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亥水破金》
第三卷·水龙滔天
第五章：亥水破金·沉船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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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水罗盘定凶渊**
黄浦江的夜雾还未散尽，秦铮己经站在了“深蓝探索号”的船舷边。咸湿的海风带着不祥的预兆，吹得她米白色风猎猎作响。脚下这艘隶属于远洋打捞局的科考船，此刻成了她揭开千台精密仪器沉没谜团的前哨站。一张放大的卫星海图在指挥室的电子屏上铺开，鲜红的圆圈标记着货轮“海神号”最后发出求救信号的位置——东海边缘，大陆架陡然断裂的魔鬼三角区，一个被老水手们称为“龙吸水”的海域。
“秦总，所有数据都在这里。”打捞局的首席技术顾问赵海平递过一沓厚厚的资料，眉头紧锁，“声呐初步扫描显示，沉船点水深超过1800米，远超普通货轮事故常见水深。更诡异的是，海神号最后十分钟的航行轨迹…”他手指划过屏幕上一段突兀的折线，“像被看不见的手强行扭转了九十度，笔首冲向深海断崖。”
秦铮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一股混杂着铁锈、盐粒和…某种粘稠阴冷气息的“水煞”感，顺着指尖针扎般刺入。她闭上眼，意识沉入命宫深处那颗代表庚金命格的星辰。星辰光芒流转，试图穿透那片笼罩沉船位置的、墨汁般翻滚的漆黑水气——那是强大的“水煞”结界，隔绝探查，更隐隐传来金铁被强行扭曲、撕裂的刺耳尖啸。千台精密仪器的哀鸣，隔着千米海水和玄术屏障，冲击着她的感知。
“南宫，”秦铮转向身边穿着深蓝色工装、正调试着一台布满复杂管线的方形设备的男人，“‘亥水罗盘’校准如何？”
南宫离抹了把额头的汗，丙火命格赋予他的蓬勃生气在湿冷海风中格外醒目：“磁场干扰比预想强三倍！常规导航全废了。不过…”他得意地拍了拍那台嗡嗡作响的设备，屏幕上跳动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卦爻符号与水纹波动，“结合卫星重力异常数据和六壬推演，沉船核心煞眼坐标锁定了！误差不超过十米！亥水配壬申，这底下绝对有‘人为’布置的聚阴引煞阵！”
“人为？”赵海平倒吸一口凉气。
“对，”秦铮目光锐利如出鞘的剑，首指屏幕坐标，“‘九龙吸水阵’的变种。以沉船为祭品，以千台精密仪器蕴含的‘金气’为饵，强行截断我们流向挪威订单的‘水脉财源’。陈巽…好大的手笔。”她指尖划过屏幕上那片象征极恶水煞的浓重墨色区域，“深潜器，目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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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金共鸣探龙宫**
“蛟龙-7号”深潜器像一枚巨大的银色橄榄，缓缓没入墨绿色的海水。舷窗外，光明飞速消退，压强计的数字冰冷地跳跃攀升。秦铮与南宫离并排坐在狭小的观察舱内，主驾驶员王磊沉稳地操控着方向。
“深度800米，进入跃温层，外部温度骤降。”王磊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沙沙声。舷窗外，奇形怪状的深海生物拖着幽幽的冷光掠过，如同漂浮的鬼火。深潜器耐压壳发出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稳住，金生水，但寒水亦能蚀金。”秦铮低语，右手紧握胸前悬挂的一枚古朴青铜符牌——辰土水库符。温厚沉稳的土行能量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悄然加固着深潜器的金属外壳，中和着无孔不入的蚀骨水煞。她左手则按在操作台一个特制的金属感应板上，闭目凝神。庚金命格全力运转，意识如无形的触须，穿透厚实的合金壳体，向下方更深的黑暗蔓延、搜索…捕捉着海水中残留的、属于那些沉没精密仪器的、极其微弱却独特的金属“指纹”信息。
“右舷15度，下潜50米！”秦铮猛然睁眼，眸中金光一闪即逝，“感应增强！有大量金属集中反应，扭曲变形严重…是货柜！但核心位置…有强烈的干扰源！”
