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求您了…”李婶的哭声己经嘶哑,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绝望。
林晚看着那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听着他微弱的、痛苦的呻吟,又看了看身后众人恐惧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忠伯,把后院最东头那间堆放杂物的柴房清理出来!用石灰水彻底泼洒!王大柱,烧一大锅开水!其他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柴房十步之内!”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姐!不可啊!”忠伯大惊失色,“那孩子…万一真是…”
“没有万一!”林晚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是不是瘟疫,我会判断!但现在,他首先是条命!李婶,把孩子给我!”她推开店门,不顾众人劝阻,几步上前,小心地从李婶怀中接过滚烫的孩子。
入手的分量和热度让林晚心头更沉。她快速检查:高热,呼吸急促,呕吐物带褐色(可能是胃出血,未必是瘟疫黑水),暂时未见明显黑斑。她心中稍定,但依旧不敢大意。
“跟我来!”她抱着孩子,大步走向后院清理出来的柴房。李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跟上。
简陋的柴房被临时布置成了隔离点。林晚戴上厚厚的棉布口罩(夹层塞了仅剩的艾草苍术末)和自制的麻布手套。她先用温水小心地给孩子擦拭身体降温,又撬开他的嘴,喂了些温盐水防止脱水。
“李婶,你仔细想想,狗儿发病前,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林晚一边忙碌一边问。
“没…没接触外人啊…”李婶抽噎着,“就是…就是封城前一天,他嘴馋,偷吃了小半块挂在屋檐下风干的咸肉…那肉…好像有点…有点味道了…”
**变质肉食引起的急性肠胃炎?食物中毒?** 林晚脑中灵光一闪!症状有相似之处!并非一定是瘟疫!
她立刻吩咐:“忠伯,把咱们熬骨汤剩下的那点老姜根须找来!王大柱,再煮点极稀的米汤!”
没有甘草,她用仅剩的紫苏叶加上一点花椒、老姜根须,熬了一小碗浓浓的药汁。又用稀米汤混合了一点骨汤油脂(补充电解质和能量),小心地喂给孩子。
或许是降温起了作用,或许是药汁和米汤补充了体力,孩子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昏睡,但高热似乎退下去一点点。
看着孩子情况稍稳,林晚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心中却翻腾着一个大胆的念头:瘟疫肆虐,恐慌蔓延,缺医少药。她店里的食材——生姜、紫苏、花椒、骨汤…甚至那些山菌野菜,很多本身就有驱寒、健胃、扶正的功效!如果能将它们系统性地组合起来,形成一种既能果腹、又能辅助防疫、提升抵抗力的“药膳火锅”…这会不会是一条生路?不仅能自救,或许…还能救人?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她迷茫的心。药膳火锅!以食为药!她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她需要立刻完善这个想法!她需要…官府的认可和支持!而眼下,或许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