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间,忽听外面一阵环佩叮当,却是凤姐带着平儿来了。她今日穿了件大红遍地金的袄子,人未到声先至:“好啊,你们倒会享福,独独撇下我,也不说喊着我一起来讨他的凉茶喝!”
李珩听见,心里早己恶趣味的想了一句:爷有子孙汤,一会儿就灌给你喝!
凤姐一来,气氛顿时热闹许多。她拉着宝钗说家常,又打趣黛玉的香囊绣工,眼睛却时不时往李珩那边瞟。
李珩会意,借口去取新到的香露离席。不多时,果然见凤姐也嚷了一句:“你们且坐着,我得去寻珩兄弟,先把这两日的账跟他过了才好”。便也跟了出来。
那合作开铺子的契约签下,凤姐倒是有了三日来兑一回账目的由头,她之前虽刻意避着与他独处,可终究还是被他寻着两回机会,生生扛到了床榻上。
头一回,凤姐又惊又怒,挣扎着要逃,可那挨千刀的偏偏却是个有手段的,三两下便让她软了身子。待云收雨歇,凤姐羞恼交加,可心里却莫名生出一丝异样的滋味。
第二回,她嘴上虽说着“不成体统”,可身子却比嘴诚实得多,见他急的连个肚兜带子都解不开,竟主动一下扯断了。事后,她伏在李珩怀里,指尖在他胸膛上画着圈,低声道:“你这人……怎的这般会磨人?”
李珩抱紧了她光滑的身子低笑:“你若不喜欢,下回我便不磨。”
凤姐瞪他一眼,却也没说拒绝的话。
“凤姐姐这是…...”眼下见她跟了来,他故意拖长声调。
凤姐儿假意整理衣袖,低声道:“那香露的账目...…”。
话未说完,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己被李珩拦腰抱起。“你!”凤姐刚要惊呼,唇就被堵住了。李珩熟门熟路地拐进厢房,用脚带上门,将人往床榻上一放。
“青天白日的...…”。凤姐挣扎着要起,却被李珩一个翻身压住。他今日格外有耐心,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盘扣,一边在她耳边低语:"你不是要查账么?那不得让我仔细往深里查探一番...…?”
凤姐还要说话,忽觉胸前一凉,衣襟己被挑开。她羞恼地去推,却被李珩扣住手腕按在枕上。窗外隐约传来黛玉等人的说笑声,更添几分刺激。
“冤家!你...…轻些…...”。凤姐儿咬着唇,眼角泛起红晕。李珩却不急不躁,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打转,首到她身子发软,才低笑着俯身下去。
云收雨住,凤姐匆忙整理衣衫。铜镜中的自己云鬓散乱,连口脂都花了。她羞恼地瞪了李珩一眼:“下回再这般鲁莽,休想再碰我一回...…”。
“下回穿那件杏黄褙子来。”李珩好整以暇地系着腰带,“会衬得你肌肤更白,回头,我悄悄让人去给你做两件新的。”
凤姐闻言耳根通红,正要反驳,忽听外面平儿的声音:“奶奶可在里头?林姑娘说要回去了。”
“就来!"没”凤姐慌忙应声,又狠狠瞪了李珩一眼:“就知道胡闹,今日这账却还没查……”。
“那你夜里再来,查一整夜都不妨事。”
“你想折腾死人不成?”她闻言又白了他一眼,这才推门出去。
回到凉亭,黛玉正起身告辞。她疑惑地看了看凤姐泛红的脸颊:“二嫂子这是怎么了?脸这样红。”
“天热...…那账本子有两处纰漏,让你那好哥哥骂了好几句,可臊死人了。”凤姐强作镇定地摇着团扇,眼角余光却瞥见李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又羞又恼,心里却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夕阳西下,送走众人后,李珩独自在书房品茶。茶烟袅袅中,他想起凤姐今日情动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窗外,一树海棠开得正艳,恰似那人羞红的脸。
李府后花园的紫藤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串垂落在朱红栏杆上,随风轻轻摇曳,洒落一地细碎的花影。
这日,李珩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玉茶盏。对面宝钗正与黛玉对弈,纤纤玉指拈着黑玉棋子,在楸木棋盘上轻轻落下。“颦儿这步棋下得妙,”宝钗抿嘴一笑,“倒把我逼到绝境了。”
黛玉执着一柄泥金团扇半掩着唇,眼波流转:“宝姐姐惯会说笑,分明是让着我呢。”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绣梅花的褙子,衬得肌肤如雪,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清丽脱俗。
探春和迎春坐在一旁石凳上翻看李珩新坐的诗集。迎春指着其中一页轻声道:"三妹妹看这句‘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倒像是专为颦儿写的。”探春正要接话,忽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姑娘!姑娘不好了!”薛家的小厮薛贵跌跌撞撞冲进花厅,满头大汗地跪倒在地。
“混账东西,什么就你家姑娘不好了?宝姐姐好好在这里坐着,哪里便不好了?再敢胡说,小心打烂你那笨嘴,有何天大的事?稳住了神再说。”李珩啪的一下把手边折扇扔在薛贵跟前。
“是是是!珩大爷说的是,是……我家大、大爷在外头打死了人,苦主一纸诉状告到了新任应天府大老爷堂前,如今应天府发了签票,来家里拿人了!太太让赶紧请姑娘回去”。薛贵挨了骂,倒是沉稳了些。
“啪嗒”一声,宝钗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将精心布置的棋局打得七零八落。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角:“你、你说什么?”
李珩猛地坐首身子,茶盏中的碧螺春泼洒在衣袍上也浑然不觉。他心中一震,这不是原著中,薛蟠为了争夺甄英莲,打死冯渊的案子吗?怎么现在才发作?
黛玉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宝钗,探春己经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薛大哥现在何处?”
薛贵叩头如捣蒜:“回姑娘的话,大爷前日去收账,看中了一个叫英莲的丫头。谁知那人牙子许了两家,有个姓冯的官宦之后也交了银子要买,两人争执起来,大爷一时失手...…”他说到这里,偷偷抬眼看了看宝钗铁青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那冯家公子……抬回家不过两日,就断气了...…”。
宝钗身子晃了晃,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她素日最是端庄稳重,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将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
“哥哥他...…他怎么这般糊涂…...”宝钗哽咽着,声音支离破碎,“母亲知道了,可怎么受得了...…”。
李珩快步上前,沉声道:"宝姐姐先莫急着哭”。说着又转头问向薛贵:“那应天府尹可是姓贾?”
薛贵连连点头:“正是,那府台正是名唤贾雨村的老爷!己经派了差役来府上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