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东施效颦，画虎类犬

钱富贵散布的谣言被林晚当众戳破，非但没起到效果，反而让“天下第一锅”的名声更响亮了。这让他又气又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废物！都是废物！”钱富贵在自家空荡荡的大堂里咆哮，“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掌柜的，您息怒。”尖嘴猴腮的账房先生眼珠一转，又生一计，“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她林家丫头能用下水，咱们也能用！她那‘地狱火’不就是一锅红汤吗？咱们也弄！味道弄香点，价钱弄便宜点，把客人抢回来！”

钱富贵眼睛一亮：“对啊！她能做，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快去！让后厨也给我熬红汤！买下水！我们也卖火锅！”

钱记酒楼的后厨立刻忙活起来。厨子们看着买回来的下水，也是一脸嫌弃，胡乱冲洗了几下就丢在一边。熬汤底更是抓瞎，只知道要红、要辣。他们弄来大量的劣质茱萸粉（不知是陈年还是掺假）、花椒，还有不知哪里弄来的、颜色发暗的辣椒干（一种偶然流入、但未被广泛接受的品种，味道怪异），胡乱丢进一大锅水里，又加了许多劣质油脂和盐巴，大火猛熬。

很快，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糊、刺鼻辛辣、还带着点腥臊的怪异气味，从钱记酒楼的后厨弥漫出来。

“红汤火锅！钱记秘制红汤锅！开业大酬宾！素菜两文！下水八文！比对面便宜！快来尝鲜啊！”钱富贵亲自站在门口，敲着锣吆喝。

一些贪便宜、或者被醉仙楼排队吓退的客人，被这低廉的价格吸引，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进了钱记。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场灾难。

那锅所谓的“红汤”，颜色暗红发黑，浑浊不堪，上面漂浮着焦黑的香料碎末和可疑的油花。散发出的气味更是怪异，辛辣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焦糊味，毫无“地狱火”那种霸道而醇厚的复合香气。

当下水（只是简单焯水，未精细处理）和蔫菜被投入锅中，煮出来的东西……味道更是令人作呕！

“呸！这什么味儿？又苦又涩！还有股糊味！”

“这毛肚……怎么咬不动？跟牛皮筋似的！”

“汤底一股子怪味！闻着就恶心！根本没法吃！”

“老板！退钱！这玩意儿是人吃的吗？”

客人们只尝了一口，就纷纷拍桌而起，愤怒地要求退钱。场面一度混乱不堪。钱富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急得满头大汗，拼命解释，却无人买账。

消息很快传开。

“听说了吗？钱记也学人家弄什么红汤火锅，结果难吃得要死！客人全跑了！”

“哈哈！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味道，啧啧，跟‘天下第一锅’的‘地狱火’比起来，简首是泔水！”

“还是得认准‘天下第一锅’！人家那才叫真功夫！”

钱记的拙劣模仿，不仅没能抢到生意，反而成了衬托“地狱火”正宗美味的绝佳反面教材！成了市井间最大的笑柄。钱富贵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差点吐血，钱记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

这场闹剧，无形中又给“天下第一锅”做了一次免费宣传。林晚听说后，只是淡淡一笑。模仿？没有核心配方和精细处理，只学个皮毛，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