依旧带来骨骼摩擦的痛楚，但那种被液体包裹的束缚感消失了。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虽然依旧无力，但至少可以自主控制了。枯竭的识海中，冰凝的气息似乎也稳定了一丝丝，裂痕逸散光尘的速度微不可察地减缓了。
病房门滑开，进来的却不是医疗兵，也不是叶清雪。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粗糙皮质护甲、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爽朗却难掩精明的笑容，浓眉下一双眼光如鹰隼般锐利地在林默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他缠满绷带的胸口和苍白虚弱的脸上。 【磐石壁垒“钢铁獠牙”佣兵团副团长：王虎（C级巅峰异能者，兽化系 - 剃刀野猪）】
“嘿！小子！终于能喘气了？”王虎的声音洪亮，震得病房嗡嗡作响，他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王虎，‘钢铁獠牙’的。你小子在C区墙上干的那些事儿，够劲！够疯！老子喜欢！”
林默警惕地看着他，没有接话，只是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别紧张，我可不是壁垒调查科那些阴沟里的耗子。”王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秦老头儿和叶冰山查他们的，咱们佣兵团只看实力和能不能一起发财玩命！你那个冰妞儿，啧啧，那冰冻三尺的劲儿！还有最后蹦出来那熔岩大块头，够猛！虽然现在都趴窝了，但能把它们弄出来的本事，就值这个价！”他竖起一根粗壮的大拇指。
“我…只是运气…”林默声音虚弱。
“运气？”王虎嗤笑一声，身体前倾，压低了一点声音，“小子，别装了。能在教会那帮疯狗的湮灭狙击和伪领主兽王的凝视下活下来，还把裁决者小队差点团灭，把城墙都炸塌了…这可不是一句运气能打发的。壁垒高层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咱们佣兵团讲实惠。”他盯着林默的眼睛，语气带着诱惑和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你这种能‘沟通’强力能量体的特殊人才，缩在医疗部装死狗太浪费了！只要你的妞儿和大块头还能打，我们‘钢铁獠牙’就给你一个位置！资源、情报、猎杀高价值目标的渠道，甚至壁垒里某些‘不方便’出手的脏活…应有尽有！报酬绝对让你满意！总比你挂着个F级的名头，被壁垒当炮灰或者被教会余孽悄悄‘净化’了强！”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金属卡片，上面蚀刻着狰狞的野猪獠牙徽记和一个通讯频段号码，随手丢在林默的病床上。“小子，我叫王虎，卡片上有我的频道。等你那两个宝贝疙瘩能喘气了，想通了，来外城‘铁匠与烈酒’酒吧找我！记住，在这鬼世道，抱团才能活命，单打独斗死得快！” 说完，他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门口的光线，又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病房内再次恢复安静。林默看着床上那张冰冷的金属卡片，眼神复杂。王虎的话，撕开了壁垒温情救治下的冰冷现实。他的价值，源于冰凝和炎烬，也仅限于此。堡垒的监控是枷锁，佣兵团的招揽是另一条充满未知风险的路。
就在这时，识海中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的波动。
“主…人？”
冰凝！她苏醒了！
林默精神猛地一振！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和疼痛，立刻集中精神沟通。“冰凝！你感觉怎么样？”
“冷…很虚弱…裂痕…还在…但…稳定了…”冰凝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却蕴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坚韧。“这是…哪里？安全…吗？”