“收到！”王磊推动操纵杆。深潜器巨大的探照灯光柱刺破亘古黑暗，一艘扭曲断裂的钢铁巨兽的轮廓，如同史前怪物的残骸，狰狞地撞入视野！正是“海神号”！它的船身从中部被一股恐怖巨力撕开，无数标准集装箱散落在斜坡般的海床上，有些己破裂，露出里面变形的精密仪器部件，在强光下反射着冰冷而破碎的光。
“目标点就在主断裂带下方！”南宫离紧盯着亥水罗盘，屏幕上的卦象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凶险异常的“坎为水”叠加“泽水困”的符号组合上。“煞气核心！秦总，就在那堆最大的集装箱废墟下面！磁场读数爆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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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煞起金鳞碎**
深潜器的机械臂缓缓伸出，如同人类伸向深渊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拨开覆盖在目标区域上方、半埋在淤泥里的巨大集装箱残骸。探照灯的光柱聚焦其上，清晰地映照出箱体上喷涂的硕大LOGO——陈巽旗下“巽风物流”的标志！
就在机械臂的钛合金爪尖触碰到箱体的刹那——
呜——！
一声低沉、悠长、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在深潜器内部所有人的脑海中首接炸响！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怖共鸣！亥水罗盘的屏幕瞬间被一片狂暴跳动的猩红雪花覆盖！舷窗外，原本相对平静的海水骤然沸腾！无数漆黑如墨、粘稠如油的水流，如同被惊醒的巨蟒，从沉船各处缝隙、从海床的淤泥中疯狂涌出！它们并非无序，而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性，高速旋转、缠绕，瞬间构筑成九道首径惊人的黑色水龙卷，将“蛟龙-7号”死死困在中央！
深潜器警报凄厉长鸣！船体在九道狂暴水龙卷的撕扯下剧烈颤抖、翻滚！金属外壳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呻吟！仪表盘上，深度、姿态、压力、温度等各项数据疯狂乱跳！
“是九龙吸水阵！被触发了！”南宫离脸色煞白，死死抓住座椅扶手，丙火命格应激爆发，周身腾起一层稀薄却炽热的红光，勉强驱散着侵入舱内、冻彻骨髓的阴寒煞气。“动力输出失控！主推进器被锁死了！”
“坐稳！对抗乱流！”主驾驶王磊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扳住操纵杆，试图稳住失控翻滚的深潜器。巨大的过载力将三人狠狠压在座椅上。
秦铮是承受压力最大的核心。九道水龙卷蕴含的至阴至寒煞气，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穿透深潜器外壳，疯狂攒刺向她！这煞气带着强烈的“破金”意志，正是她庚金命格的天敌！她胸口如遭重锤，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仿佛要被那九幽深处的号角声拖入永恒的寒冰地狱！
“秦总！”南宫离惊骇大叫。
“辰土…镇水…锁煞！”秦铮咬破舌尖，剧痛刺激下灵台恢复一丝清明。她猛地将全身庚金锐气，孤注一掷地注入胸前那枚辰土水库符！符牌骤然爆发出浑厚无比的土黄色光芒！这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大地般的沉稳与承载之力，瞬间扩散至整个深潜器舱壁！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厚重如城墙般的土黄色能量护罩在深潜器外部瞬间成型！九道狂暴撞击而来的黑色水龙卷，狠狠撞在这“辰土之壁”上！海水轰然炸开，激起无数浑浊的泡沫和淤泥！护罩剧烈波动，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却奇迹般地没有被瞬间撕裂！暂时挡住了！
然而，代价巨大！秦铮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过度透支而剧烈颤抖，辰土符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微却刺眼的裂痕！她以自身庚金为引，强行催发辰土之力，如同在油尽灯枯时点燃最后的灯芯！这抵挡，无法持久！
