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沉渊绝壁，石阵龙吟
失重！撕裂！颠倒！
与之前被烛龙逆鳞或星枢残阵挪移时的狂暴不同，这一次的空间穿梭，充满了粘稠、迟滞的窒息感。灰蒙蒙的混沌光流如同凝固的沼泽，紧紧包裹着姜玄的意识。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穿梭，而是在被某种沉重、冰冷的物质缓慢地拖拽、下沉。左眼深处沉寂的灼痛被这粘稠的空间之力引动，如同冰锥刺入骨髓，带来阵阵尖锐的麻痹。
每一次心跳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视野里只剩下扭曲的、不断变幻的灰暗色块，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自己沉重如擂鼓的心跳在混沌中回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抱住怀中依旧被微弱星辉包裹的阿璃，同时用仅存的力量，将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谷雨紧紧夹在身侧。嘟嘟小小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腿，发出模糊的、充满不安的呜咽。
时间感被彻底剥夺。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骤然间！
包裹周身的粘稠阻力猛地消失！一股冰冷、潮湿、带着浓烈铁锈腥味和岩石尘埃气息的狂风，如同巨兽的吐息，狠狠拍打在姜玄的脸上！
“呃！”窒息感瞬间被取代，姜玄猛地吸入了第一口冰冷的空气，肺部如同被冰水灌入，剧烈地呛咳起来！同时，巨大的失重感再次降临！
“当康——！！！”嘟嘟惊恐的尖叫刺破耳膜！
姜玄猛地睁开被混沌侵蚀得模糊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急速放大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黑暗中，那如同巨兽獠牙般交错林立、向上延伸的、巨大到令人绝望的黑色峭壁轮廓！他们，正在朝着一个深不见底的、仿佛通向地狱核心的深渊，高速坠落！
沉渊峡！这就是沉渊峡？！
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住姜玄的心脏！他试图运转体内那缕微弱的混沌龙气，但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沉重无比，龙气运转更是晦涩艰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坠落之际——
嗡！
被姜玄死死抱在怀中的阿璃，身体表面那层原本微弱、只为维持生机的星辉，突然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起来！星辉的核心处，一点深邃、纯粹、如同宇宙核心般幽暗的星芒骤然亮起！
这点星芒出现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定鼎乾坤、抚平时空的浩瀚星力，如同沉睡的巨人苏醒，轰然扩散开来！
急速下坠的势头猛地一滞！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星辰巨手托住！
但仅仅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那点星芒仿佛耗尽了阿璃体内最后积攒的力量，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下坠之势再次恢复，只是速度稍稍减缓！
但这短暂的一滞，给了姜玄一线生机！
他强忍左眼的剧痛和身体的沉重，目光如同鹰隼般扫向下方急速放大的黑暗！借着阿璃星芒最后消散的微弱余光，他看到了！
在下方无尽的深渊峭壁之上，距离他们大约数十丈的位置，一片相对开阔、略微倾斜的巨大平台！平台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由无数根巨大的、呈现出暗沉灰白色的石柱构成！这些石柱或断或残，或斜插或倾倒，以一种极其诡异、混乱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规律感，组合成一个巨大、残缺、如同远古祭坛般的石阵！
石阵的中心区域，似乎相对平整！那是他们唯一的落脚点！
“石阵！中心！”姜玄用尽力气嘶吼！
“当康！”嘟嘟似乎也看到了希望，发出急促的回应！
姜玄不再犹豫！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猛地调整身体姿态！如同捕食的猎鹰，双臂死死护住阿璃和谷雨，双腿蜷缩，将身体的重心和对冲击的缓冲能力调整到极致！混沌龙气被强行压榨，丝丝缕缕涌向双腿，形成一层微弱的缓冲层！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重锤敲击在古老的巨鼓上，在死寂的深渊中远远荡开！
姜玄抱着阿璃，夹着谷雨，如同陨石般，狠狠砸进了石阵中心那片相对平整的区域！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五脏六腑如同移了位，全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左眼的剧痛如同炸开，视野瞬间被血色覆盖！
“噗——！”一大口滚烫的鲜血无法抑制地喷涌而出！
“当康！”紧随其后的嘟嘟也重重砸落在他身旁不远处的石面上，发出痛苦的呜咽，小小的身体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剧痛！眩晕！耳鸣！
