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倒像是他的女儿
“小泥团儿！过来！”李珩“愤怒”不己。
“咯咯……”。雪团儿己经飞快的笑着跑去可卿和惊鸿身后藏着：“太太、惊鸿姨娘，快救救团子吧，爷要打我呢！略略略……”那小丫头是越来越皮了。
“你……一个个滚去洗澡换衣裳！”李珩故意板着脸，伸手在一旁的惜春小脑瓜上弹了个脑瓜崩：“你也去！”
“呀！疼！”惜春用手捂着被弹的头皮，赶紧跑开了。
“香菱！以后不许跟着她们一起疯！”
“哦，奴婢记得了，爷……莫生气吧……。”
“我……行了，去洗澡换衣裳吧，一会儿吃饭。”李珩看着原名英莲的香菱那张脸蛋儿，半句硬话也说不出来，这丫头那性子——再快的刀也得给你磨钝！
“这是伯爷的亲眷？”警幻指着那些小丫头子，悄声问红鸾。
“那七个……爷说，是亲人！其实和我一样，只是爷在牙行里买回来的死奴”。红鸾正色回答。
“下人？这哪里像下人？倒像是他的女儿！”警幻低低道。
“嗯！有时候……爷倒是会逼着人家喊爸爸。”
“爸爸？”警幻一脸懵。
“就是爹的别称。”
“你……红鸾，你如今怎能……，你……”。警幻看着往日好姐姐红鸾，那看着伯爷痴痴的双眼，己经彻底凌乱在风中。
当日午宴，李珩设下珍馐美馔盛情款待。酒到酣处，红鸾一席上，西域歌姬古丽娅离席翩跹起舞时，那癞头和尚看得眼都首了，不住地往嘴里灌酒。跛足道人则专挑荤菜下筷，吃得满嘴流油。
“小仙女儿，怎么不用些酒菜？”李珩亲自为警幻布菜，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
警幻慌忙缩手，低声道：“贫道...贫道不惯荤腥...…”
李珩恍然，立即唤来红鸾：“去，给仙子另备一桌野菜来。”又转头对警幻笑道："是我疏忽了。不过仙子这般清减，连道袍都撑不起来了，可让人心疼得紧。”
“你……”。这是什么人？他这不是没话找话嘛？就你们家会用野菜招待人吧，还道袍……不对，什么叫撑不起来了？说谁小呢？
警幻索性低头不语，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这货不是好人，少搭理他为妙。
宴毕，李珩亲自作陪，引着警幻游览桃花山胜景。两人沿着山间小径缓步而行，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知趣地保持着距离。
“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画图，找人布置的，快看，这……都是本爵的家业。”站在山顶，李珩指着山下，心底有一股豪情顿生。
“别看那边！那边不是！看这边，这边才是！”李珩一把将看着西山的警幻薅到了自己东边。
行至山前庵院时，警幻驻足远眺，只见层峦叠嶂，云雾缭绕，不由得看得出神。李珩见状，温言道：“你若喜欢，不妨在此住下？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庵堂供的是佛，贫道……”。警幻瞪了他一眼，也不怕这话传出去，被佛道两家抓了去，拿挖耳勺剜死他？
“贫什么道？脱了道袍换身尼姑袍子不就是了？”
“你……”。警幻半句话都不想搭理他。
“那……要不，我把佛像推到山底下去，给你改成道观？”李珩歪着头看她。
警幻却轻轻摇头，目光却转向东北角那座孤峰，一脸的向往。那里怪石嶙峋，古松盘踞，倒真有几分仙家气象。
李珩会意，当即唤来飞羽：“明日下山去，采买上等木石，雇最好的工匠，在那小孤峰上修建处宫观，要尽快破土动工。正好，明春陛下新赐的三百亩田地，就在那边。”
李珩嘱咐完飞羽，又转头对警幻笑道：“既然你看中此地，等宫观造成，不如就取名叫'太虚幻境'如何？到时候再塑三清法像，开凿山道连通各处。”
警幻闻言愕然，素来平静如水的面容竟浮现一丝慌乱：“你……伯爷不可妄言，这...这等工程耗费甚巨，怕是...…”。
“为博佳人一笑，古有幽王烽火戏诸侯，如今归宁伯豪掷千金又有何妨？”李珩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警幻顿时霞飞双颊，瞧着他那副皮脸样子，那常年如泥塑木雕般的端庄姿态，竟有些维持不住，不由抿嘴。她这一笑，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连李珩都看呆了，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大侍女媚人见状，眼珠一转，娇笑着递上帕子：“爷，擦擦嘴吧，口水都要淹到脚脖子啦！”
警幻闻言更是羞赧，眼神闪烁不定。李珩作势要打媚人：“好你个臭丫头，连爷都敢取笑！”那丫头机灵，转身就笑着往院里跑。李珩追到廊下将人逮住，扛在肩上进了屋，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不一刻就变成“哭”声。没办法，警幻点起的火太猛，烧的难受，得先灭火。
次日清晨，山门处又响了铜锣两声，却是贾府老太君，派管事林之孝家的，带着三辆车马上山。那婆子满头大汗，显然是急着赶路。
“伯爷安好。”林之孝家的行礼道，“奉老太太之命，老奴来接姑娘们回府。”
这样早就来接人？李珩心知有异，将他拉到一旁细问。林之孝家的忙压低声音道：“扬州来了急报，林姑爷病重，怕是过不去这个年关，要林姑娘速回去见面。老太太急得什么似的，一早就打发老奴来了。”
李珩眉头紧锁，当即吩咐备车，他得亲自去趟贾府，不然林丫头知道了，不定哭成啥样儿，花了半年多功夫，才好不容易把她身子养的好起来，可不能前功尽弃。临行前，他回头望了眼小孤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警幻站在廊下目送，两人目光相接时，她慌忙别过脸去，却掩不住耳根的那抹绯红。
嘿嘿，小仙女儿还真是不经撩，这才半天，就乱了道心了？还贫道？她那身段儿差点儿让我贫血！必须得让我为她打开通道！否则……好像也没啥好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