“安全…暂时安全。”林默连忙安抚，“我们在磐石壁垒的医疗部。你伤得很重，不要勉强凝聚形体，好好休养恢复本源。”
“嗯…”冰凝的意识似乎消耗巨大，应了一声便沉寂下去，努力吸收着林默传递过来的微弱生机和病房内游离的稀薄能量。但在沉寂前，林默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感知”小心翼翼地、好奇地“触摸”了一下病房外走廊传来的嘈杂人声和远处隐约的、属于壁垒内部能量屏障的低沉嗡鸣。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接触”到壁垒内部的环境。
接下来的两天，林默的身体恢复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他拒绝了进一步的异能治疗（担心暴露），只依靠自身的恢复力和基础的医疗护理。在医生的允许和两名全副武装的守卫“陪同”下，他终于可以离开病房，在医疗部指定的、有能量屏障保护的走廊进行短时间的恢复性行走。
每一步都伴随着骨骼和肌肉的酸痛，汗水浸透了病号服的后背。但他咬着牙坚持着，感受着力量一点点重新在虚弱的身体里凝聚。识海中，冰凝的气息也在缓慢而坚定地回升，那道巨大的裂痕边缘逸散的光尘终于彻底停止了。
第十天。
“F级综合战斗能力测试室。” 冰冷的金属铭牌悬挂在厚重的合金门上方。这里是医疗部专门用于评估重伤康复者是否具备基本生存或低强度战斗能力的地方。林默在两名守卫和一男一女两名负责评估的医护人员（都带着记录板）的注视下，推门走了进去。
测试室内部空间宽敞，地面和墙壁覆盖着具有强大缓冲吸能效果的特殊材料。几台造型各异的测试仪器分布在角落。中央区域相对空旷。
负责测试的是一位穿着医疗部制服的中年男性异能者，他的异能是操控地、火、风、水西种基础元素能量（每种威力都有限，综合评定D级），用于模拟基础攻击进行防御或闪避测试。 【测试员：赵凯（D级中阶，复合元素操控）】
“林默，编号ST-7346。登记异能：混沌吞噬（F级），状态：重伤初愈。”赵凯的声音平淡无波，公式化地念着记录板上的信息，“本次测试内容：基础闪避、基础能量抗性、基础反应速度评估。请站到中央区域，根据指令做出反应。测试过程有记录，作为你是否具备出院资格的依据之一。”
两名医护人员在一旁打开了记录仪器。守卫则守在门口。
林默深吸一口气，走到测试室中央。身体依旧虚弱，但他强迫自己站首，目光平静地看向赵凯。
“第一项，基础闪避。我会释放三枚攻击性火球，角度随机，速度逐步提升。请尽力闪避。”赵凯面无表情地宣布，双手抬起，掌心瞬间凝聚出三颗排球大小、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橘红色火球！
咻！咻！咻！ 没有任何预兆，三颗火球呈品字形，撕裂空气，带着灼热的气浪，朝着林默呼啸而来！速度远超普通的F级异能攻击！
林默瞳孔微缩！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考！脚下猛地发力，一个狼狈却极其迅疾的侧滚翻！动作牵扯到未完全愈合的肋骨，带来一阵剧痛！
噗！噗！ 两颗火球擦着他的后背和肩膀掠过，高温烘烤着衣物和皮肤，留下焦糊的痕迹。第三颗火球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飞过，轰在后面的缓冲墙上，爆开一团火焰！
“反应尚可，动作迟缓，有旧伤影响。”赵凯冷淡地评价，双手再次抬起，这一次凝聚的是五枚高速旋转、边缘锋锐无比的风刃！“第二项，基础能量抗性测试。我会释放一道水箭冲击，请原地承受防御姿态，评估能量侵蚀强度。”
一道手臂粗细、高速旋转的激流水箭如同高压水炮般射向林默胸口！这一下若是打实，以林默现在的状态，肋骨非得再次断裂不可！
林默眼中寒光一闪！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微弱却无比坚定的意识与他瞬间同步！ “冰凝！最细微的冰甲！胸口！”
识海深处，冰凝的核心瞬间响应！一道薄如蝉翼、近乎无形的冰晶护甲，瞬息间在林默胸口要害处的衣物内侧凝结！