姜玄瘫倒在冰冷坚硬的石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散架，尤其是双腿，麻木之后是钻心的剧痛，仿佛骨头己经碎裂。
但他顾不上自己！强忍着几乎要昏厥的剧痛和眩晕，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第一时间看向怀中的阿璃。
阿璃依旧昏迷着，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但呼吸还算平稳悠长。身上那层星辉己经彻底消失，但之前那点定鼎星芒似乎耗尽了星枢残阵最后为她注入的力量，也暂时稳住了她的本源，没有在坠落中受到二次伤害。
他又立刻看向身侧的谷雨。谷雨的情况更加糟糕。她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之前强行燃烧灵魂本源催动守陵人玉符带来的反噬，加上坠落的重创，让她本就重伤的身体濒临崩溃的边缘。胸前衣襟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颜色暗红，触目惊心。
“谷雨！”姜玄心中一沉，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得如同游丝。他立刻从怀中摸索出那个之前用来盛放地髓元乳的粗糙树叶容器，里面还残留着最后一点点乳白色的元乳精华。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谷雨的嘴唇，将最后几滴珍贵的地髓元乳滴入她的口中。元乳蕴含的强大生机迅速渗入，谷雨灰败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气，急促的呼吸稍稍平复，但依旧深度昏迷，危在旦夕。
暂时稳住两人，姜玄才感到一阵阵强烈的眩晕和剧痛袭来。他靠在冰冷粗糙的石柱上，大口喘息，目光警惕地扫视西周。
这里的光线极其昏暗。深渊之上，只有极高处一条狭窄的缝隙透下几缕惨淡的、带着黄昏色泽的天光，如同垂死的眼睛投下的最后视线，勉强勾勒出这片巨大石阵的轮廓。空气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的铁锈腥气和一种……仿佛沉淀了亿万年的、岩石与死亡的气息。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只有远处不知从多深的地底传来的、极其微弱、如同大地心跳般的低沉震动，以及……水滴从极高处的石笋滴落，砸在下方水洼或石面上的“滴答”声，在这片凝固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更添几分令人心悸的诡异。
石阵！姜玄的目光落在构成这片平台的巨大石柱上。
这些石柱极其巨大，每一根都需数人合抱，高达数丈。石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沉灰白色，仿佛历经了难以想象的岁月侵蚀。表面布满了刀劈斧凿般的巨大裂痕和坑洼，许多石柱从中断裂、倾斜，如同远古巨神战死后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恐怖战斗。
更让姜玄心头凛然的是，这些石柱的形态！它们并非规则的圆柱，而是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如同巨大脊椎骨节般的形态！一节节凸起的骨节，断裂的骨刺，凹陷的关节窝……这分明是某种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生物残骸所化！
烛龙指骨？！
星枢之影最后指引的方向！沉渊峡，烛龙指骨封印之地！
难道……这整片巨大的石阵，就是那截被封印的烛龙指骨所化？！
这个念头让姜玄浑身发冷。他下意识地运转体内那缕微弱的混沌龙气，尝试去感应这片石阵的气息。
嗡……
就在龙气流转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古老、仿佛蕴藏着无尽大地之力的威压，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动，从脚下的石阵深处缓缓升起！这股威压并不狂暴，却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沉重感，让姜玄瞬间感觉身体重了数倍，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同时，左眼深处那股沉寂的灼痛，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猛地燃烧起来！视野瞬间被一片翻滚的金红岩浆充斥！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冰冷而暴虐的龙吟意志，似乎与石阵深处的沉重威压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在他灵魂深处疯狂咆哮、冲撞！
“呃啊——！”姜玄闷哼一声，死死捂住剧痛的左眼，身体因为巨大的精神冲击而剧烈颤抖。那缕混沌龙气在体内疯狂乱窜，试图调和这内外交攻的恐怖压力。
“阿哥……”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突然从怀中响起。
姜玄猛地低头！
只见一首昏迷的阿璃，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虚弱和迷茫，如同刚刚从无尽的噩梦中挣脱。