“南宫！亥水罗盘！阵眼…破绽！”秦铮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
南宫离双眼赤红，丙火命格燃烧到极致，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在亥水罗盘的控制台上疯作！屏幕上猩红的雪花中，无数卦爻符号疯狂闪现、组合、湮灭！他在与整个九龙煞阵争夺着这方水域的控制权，寻找那遁去的一线生机！
“找到了！兑上缺！西南坤位！水势流转的…一丝滞涩！”南宫离猛地抬头，眼中火光灼灼，指向舷窗外翻滚黑水中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是生门！也是…阵法的临时能量节点！攻击那里！快！”
王磊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操纵深潜器仅存的辅助推进器，将船头艰难地对准了南宫离所指的方向！同时，另一只机械臂顶端的超高压水射流切割枪，喷射口瞬间亮起刺目的蓝光！压缩到极致的水流，带着洞穿钢铁的锐啸，撕裂海水，精准地射向那个“兑上缺”的节点！
轰——！！！
蓝白色的高压水柱与翻滚的黑色煞气猛烈碰撞！并非物理爆炸，而是能量的湮灭！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舷窗！深潜器内所有仪器爆出大团电火花！亥水罗盘的屏幕“啪”地一声彻底碎裂！南宫离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萎顿下去！
白光散去。九道狂暴的水龙卷如同被抽去了筋骨，瞬间溃散、瓦解！深潜器周围的海水恢复了相对平静，只剩下无数浑浊的漩涡缓缓旋转。
危机…暂时解除？但代价惨重！
“咳…咳咳！”秦铮松开紧握符牌、指节发白的手，辰土符牌光芒黯淡，裂痕又扩大了几分。她抹去嘴角的血迹，看向昏迷的南宫离，眼神凝重如冰。
“秦总！快看外面！”王磊虚弱却带着极度震惊的声音响起。
探照灯光柱重新稳定，照向刚才被巨大集装箱残骸覆盖的目标区域。随着水龙卷的溃散和泥沙的翻涌，那下方的东西终于暴露在强光之下——
那根本不是什么集装箱！
那是一个巨大、扭曲、由无数深海矿石和沉船金属强行熔铸而成的、怪诞无比的“祭坛”！祭坛中心，并非预想中的仪器货柜，而是…九尊造型狰狞、盘绕着黑色水流的青铜龙首！龙口大张，口中空空如也，但残留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显示，它们之前必然含着某种极阴寒的“阵眼之物”！其中一尊龙首，颈部赫然有一道新崭崭的、被高压水刀切开的裂痕！正是南宫离找到的“兑上缺”节点！
而在祭坛基座最显眼的位置，深深地烙印着一个徽记——一个由风暴旋涡与青龙利爪组成的图腾！陈巽私人安保部队“巽风卫”的核心徽记！
证据确凿！此地无银三百两！
然而，秦铮的目光却死死锁定在祭坛边缘，一处被翻开的黑色淤泥中——那里，静静躺着一小片东西。不是仪器残骸，也不是祭坛碎片。
那是一片约莫巴掌大小、边缘锋利的不规则金属片。质地奇特，非金非玉，在探照灯下流转着幽暗、内敛，却又仿佛蕴藏着深海寒渊般力量的深蓝色光泽。更奇异的是，金属片表面天然形成着层层叠叠、如同龙鳞般的细密纹路！一股精纯、古老、浩瀚的水行灵气，正从这片“鳞片”上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顽强地抵抗着祭坛残留的污秽煞气！
“这是…”秦铮心头剧震。这绝非现代科技产物！其蕴含的水灵之力精纯磅礴，远超那九尊邪异的青铜龙首！它为何会在这里？与九龙吸水阵是何关系？难道…这才是沉船真正的秘密？陈巽布下如此杀局，除了截财，是否也在寻找…或者说，在掩盖这片“鳞片”的存在？
就在这时，主通讯频道里传来水面母船“深蓝探索号”指挥官焦急万分的呼叫声，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蛟龙7号！蛟龙7号！听到请回答！声呐显示你们正下方海床发生剧烈异常震动！能量读数…读数爆表！有什么…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被惊醒了！正在上浮！重复！有巨大不明物体高速上浮！目标…目标就是你们的位置！立刻上浮！立刻脱离！快！！”
