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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2章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执掌风 哈世麒 6748 字 2025-07-06

他们都是国子学出来的,甚至在国子学都是垫底的牛马。

那弘文馆是什么地方,他们很清楚。

平日里他们见不到的国子学教授,连去弘文馆任教的资格都没有,能到弘文馆任教的那都是国子祭酒,太学掌教之流。

且弘文馆的学生,都是名门之后,自幼诵读经典。

现今不少人虽说没有入仕,头顶却早己挂满了各种虚职。

反观安平书院。

学生都是乡野小民,往上倒三代,没有一个读书人,但凡能识字都是祖坟着火了,他们这些夫子,看似腹有诗书,可在那些祭酒掌教面前,无疑是劣性顽童。

再说教育资源。

人弘文馆在科举六科外,又分设多个课目,要人有人,要资源有资源,马都比他们国子学的学子吃得好住得好。

别说和人比了,就是和畜生比也比不过啊。

他们想破头也想不明白,院长到底哪来的底气。

别说赢了,但凡能输的不那么难看,他们都能笑死,只是可能吗?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林凡默默叹了口气。

他很想踩着椅子,跳上桌子,高举手臂,喊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弘文馆怎么了?没看到越王殿下就在咱们这里求学吗?”

刘兴元苦涩道:“院长,那能一样吗?越王殿下天生聪慧,可咱们安平书院,也就一个越王,一个打十个,没法打啊。”

他倒是不怀疑越王殿下能赢,只是赢了之后呢?

谁都知道越王殿下是奉旨过来求学,他上台,大家伙都会给足面子,可这也不是他们书院的本事,反之还会被人笑话。

“你们好歹也是国子学的优秀学子,是大唐的国家栋梁,你们能不能有点雄心壮志?”

林凡不满的看着众人。

“你还是国子学教授呢……”

“谁?”

林凡目光一凝,“我不怕告诉你们,圣人这次亲自监考,这个年,我过不好,你们也别过了。”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算是看出来了,指望这些人主动和弘文馆比试,还不如杀了他们。

他语气缓和道:“我也不是让你们全都要赢,十个项目,拿五个没问题吧?咱们和弘文馆五五开,至少证明咱们不弱于他们。”

“弘文馆好歹是官学,里面又都是名门之后,五五开,大家脸上都好看。”

众人低着头不吱声。

您倒是真自信,还五五开,不被人全灭就算命好了。

“一共就十科,马术,弓射,我们肯定是没指望,策问也没戏,但是还有其他七科,比如这术数……”

齐廉抬起头,“林院长,弘文馆术数科,任教是术学掌教,能入弘文馆的,至少也是熟诵九章、孙子、五曹、五经,咱们没优势啊。”

“怎么没优势?我说有就有。”

“哦。”

林凡道:“除了术数,还有医问……”

“院长,弘文馆也习医术,任教是太医院院长,孙神医的半个弟子。”

“好,除了医问,还有发明,这个弘文馆不教吧?”

沈培之道:“这个倒是没有,造物乃工部负责,匠人又是世代相传,可我们也没有这个课目啊。”

“没有就学,咱们庄子上,匠人比狗都多,我还不信找不到人学!”

沈培之点了点头,得,林院长这是铁了心要和弘文馆一较高下。

“还有朗诵……”

林凡看向刘兴元,“刘老师,文化课你负责是吧?这几天,务必挑选出几个学生,好好带他们。”

刘兴元头一回听说读书还能算一个单独课目。

这玩意儿还不如造物呢,读了一个月的怎么和读了十年的去比?

这不是小母牛难产,扯犊子吗。

“还有化学与手工,地理堪舆,这些咱们都是强项,别的不说,蒸馏吸附法提纯精盐,他们拿什么比?等高线绘图法,他们听过吗?香皂的皂化反应和原理,他们懂个屁!”

林凡道:“你们……我懒得说你们,你们在国子学摆烂就算了,就打算一首烂下去是不是?天天抱怨朝廷用人不明,忽略了你们这些人才,说什么没机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十个课目,输了,随我入宫面圣,是杀是剐听天由命,赢了,除了圣人的赏赐,我再赏你们一人百贯。”

“我不想听你们说什么我们有的弘文馆也有,甚至比我们还好,我只要一句话,就是能不能干?”

“look in my eyes,回答我!”