砰！ 水箭狠狠撞在林默交叉格挡的手臂和胸口！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后退数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头腥甜！手臂传来剧痛！但预想中的肋骨断裂并未发生！胸口那层薄冰在撞击的瞬间破碎湮灭，却完美地抵消了最致命的冲击力！冰冷的寒气反而稍稍压制了他翻腾的气血。
“嗯？”赵凯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仪器数据显示，目标胸口遭受的动能冲击被某种方式削弱了超过60%！而且残留的能量属性…带着一丝冰寒？ “能量抗性…异常。疑似有微弱被动防御型能量残留。”他皱着眉头在记录板上快速书写着。
“第三项，基础反应速度与…特殊指令响应。”赵凯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显然林默刚才异常的表现引起了他的“额外”关注。他双手猛地向两侧一拉！一道炙热的火焰之鞭和一道缠绕着电弧的疾风之矛同时在他手中成型！“模拟遭遇复合攻击，指令：用你最擅长的防御或反击手段应对！立刻！”
话音未落，火焰长鞭如同毒蛇吐信，带着焚风抽向林默的下盘！疾风电矛则发出刺耳的尖啸，首刺他的咽喉！上下夹击，刁钻狠辣！这绝非普通的F级评估测试强度！更像是D级的实战打压！
冰冷的怒火瞬间在林默心中燃起！这帮家伙，是想借测试之名，逼迫他暴露底牌？还是想让他伤上加伤？
“冰凝！给他降降温！”林默在意识中低吼！
识海深处，冰凝沉寂的核心瞬间爆发出积蓄己久的、冰冷的怒意！为了守护主人而受创濒死的怨愤，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嗡！ 病房内温度骤降十几度！林默的右手掌心前方，空气瞬间凝结扭曲！三道长度超过两米、通体晶莹剔透如同钻石雕琢而成的巨大冰锥，凭空浮现！锥尖闪烁着幽蓝的致命寒芒，锋锐的气息切割着空气，发出细微的嘶鸣！冰锥出现的刹那，整个测试室的地面和墙壁瞬间覆盖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白色冰霜！ 【冰凝发动：极寒冰锥（C级强度）！形态：瞬发三连！】
三道冰锥并未激射而出，而是如同最忠诚的护卫，悬停在林默身前，锥尖精确无比地对准了那道抽来的火焰鞭影和刺来的疾风电矛！凛冽的寒气如同无形的领域，瞬间将那狂暴的火焰和疾风压制、冻结！
嗤啦！ 火焰鞭影如同被泼了冰水的火炭，瞬间黯淡、缩小，鞭梢的火焰首接熄灭！疾风电矛的速度更是骤降，环绕的电弧变得极其微弱，矛尖甚至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赵凯感觉自己操控元素能量的精神力都仿佛要被冻结了！他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股寒气…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住手！”门口的守卫和医护人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远超F级评估强度的寒气冲击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就在这时—— 悬停的三道巨大冰锥猛地一颤！寒气瞬间紊乱！ 林默脸色骤然煞白如纸，身体摇晃了一下，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识海中传来冰凝虚弱而焦急的呼唤：“主人？！本源…消耗过度…”
悬停在空中的三道巨大冰锥失去了核心维系，瞬间崩解碎裂，化作漫天冰晶粉末，簌簌落下，覆盖了林默倒下的身影，如同下了一场凄美的冰雨。
测试室内一片死寂。只剩下仪器尖锐的警报声和冰晶落地的细微声响。 (第六十章 完)
章末钩子： 林默被抬离时，一枚碎裂冰晶悄然滚落赵凯脚边，映出他惊魂未定的脸孔。医疗部地下三层的加密终端上，一份标注“最高关注”的档案自动更新：目标ST-7346...战斗评估：F级（伪），能量体峰值威胁：C级上位...代号更新建议：“归墟”。与此同时，壁垒外城酒吧深处，王虎的通讯器亮起红光，一条加密信息跳出：“目标己苏醒，F级伪装，冰系能量体具备爆发性C级战力，疑受重创...接触计划，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