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了明晟,袁梦重新回到书房,心中竟是空落落的,有些失魂落魄。
这才刚刚分别,她竟有些止不住的想他。
她可是醉花坊的头牌,风靡了无数年轻公子的袁大家。
此前,她从不曾觉得,自己竟会因为一个不到束发之年的异性这般痴缠。
良久,她重新翻看起了那些商业规划书。
说起来,其中最令她个人关注的产业其实并非鼎香阁和炊烟坊,而是后续计划中的玉容斋。
这是一家胭脂铺。
轻重记录了不下十件可称之为核心产品的胭脂水粉。
美容,养颜,祛斑,美白。
诸如此类,不胜凡举。
统合为了一个品牌。
倾城。
对其相应效果的描述虽然只有寥寥十几个字,却也已经牢牢的牵引着她的心神。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尤其是她这样的美人,对容貌便更是格外的在意。
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和需求,她相信,一旦倾城品牌的胭脂水粉开售,其效果得到了印证之后,必定会供不应求。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比明晟的年龄大了足足五岁有余。
这样的年龄差距,已经足以让她体会到一些刻不容缓的容貌焦虑了。
她可不想等自己年老色衰的那一日,受人厌弃。
即便不会,她也希望自己能够长时间保持最好的样貌。
如果这倾城品牌的胭脂水粉效果描述不假,必定能够极大的延长她花期的时间,长久留住她的花容月貌。
不过既然明晟已经说了要延后。
她自然会绝对遵从他的要求。
短暂的流连过后,她便将目光尽数投注在了鼎香阁和炊烟坊这两项产业之上。
她相信,只要能够尽快,妥善,完美的将这两项产业按照明晟的要求尽快在这苏州城落地。
那么,玉容斋的出现,自然也会水到渠成。
一时间,她便全心全意的细细研究起了手中关于鼎香阁和炊烟坊的二者的商业规划。
全无半分懈怠。
……
另一边,明晟已经回了栖云院。
因为早早就嘱咐过,院里倒也没人知道,他一夜未归,是因为去了青楼。
不过柳若雪,桑文和翠花看着他的目光还是不免多了几分关切和探究。
明晟莫名的竟有些心虚。
他只能故作无事发生,如常吃了饭,便拉着桑文下棋对弈。
待黄昏之时,夕阳余晖洒落,他趁着这绝妙的光影,铺开画纸,挥笔作画。
一连画了两幅,意犹未尽,又提笔蘸墨,行云流水的写了几篇字,笔锋流转间,天色已渐暗。
而后,再让桑文取了琴摆好,指尖轻落,就着心境弹了几首空灵飘逸的曲子。
一天时间便就这么悄然而逝。
如此一晃,便是七日。
期间,他基本已经将自己名下的产业尽数交给了袁梦打理。
顿觉浑身一轻。
不知少操劳多少琐事。
即便偶尔想到了些关于生意上的点子,也会让人带给袁梦,由袁梦来整体考量具体的实施。
他只需要隔一段时间去验收一下成果便是。
桑文如今也只需要负责栖云院内的管事之权。
自也轻松了许多。
不过也在准备接手关于暗卫,血卫和影卫的相应事宜。
按照他的安排。
未来生意上的事情都会交由袁梦打理。
而桑文则会作为三卫的直接负责人。
为他掌管这一支隐藏在暗中的关键力量。
如此一明一暗,自可相辅相成,成就一番大事。
在一应安排妥善运转之际,得闲的时候,他也会偶尔去看看自己在学堂的那位老师。
其实自从发现他这位老师那区区不到十点的忠诚度之后,他便有心断了联系。
除了学堂最开始让他帮忙寻来的老师之外,也不再找与之相关的人事安排。
但他还是很想知道,忠诚度这么低,这杨修则为何要收他为徒。
要知道,忠诚并非只出现在从属关系之中。
朋友的忠诚,夫妻的忠诚,师生的忠诚,都是一种难得且珍贵的品质。
而不到十点的忠诚度,意味着杨修则对他几乎已经趋近于厌恶的边缘。
他作为徒弟,年纪轻轻便得中乡试解元。
不说让杨修则引以为豪,但也不该视为仇寇吧。
即便杨修则表面上的态度依旧仁善和蔼,尽显关心,反而会更让他有所提防。
说起来,明老太君头上的那份忠诚度与这杨修则也是几乎一般无二。
可明面上看起来,也当着仿佛一个疼爱孙子的慈祥老太太。
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二者竟都这般的炉火纯青。
他也懒得拆穿。
只抽时间出来,去表演好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一个孝顺恭敬的好儿孙也就罢了。
至于他们背地里是何种算计,他也全然不在意。
因为他心中清楚,他算不上那等精于算计,工于心计的佼佼者。
与其花费心思盘算这些,倒不如等他足够强大之后,自可轻易掀翻。
与此同时。
赵家。
赵铭修自打那一日吃了亏,便安生在府中待了足足七日。
七日间。
当日与他一同的家丁护院,都被他以各种理由送出了府,在城外的庄子尽数处理了个干净。
便是其中跟在他身边数年之久的心腹都未曾放过。
除了担心自己当日的狼狈之态被人记下,对他们这些人却也不免心生怨恨。
在他看来,若非这些人太过废物。
他又怎么会受到那般屈辱?
如此,他们本就该死。
另外,这几日他的身体总觉得有些不对。
似乎越来越容易疲乏。
精神头和吃饭也都越来越差。
寻了大夫来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含糊着说是他受了惊吓,脾胃虚寒,才导致如此。
专门给他开了些补方,倒也似有几分用处。
这一日,他终于受够了府内的无聊。
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带着新选的一批家丁护院出了府,直奔醉花坊而去。
他决定了,今夜必然大战五百回合,方能一解他心中郁气。
不多时,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进了醉花坊。
老鸨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赵铭修可是她这醉花坊的金主。
这些年也不知撒了多少银子下来。
她可是最喜欢这等花钱大方,挥金如土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