林凡一改往日随和性格,他目光凌厉的看着众人。

刘兴元低声说道:“我没办法保证什么,不过院长说得对,这场比试,我会尽力,哪怕输了,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安平学院输的光明磊落。”

林凡嘴角抽搐,“说得很好,下次不要说了。”

“一共十个课目,你们还有七日时间,这几日,我会常驻书院,有问题随时找我,我既然敢应下来,自然有把握,你们无需如此惶恐。”

次日。

安平书院各科老师公布了和弘文馆比试的消息。

他们回去想了一整晚,林院长的话深深地烙印在他们脑海中。

这不仅仅是安平书院和弘文馆学子之间的较量,也是他们和那些祭酒掌教院长的较量,想明白之后,他们反倒不怕了。

对方很强,可那又如何。

就好像与孩童的对决,孩童输了不丢人,可若是赢了呢,哪怕这个可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汤不温忧心忡忡的找到范无尘和赵黄芪。

“怎么办?二位拿个主意出来。”

赵黄芪拿着蒲扇,坐在炉子跟前,闻言,他撇了撇嘴,“这还看不出来?咱们这仨老东西绑一起,也斗不过那太医院冯玉芝,但是有一点,冯玉芝不如我们。”

汤不温眼前一亮,“肠痈手术!”

范无尘忧虑道:“这能行吗?”

“嘿,你还真以为咱们安平侯是什么善茬?这几们俩把肠痈手术的过程和细节再回忆回忆,补充一下,让那姓赵的小子背诵下来。”

“你呢?”

赵黄芪摇了摇头,低语道:“我都快死的人了,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与此同时。

在某个有心人的安排下,安平书院和弘文馆对决的事不胫而走,很快传遍长安。

“安平书院是什么书院,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你都不知道?安平书院,你想想,长安哪里用安平二字?”

“安平杂货行?你的意思这安平书院也是那安平侯开的?”

“何止啊,听说越王殿下也在安平书院求学。”

“越王那是奉旨求学,安平书院的学子都是庄子上的泥腿子,别说读书识字了,连基本礼节都不懂。”

“这位兄台,既然如此,为何要比?这不明摆着让安平书院输吗?”

“嘿嘿,我也是小道消息,你们莫要外传……我听说是那安平子爵恃宠而骄,惹怒了圣人,故而借此……”

众人纷纷露出恍然之色。

赌坊第一时间开盘,在各方势力的推波助澜下,消息越传越广,各种小道消息也越传越邪乎。

对于这些传言,没有人出来制止,也没有人出来澄清。

某赌坊因为无人下注安平书院,不得不紧急收盘。

赵二抓着一兜子钱,站在赌坊破口大骂。

“凭啥不让俺下注?俺就压安平书院!”

“我和你赌,赵二哥。”

安平皂行改名安平玻璃行,如今又改名安平杂货行,不少人都认识赵二,看到他压安平书院,立马有人想要截胡。

赵二坚定的摇了摇头,“俺信不过你,我要和赌坊赌。”

赌坊也很无奈。

赌吧,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若是旁人就算了,可赵二背后是安平侯,虽说他也有背景,不惧对方,但是这种给东家找麻烦的事,能不做就不做。

“赵二哥,久闻大名,鄙人胡三,赵二哥不妨给个面子,如何?”

赵二提了提手里的钱袋子,“俺也是听说你们开了局,才来的,既然不开了,那就算了,反正弘文馆赢不了。”

外面那些传言他知道,可他不管那些,他坚信安平书院肯定能赢。

胡三面皮抖动,提醒道:“赵二哥这话还是不要说太满,今日之事,算我对不住,改日必登门拜访。”

“赌不起就赌不起,话真多,俺走了。”

胡三觉得自己己经给够面子了,这棒槌莫非仗着身后的安平侯,就觉得长安城都得让他三分不成?

“赵二哥,你能来捧场,我胡三很高兴,但是你说我胡三赌不起,这话我不爱听,既然二哥愿意玩,我胡三舍命陪君子,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这赌,无关你我身后之人。”

砰~!

钱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赌了!”

胡三看着钱袋,面色晦暗不定,他哂笑道:“二哥是客,我自然不能占了客人便宜,一赔一百,若是二哥赢了,这些我加百倍赔给你,若是二哥输了,这钱,二哥可就拿不走了。”

“规矩俺都懂,写个条子给俺,别到时候你不认账。”

胡三点了点头,这正合他的心意。

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到时候,谁也甭想抵账。

就是闹到京兆府,他胡三也占理。

赵贤礼见赵二回来,急忙问道:“你真去下注了?”

“那还有假?”

赵贤礼气的首哆嗦,“那可是一百贯大钱,不是泥沙。”

“你信不过掌柜?你不忠。”

“我……”

赵贤礼想要辩解,忽然发现赵二故意给他挖了个坑,他张了张嘴,怒道:“不就是几贯钱吗,哪里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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