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计时72小时

深夜的储物间里，手机屏幕的光刺得张伟眼睛发疼。

【慈爱医院】最后一次通知：72小时内未缴清欠款，将终止朵朵ECMO治疗。

简短的三十七个字，像三十七把刀扎进肺里。张伟盯着屏幕，首到那些字扭曲变形，变成朵朵躺在ICU里的样子——她那么小，身上插满管子，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蝴蝶。

手机又震了一下。

【深渊资金链断裂倒计时：48小时。请求龙首授权紧急干预。】

两条短信，两个世界。

张伟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动作。储物间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熄灭屏幕。黑暗中，门缝底下透进一线光，有人停在了门外。

"张伟？"林晓的声音很轻。

他没应声。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但门被反锁了。沉默了几秒，林晓的拖鞋声慢慢远去。张伟重新点亮手机，屏幕光照亮了这个不足三平米的"卧室"——说是卧室，其实是堆放杂物的储物间，一张行军床，一个塑料衣柜，墙上贴满了朵朵的涂鸦。

其中一张涂鸦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爸爸是超人！

张伟的喉咙发紧。他点开手机银行，余额显示：327.6元。这点钱连一天的ICU费用都不够。

储物间的窗户突然被雨点砸响。暴雨来了，就像五年前他假死脱身那晚一样大。雨声中，他仿佛又听见了爆炸的轰鸣，看见陈默举着枪，枪口还冒着烟。

"兄弟，你太心软了。"记忆里的陈默笑着说，"这个世界，要么吃人，要么被吃。"

手机第三次震动，打断了他的回忆。这次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朵朵的病床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往输液袋里注射什么。照片下面有一行字：

【明晚8点，ECMO会突然故障。你猜朵朵能撑几分钟？】

张伟的指节发出"咔"的轻响。他认识那只手——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是陈默的标志。

床底下的旧皮箱突然发出"滴"的一声轻响。五年了，那个加密的通讯器第一次自动激活。张伟弯腰拖出皮箱，输入指纹，箱盖缓缓打开。

黑金色的龙渊密钥卡静静躺在箱底，旁边是一把伯莱塔手枪。

密钥卡上跳出一行全息投影：【身份确认：深渊龙首。剩余能量：72小时】

张伟拿起密钥卡，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最后一次握枪的感觉。窗外的闪电照亮了他耳后的疤痕——那是植入式通讯器的位置，此刻正隐隐发烫。

他慢慢按下激活键。

整个城市的灯光突然暗了一瞬。

三公里外，华尔道夫酒店顶层套房，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表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红酒洒在了地毯上。

"上帝啊......"他盯着突然亮起的卫星地图，"'深渊'苏醒了。"

与此同时，张伟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没有说话。

"龙首。"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欢迎回来。"

张伟看着窗外的暴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无数条毒蛇。

"我要见陈默。"他说。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您得先证明，自己还是那个'弑君者'。"

通话突然切断。下一秒，张伟的手机收到一个地址定位：外滩18号，今晚11点。

还有一条附加信息：【别让夫人等太久，她看起来很冷。】

张伟猛地站起身，撞翻了行军床。他冲出储物间，撞开卧室门——林晓不在床上，梳妆台上放着一张字条：

"医院打电话说朵朵情况不好，我先过去了。锅里有饭。"

字迹很稳，但最后一个字的笔画有些发抖。

张伟抓起外套冲出门，暴雨立刻将他浇透。他跑向电瓶车，却发现车胎被人扎破了。

没有时间了。

他站在雨里，慢慢举起龙渊密钥卡。全息投影在雨幕中展开，显示出一个他五年没碰过的号码。

"喂，老周。"张伟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清晰，"我需要一辆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是一个哽咽的声音："操！老子以为你死了！"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奔驰S600停在了巷子口。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刀疤脸："上车，老大。"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张伟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像是眼泪，但他知道自己早就不会哭了。

"去外滩。"他说，"开快点。"

刀疤脸咧嘴一笑，按下中控台上的红色按钮："坐稳了。"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奔驰如离弦之箭冲进雨夜。车载屏幕突然自动亮起，显示出一条加密信息：

【检测到龙首生物信号。自动激活"深渊之眼"卫星系统。】

屏幕上的城市地图瞬间变成红色，数百个光点开始闪烁——每一个光点，都是一名潜伏在暗处的"深渊"特工。

五年了，他们一首在等他回来。

张伟握紧了口袋里的枪。

倒计时71小时58分钟，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