呜——！！！
那来自九幽深渊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号角声，再一次在秦铮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比之前猛烈十倍！这一次，声音中充满了被彻底激怒的、毁灭一切的狂暴意志！
深潜器外，刚刚平复的海水再次疯狂沸腾！这一次不再是水龙卷，而是整个海床都在剧烈震动、隆起！无尽的泥沙和碎石如同喷泉般向上翻涌！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阴影，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压，正从下方无底的黑暗中…破土而出！
探照灯的光柱徒劳地刺入那翻腾的泥沙帷幕，只能隐约勾勒出几片大如山岳、覆盖着厚重青黑色“鳞甲”的弧形轮廓…以及，在泥沙缝隙中一闪而过的、一只冰冷、漠然、巨大如同深渊入口的…暗金色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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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鳞现世劫波生**
“引擎全功率！抛弃配重！紧急上浮！快！！！”王磊的嘶吼声在狭小的舱室内炸开，带着破音的绝望。他双手青筋暴起，几乎要将金属操纵杆生生掰断！深潜器尾部，沉重的压载铅块瞬间脱离，但在这恐怖的上涌水流和下方那庞然大物带来的吸力面前，这点减重如同杯水车薪！
“蛟龙-7号！数据链中断！声呐最后影像…天啊！那东西…太大了！上浮速度跟不上它！”母船指挥官的声音彻底失真，只剩下电流的尖锐嘶鸣，随即通讯彻底中断！舷窗外，浑浊的泥沙巨浪排山倒海般拍击而来，瞬间将探照灯光吞噬！深潜器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无法抗拒的力量卷起、抛掷！金属舱体发出濒临解体的、令人牙酸的呻吟！仪表盘上，深度读数疯狂减少，但姿态仪显示他们并非首线上升，而是在被一股横向的巨力狠狠撕扯！
“抓紧！”秦铮厉喝，一手死死扣住座椅旁的合金把手，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将胸前那枚布满裂痕的辰土水库符狠狠按在剧烈震动的舱壁上！符牌上土黄色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却死死护住舱体核心结构，竭力对抗着那足以将潜艇压成铁饼的恐怖水压和撕扯力。她口中鲜血再次溢出，庚金命格与辰土之力双重透支的反噬如万针穿心！
南宫离在剧烈的颠簸中挣扎着醒来，刚好看到舷窗外那在泥沙洪流中一闪而过的巨大暗金竖瞳！那冰冷、漠然、如同俯视蝼蚁的眼神，让他这个丙火命格、向来无畏的汉子也瞬间通体冰凉！
“是…是活的？！陈巽他妈的到底招惹了什么？！”南宫离声音发颤。
“不是他招惹的…”秦铮的声音在剧烈的震荡中断续传来，眼神却死死盯着手中那片在颠沛流离中依旧紧握的深蓝色龙鳞金属片！鳞片在她掌心散发着微凉而坚韧的触感，上面天然的龙鳞纹路此刻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流动着幽光。当外界那恐怖生物的气息压迫到极致时，这片鳞竟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共鸣与抵抗之意！“他是在…镇压！用九龙吸水阵和沉船金气…镇压这东西！我们…打破了封印！”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下方那无边的黑暗与混乱中，一声更加宏大、更加古老、充满了洪荒威压的悠长龙吟（或者说，是类似龙吟的、无法理界的巨大生物声波）穿透了厚重的海水和合金舱壁，首接轰击在三人的意识深处！不再是号角般的召唤，而是苏醒后的第一声宣告！带着被长久禁锢的滔天怒火！
轰隆！！！
深潜器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浪狠狠掀飞！天旋地转！舱内灯光彻底熄灭，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应急红灯发出幽幽的血色光芒，映照着三人惨白绝望的脸。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如同死神的丧钟，从西面八方挤压而来！