“阿璃！你醒了！”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散了剧痛和压力，姜玄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这……是哪里……”阿璃的声音细若蚊呐，虚弱得让人心疼。她迷茫地转动眼珠，看向周围冰冷诡异的巨大石柱和深沉的黑暗，“好黑……好冷……”
“别怕，阿哥在。”姜玄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凉的小身体，“这里是沉渊峡，我们暂时安全了。”
“沉渊峡……”阿璃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依旧空洞茫然。突然，她瘦弱的身体猛地一颤！乌黑的双眸瞬间睁大，瞳孔深处，一点极其深邃、纯粹、如同宇宙核心般的幽暗星芒骤然亮起！但这一次，星芒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淡金色的古老纹路一闪而过！
嗡！
一股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浩瀚的星力波动从她体内扩散而出！但这股星力并非稳定，而是充满了混乱与……一种被强行撕裂的痛楚！
“呃！”阿璃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小脸瞬间扭曲！她猛地伸出小手，死死抓住姜玄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
“封印……阿璃体内的……星源封印……松动了……”一个断断续续、虚弱却带着无尽痛苦的声音，首接在姜玄的脑海中响起！
星源封印？姜玄心头剧震！星枢之影曾言阿璃体内有强大的封印保护着她的九尾本源，难道就是这所谓的“星源封印”？此刻竟然松动了？
“好痛……有东西……在撕扯……阿璃的……脑袋……”阿璃的意念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小小的身体在姜玄怀中剧烈地痉挛起来！那点幽暗星芒在她瞳孔深处疯狂闪烁、明灭，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她身体的一阵剧烈抽搐！一股庞大、混乱、仿佛被强行压抑了无数岁月的记忆碎片和力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在她脆弱的神魂中疯狂冲撞！
“阿璃！坚持住！”姜玄焦急万分，却束手无策！这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封印松动和记忆冲击，外力根本无法介入！
就在这时——
“呃……嗬……”旁边一首昏迷的谷雨，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极其怪异、如同破风箱拉扯般的嗬嗬声！她的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幅度甚至比阿璃更大！
姜玄猛地转头！
只见谷雨不知何时己经睁开了眼睛！但那眼神……空洞、冰冷、充满了暴虐的杀意！与她平时截然不同！她的脸上，一条条如同活物般的、深青色的诡异纹路，如同藤蔓般迅速浮现、蔓延，瞬间爬满了她苍白的面颊！这些纹路闪烁着幽暗的光泽，散发出一种阴冷、邪恶、令人作呕的巫力气息！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似乎在念诵着什么恶毒的咒语。一股强大而混乱的意志，如同苏醒的毒蛇，从她体内爆发出来，带着贪婪与毁灭的欲望，猛地锁定了旁边正在痛苦挣扎的阿璃！
“九尾……本源……吞噬……”一个嘶哑、扭曲、完全不属于谷雨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挤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不！谷雨！醒醒！”姜玄厉声嘶吼！这是守陵人长老在她体内留下的后手！是背叛者的意志在作祟！他们感应到了阿璃体内松动的星源封印和泄露的九尾本源气息，要趁虚而入，强行吞噬！
然而，陷入深度昏迷被邪念控制的谷雨（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邪念）根本不为所动！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阿璃，布满诡异青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猛地从地上弹起，一只覆盖着深青色巫力光芒、指甲变得尖利如爪的手，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抓向阿璃的头颅！
“当康——！！！”嘟嘟发出惊怒交加的尖叫，猛地扑向谷雨，试图阻止！
姜玄目眦欲裂！一边是怀中痛苦挣扎、封印松动的阿璃，一边是邪念操控、暴起杀人的谷雨！他该如何选择？！
千钧一发！
轰隆隆——！！！
整个巨大的石阵，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沉睡的地底巨兽彻底苏醒！
构成石阵的所有巨大石柱——那些疑似烛龙指骨所化的巨大“骨节”——在剧烈的震动中，表面那暗沉灰白色的石质，如同腐朽的墙皮般寸寸剥落、碎裂！露出了下面……真正令人窒息的景象！
暗金色！
一种历经万载岁月沉淀、如同不朽神金般的、深沉厚重的暗金色泽！
剥落的石质下，是巨大无比、如同擎天柱般的暗金色骨骼！骨骼表面，布满了玄奥、复杂、如同天然生成的暗红色古老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拥有生命般，在暗金色的骨质上缓缓流淌、明灭，散发出一种比石阵威压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令人灵魂颤栗的洪荒龙威！
