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选择
她谢云舒毕竟是段家主母。
也算是家资不菲。
曾也与相熟的好友来过这金樽玉阙楼。
只是，即便是她也不知，这金樽玉阙楼真正的主人是谁。
只知道其来历神秘。
背景强大。
江南之地的达官贵人，不管是谁，都不敢在此处生事。
其中陈设和服务也几乎达到了极致。
令人难以忘怀。
而唯一与此楼主人有关的，便是这从不曾对外开放的金樽玉阙楼的第三层。
然而，眼下，她就这么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这个令无数人望而却步，心生幻想的地方。
难不成，邀她来此的。
竟是这金樽玉阙楼那神秘至极的主人？
心头的几分怒火也渐渐变得有些忐忑起来。
更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不安。
有种原地掉头逃跑的想法。
便在这时。
一道清朗平和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夫人既然到了，何不入内一叙？”
谢云舒咬了咬牙。
心头一横，便推门走了进去。
门内。
明晟置办了一桌菜肴。
坐在一旁恭候。
桑文俏生生的立在他身后。
笑容清甜。
“是，是你？”
谢云舒看着明晟，脑海中当初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只是比起两年前牡丹花会的那一日。
眼下的男子明显成熟俊朗了许多。
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犹带着几分青涩和稚气的少年了。
她看着，竟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的感觉。
明晟抬了抬手，道：“夫人，先坐，来尝尝我这金樽玉阙楼的手艺再说。”
谢云舒不语，却也颇为顺从的坐了下去。
安安静静的品尝起了桌上的珍馐。
只是脑海中纷杂的思绪却越发的凌乱了。
片刻后，她接过一旁候着的丫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看向了明晟。
“吃我也吃了，说吧，你请我来到底有何目的，信中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非信中所写太过匪夷所思，偏偏还有着不少的证明在旁证明。
她只怕也不会就这么孤身赴会，只为求一个明白。
明晟笑着站起身，抬起手，作势邀请。
“夫人既然想知道，那就跟我来吧。”
谢云舒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乖巧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任凭眼前这个看似平和，实则异常霸道的男人牵着她向里屋走去。
进了屋。
明晟把玩着那纤白滑嫩的小手，调笑着看向谢云舒。
“夫人的手可真嫩。”
谢云舒一脸怒色，却莫名的有些淡淡的骄傲。
只是冷哼一声，并不言语，却也不曾挣脱。
明晟笑了笑，看了一眼桑文。
桑文当即快步去了一处博古架前，抬手扭动花瓶，只听咔嚓几声，这屋内的一面墙壁便自两边分开，露出了一间隐藏在暗中的密室。
明晟牵着谢云舒的手，一路进了密室。
密室内。
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脸惊惶的跌坐在地，怀中还抱着一个陷入昏厥，约莫十岁左右的男童。
谢云舒神情一怔，看着那女人道：“张妈？”
那女人看见谢云舒，仿佛看见了救星，当即便哀求起来。
“夫人，救救老奴啊，老奴什么都说了，放老奴一条生路吧。”
谢云舒看向身旁的明晟，一脸的复杂和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
明晟松了手，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夫人可知道，明明你悉心教养的嫡女，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声名狼藉，浪荡不堪的模样？”
他看向那张妈，淡淡道：“将你知道的再说一遍，但有半句隐瞒，你知道后果。”
张妈脸色一白，有些不敢看谢云舒，低着头颤颤巍巍道：“小姐十四岁那年，老爷让我带小姐去了城外寺庙上香，回来的路上，小姐遭数人轮流侮辱，为了保全名声，只得隐瞒下此事。
此后，也是老奴一路引导，这才让小姐自暴自弃，纵情声色，自此声名狼藉，再无人敢娶。”
“什么？”
谢云舒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妈，你可是轻音的奶娘，从小看着她长大，怎么能做出这般恶事？”
张妈一脸的冤屈，泣声道：“夫人，我也不想，可老爷发话，奴才哪里敢违抗？”
这时，明晟开口道：“提醒一下，当日那些欺辱段小姐的人，就是段怀瑾找来的，如今就在你们段家名下的庄子当着管事。”
谢云舒如遭雷击，身子摇摇欲坠。
“他，他怎么这样？轻音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明晟表情漠然，淡淡道：“再提醒一下，你们认下的那位义女，段鸾锦，是段家主与旁人所生。”
谢云舒眼神一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往日的景象。
曾经，她只觉得，他夫君之所以不待见轻音，只是因为轻音太过不争气。
这才有些过于区别对待。
可结果，却是如此？
一时间，她心如刀绞，眼前发黑，浑身无力，再也站不住倒下。
明晟轻叹一声，起身上前将谢云舒扶着，帮她一旁的椅子上做好，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他握着她的手，一脸的关心。
“段夫人，你没事吧。”
说着，他摸着她的额头，似乎在看她有没有发烧。
谢云舒此刻心乱如麻，一脸的悲伤和难过，根本无心回应。
明晟却没有给她几分缓和的时间，微微低头，挑起她的下巴，与之四目相对，淡淡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位段家主为何要这么做？
你难道不想知道，段景行，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谢云舒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时间竟忍不住生出莫大的恐惧。
恐惧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恐惧那些可能颠覆她认知的真相。
她沉默着，竟不敢说话。
明晟轻笑一声，直接打了个响指。
当即便有暗卫端着两碗水出现。
另有一名暗卫则是拖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段景行。
桑文抓着张妈母子，分别给他们放了一滴血。
在碗中滴血相融。
随后，又将段景行的血滴落在另一个碗中。
明晟拿过匕首，抓着谢云舒的手比划着，探过身去，低声道：“你应该知道的，滴血验亲。”他微微一顿，眸光轻闪：“是你来，还是我帮你？”
谢云舒浑身紧绷，耳边如同魔鬼低语般的声音几乎将她的心防彻底击碎。
这一刻，她根本不想选。
也根本不敢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