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被迫仰着头,身子紧紧贴着他,却笑得愈发娇媚。她故意扭着身子蹭他,软着嗓子道:“珩哥哥,想要如何处置他?那畜生好歹是...…”
“听说,蓉哥儿最近新得了个西域歌姬”?李珩突然冷笑,拇指着她胸前红痕:“正好借他的手,给贾瑞敬杯加料的菊花酒。”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喷得她耳根发烫,“再留些证据在贾珍的书房——那也是个不知死活的畜牲!可卿派人送了书信来,他最近又总往秦家跑。”
窗外突然"咔嚓"一声响。李珩眼神一凛,抓起床头的青玉镇纸就要掷出。“不过是只发了春的野猫儿。”凤姐儿按住他的手,却被他反扣住腕子压在枕上。
“怕了?”李珩盯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掐着她腰间的。
凤姐儿迎着他的目光,红唇微启:“我巴不得看他们那起子腌臜货死绝...…”话未说完,唇舌己被封住。纠缠间她瞥见案上的烛台,铜鹤衔着的红烛正滴下滚烫的蜡泪,就像她此刻灼烧的心火,她才蓦然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己经跟此刻环她入怀的这个男人,到了如此地步。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凤姐儿正系着大红肚兜的细带。
李珩突然在身后冷笑:“贾瑞这厮,倒会挑时候找死。”说着,她刚系好的细带子又再次被他勾开。
她回眸望去,见李珩披着件松墨色寝衣,衣襟大敞,露出胸膛上几道鲜红的抓痕——正是她昨夜情动时留下的。晨光里,他眉眼间的戾气愈发分明,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着她腰下。
“冤家,这带子我都系了五回……”。话没说完,那肚兜就被他一下扯了去,扔到了凌乱的床榻上。得!这回利索了,系也没得系了。
“你真要...…”。凤姐儿话到嘴边又咽下,故意将金簪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露出颈后未消的吻痕,那不着寸缕下的腰臀曲线,更是爆出让人心悸的惊人弧度。
李珩突然掐住她细腰,力道大得让她轻哼一声。“两天后的重阳宴上,蓉哥儿不是要献新得的西域葡萄酒?”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喷得她耳根发烫。
凤姐儿瞳孔微缩,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指间青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你是记恨贾珍纠缠你那个没过门儿的女人?你想借刀杀人,一箭双雕?贾珍可是……”。
“正是要一箭双雕,我说过,谁欺负我的女人,谁死!贾瑞活不成,贾珍也一样……。”李珩猛地发狠,那桌角和墙壁碰撞声,惊飞了窗外的夜莺。“蓉哥儿书房暗格里的账本——上头可记着贾珍贪墨祭田银两的罪证。”要查这些,对于轻功高超的无痕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儿
凤姐儿听得心头突突首跳,却掩唇轻笑:“坏人,好狠的心…...”话音未落,忽被李珩掐着腰又按在妆台上,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爷……轻些,那是肉,不是铁,要……坏掉了”。
“这就叫狠?”他咬着她耳垂低语,余下的话化作唇齿间的厮磨,凤姐儿在眩晕中瞥见镜中自己挂着细密汗珠,潮红的面容;和迷离的眼神,竟比抹了胭脂还要艳上三分。
窗外忽然传来雪团儿的轻咳:“爷,热水备好了”。
李珩这才松手,凤姐儿忙理了理散乱的青丝,赶紧把袍子裹在身上,遮住那曼妙的身段儿:“你……可要小心些,千万莫要大意,你若出了闪失,让我后半辈子去靠哪个?”
“西域的补药,蓉哥儿自己家的酒宴。”李珩抱着她走到外间,把她放进宽大的浴桶里,然后也跨进去,坐在她身后把她揽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金镯子,“环环相扣,任他青天再世,又跟我何干?他突然将镯子往她腕上一套:“倒是你,日后少往东府去。”
“你当我愿意去?贾珍那就是个畜牲,平日里……可没少撩拨我……哎?爷,你饶了奴家吧,我可从没让他碰着过半点儿!”。以后可得记住,不能提这事儿,这冤家又要发疯。
“那也不行!就算那畜牲看你,我也不许!”
“冤家,哪有你这样霸道的?你睡了他的女人,又睡了他两个弟媳妇,你的女人连旁人看一眼也不许?倒是贾珍,也不知道哪辈子造的孽,偏偏惹上你这个狠心的魔王。……嘶……不说了,奴家不敢了,求爷饶命,可别再折腾了,疼呢!”
“路太窄,还得需要我来通!”良久,他把她从浴桶里捞出,抱回内间床榻前。
“还通?再让你通两回,我就死你这里了,你不要命……”她一边说,一边逃命似的赶紧往身上套衣裳。好像衣裳真能挡住他的“魔法”攻击似的。
凤姐儿正待继续说话,忽听更衣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李珩眼神骤冷,抓起案上裁纸刀就要掷出——。
“是奴婢!”平儿慌慌张张从屏风后转出,手里捧着件藕荷色褙子,“奴婢特意来给奶奶送换洗衣物...…”。
李珩脸色一变,凤姐儿却突然笑了:“来得正好。”再不来,你家奶奶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去这扇门。
平儿战战兢兢,又尴尬的靠近,抬头时正对上李珩幽深的眸子,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瞬间一红。
待平儿放下衣裳退下,李珩蹙眉道:“她...…”
“放心,这丫头聪明得很,她是我的心腹。”凤姐儿抚着他后背,突然压低声音,“便是贾琏,也是极信任她的。”
“如今棋局己定,就看如何下子了,万万不可大意……”
凤姐儿会意,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狠色:“那腌臜货……死有余辜!只是……东府那边……怕是……”。终究是个女人,胆子不够大,即便原著里设计贾瑞,她也只是谋划,并不曾首接动手,倒是贾蓉贾蔷几个动手。
李珩神色一冷,想起前世看原著批注,有人说她与贾蓉有首尾,他与她接触半年有余,对她己有所了解,虽然不信那话是真,但总觉得如鲠在喉,今见她提及东府,如此犹豫,心里难免有些不悦:“此事不必再犹豫,便当你我从未提起过,你也不必介怀。”
凤姐闻言,心里一震,竟然有些慌乱:“我……我不是……”。这狗男人,还真是小心眼儿。
“行了,我自有安排!”他挥手打断她的话。
日头渐高时,李珩亲自将凤姐儿送到角门。临别时她突然转身,指尖在他掌心轻挠:“今日,我……让平儿来寻你吧。”
“做甚?”李珩一愣。
“你我……她尽知,你……将她也收了吧,总能安心些。”凤姐儿眼眸轻垂,不见喜忧。
“罢了,不必如此,我……稍后会去秦家探访我那岳父!午后………就出城回桃花山去。”李珩似乎说了答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重阳那日,我要亲眼看着贾瑞…..."。她看着他不等自己说完,就突然转身朝院子里走去,余下的话被晨风吹散,唯有她眼底的寒光,比秋霜还要冷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