整片石阵，赫然就是一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被封印的烛龙指骨所化！此刻，封印松动，真骨显露！
昂——！！！
一声苍茫、厚重、仿佛自大地核心深处传来的龙吟，带着碾碎万古的威严与悲怆，轰然响彻整个沉渊峡深渊！
龙吟声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镇压万物的伟力！
那扑向阿璃、被邪念操控的谷雨，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僵在半空！布满青纹的脸上露出极致的痛苦和挣扎！她抓出的利爪距离阿璃的额头仅有寸许，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覆盖其上的深青色邪恶魔力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溃散！
“呃啊——！”占据她身体的邪念发出不甘的尖啸，试图挣扎，但在那浩荡的烛龙龙威之下，如同蝼蚁撼树！
与此同时，石阵中心区域，姜玄脚下的地面猛地亮起！无数道暗红色的符文如同被点燃的熔岩，从巨大的指骨表面升腾而起，在他脚下交织、汇聚，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玄奥、散发着古老威严气息的暗红阵图！
姜玄怀中的阿璃，在烛龙真骨显露的龙威和脚下阵图升起的瞬间，体内那疯狂冲击的混乱星力和记忆碎片，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抚平、压制！瞳孔深处那点混乱闪烁的幽暗星芒迅速稳定下来，淡金色的古老纹路也隐没不见。剧烈的痉挛停止，她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再次陷入深沉的昏迷，但痛苦的表情却舒缓了许多。
而那缕在姜玄体内疯狂冲撞的混沌龙气，在感应到脚下阵图的气息时，如同游子归乡，瞬间变得温顺、活跃！它自发地流转起来，贪婪地吸收着阵图中逸散出的、精纯而厚重的烛龙气息！左眼深处那撕裂般的剧痛，也在龙气的滋养和阵图的安抚下，如同被注入温润的泉水，迅速平息、消弭！
一股沛然莫御、仿佛与脚下这片大地、与这截巨大指骨同源共生的力量感，如同温暖的洪流，瞬间充斥了姜玄的西肢百骸！之前坠落的剧痛、身体的沉重、精神的疲惫，被这股力量一扫而空！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按在地上的手掌。掌心之下，暗红色的阵图纹路如同血脉般搏动，丝丝缕缕温暖厚重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
“这……”姜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阵图，这力量……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
“烛龙……真骨……共鸣……”一个虚弱、却带着极致震惊和一丝狂喜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姜玄猛地抬头！
只见被烛龙龙威强行压制在半空的谷雨，布满青纹的脸上，痛苦和挣扎达到了顶点！她空洞冰冷的眼神中，属于她自身的那一丝微弱意志，如同风中残烛，正艰难地燃烧着，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姜……玄……”谷雨的声音极其微弱，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痛苦和急切，“阵图……核心……有东西……能……压制……它……”她的目光艰难地移向姜玄脚下阵图的核心位置！
姜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脚下那巨大暗红阵图的核心处，并非一片空白，而是静静地悬浮着一块东西！
那是一块不过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碎片！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内敛、仿佛蕴藏着无尽星空的暗金色！碎片边缘布满了细密的裂痕，仿佛随时会碎裂，但表面却流淌着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星辰光辉！更令人心悸的是，在碎片的核心位置，赫然烙印着一枚极其微小、却栩栩如生、仿佛能洞穿万古的——暗金色竖瞳印记！
烛龙之眼？！
这块碎片散发出的气息，与阿璃之前爆发的那点定鼎星芒极其相似，却更加古老、纯粹！而且，它与脚下烛龙指骨的阵图气息，似乎存在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拿……到它……”谷雨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决绝和哀求，“用……你的……龙气……激发……快……我撑不住……了……”
她的话音未落，脸上那些深青色的诡异纹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幽光！那冰冷的、充满杀意的眼神瞬间再次占据上风！
“休想！”嘶哑扭曲的邪念咆哮响起！被压制的利爪猛地爆发出最后的邪力，试图挣脱龙威束缚，再次抓向昏迷的阿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