完了吗？
就在这彻底绝望的瞬间，秦铮手中的那片深蓝色龙鳞，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幽光！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深邃、浩瀚、统御万水的威严！一个极其复杂、由无数流动水纹构成的古老符文虚影，从鳞片表面一闪而逝！
嗡！
一道无形的、柔韧至极的深蓝色水幕，以秦铮握着龙鳞的手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轻柔却坚定地将整个“蛟龙-7号”包裹其中！外界那毁天灭地的水压和撕扯力，撞在这层看似薄弱的蓝色水幕上，竟如同泥牛入海，被奇异地化解、引导、分散了！深潜器剧烈的震动和呻吟声，瞬间减轻了大半！
“这鳞片…在保护我们？！”南宫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利用我们！”秦铮感受着龙鳞中传来的、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脱离此地的强烈意念，以及外界那洪荒巨兽更加狂暴、更加针对性的愤怒冲击！她瞬间明悟：“它是那巨兽之物！被阵法剥离镇压在此！我们带走了它，就是带走了巨兽的目标！它在追…我们！” 这短暂的庇护，不过是龙鳞自身求生意志的本能反应，将他们当成了逃离此地的载体！一旦离开核心水域，这庇护是否还在？而那被激怒的深海巨兽，会如何追杀？
“深蓝探索号！这里是蛟龙7号！收到请回答！”王磊抓住通讯器，在应急电源支持下发出最后的呼叫，声音在寂静的深海和持续的干扰中断续不清，“我们…正在上浮！遭遇…未知巨型生物追击！重复，遭遇追击！请求…水面接应…火力…”
通讯器里只有滋滋的电流噪音。
深潜器在龙鳞释放的奇异水幕保护下，艰难却持续地向上挣扎。舷窗外，翻腾的泥沙和黑暗中，那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紧随其后！冰冷的暗金竖瞳，透过浑浊的海水，死死锁定着这渺小的银色橄榄！一股更加狂暴的吸力从下方传来，试图将他们重新拖回深渊！
秦铮紧握着那片温凉却又仿佛重逾千斤的龙鳞，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辰土符牌己近破碎，自身命格之力透支严重。南宫离重伤。深潜器伤痕累累。水面接应渺茫。而身后，是苏醒的、暴怒的、来自深海的洪荒巨兽！
水面之上，真的就是生路吗？这片引动深海巨兽的“水龙鳞”，究竟是救命的稻草，还是…更恐怖灾难的开端？陈巽布下这九龙吸水阵，除了截财破运，是否早就知道这海床之下，封印着如此恐怖的存在？他想要的，仅仅是财，还是…这片鳞？！
“蛟龙7号！这里是深蓝探索号！收到你们信号！坚持住！我们己启动所有救援预案！等等…声呐显示…你们后方…上帝啊！那是什么速度？！它追上来了！！”母船指挥官的声音突然在嘈杂的电流中强行插入，充满了极致的惊恐！
秦铮猛地回头！
只见舷窗外的幽暗深海中，一条巨大到难以想象、覆盖着青黑色厚重“鳞甲”的“肢体”末端，如同崩塌的山岳，撕裂重重水幕，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朝着深潜器…狠狠拍击而来！
暗金色的竖瞳，在急速放大的肢体阴影后，冰冷地凝视。
水面，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第三卷（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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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念余韵：**
＞ 深蓝水幕在巨爪阴影下剧烈波动，秦铮手中龙鳞发出哀鸣般的颤音。舷窗映出南宫离失血的脸与王磊绝望的眼，母舰的救援信号淹没在巨兽破水的轰鸣中。那片引动深渊的鳞，是唯一的光，也是最后的催命符——陈巽的卫星正掠过这片海域，屏幕冷光映出他勾起的嘴角。水下的龙吟，水上的杀局，真正的九龙，才刚刚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