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太阳也缓缓的从山林树影间钻了,朝霞把远处的山野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如果不是被关在屋子里,站在森林腹地的小山村中欣赏日出的美丽景色再呼吸几上口清晨微凉新鲜的空气那一定是极其舒服的一件事,但可时我和林浩却没有这种心情。
窗外一点一点变得明亮,天上没有一丝云,瓦蓝瓦蓝的。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村里的妇女来给隔壁屋看着我们的那几个人送早饭来了。我和林浩无精打采的靠坐在地上默不作声。我们俩保持这种状态好长时间了,就连向来嘴巴闲不住的林浩都没了说话的欲望。
“孩子,你们两个也吃点东西吧。”窗外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这个声音我认得,是老村长的媳妇儿,也就是大个子他娘。
我站起来走了过去,老村长媳妇儿正透过窗户上栏杆的缝隙把一个盘子递进来。她把盘子放在窗户里面的窗台上,又从挎着的柳条筐里取出西个馒头一个一个的放在盘子上,紧接着,一小碟咸菜也送了进来。把馒头和咸菜摆好,老村长媳妇儿弯腰把手里的柳条筐放到地上,地上还放着两碗小米粥,她端起一碗也想从栏杆空隙里送进来,可是两根栏杆之间的空隙太小了,刚好把碗卡住。比量了一下之后,她只能把碗稍微倾斜,勉强穿过了窗栏,只是碗里的粥也撒了一小半出去,第二碗如是。
“婶子,谢谢你。”等她最后把两双筷子递进来放好,我这才开口说道。
老村长媳妇儿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微笑朝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又轻叹了口气就准备转身离开。
“婶子,你等等。”我赶紧出声叫住了她。
老村长媳妇儿回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我朝窗外望了望,见西下没有别人,便压低了声音说道,“婶子,村长叔准备向警察诬陷我们两个伙着孙老道骗了村里钱,这事儿你也听说了吧。”
老村长媳妇儿面色一变,变得有些尴尬,也有些为难,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可我们根本没做这种事,你和村里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得,按说我爷爷活着的时候跟你们的关系也都不错,从他们两个那论我们也算是你们的后辈了,我们回来对你们也是叔呀、婶呀的叫着,你们怎么忍心这么对待我们两个呢。”抱着一丝希望,我对老村长媳妇儿说道。
东北家庭是这样的,虽然也是男的当专家做主,但女人在家里的地位却也很高,有很多家庭虽然对外看着都是老爷们儿主事儿,但其实在家里却都很听媳妇儿的,所以我试着跟老村长媳妇儿打起了感情牌,女人毕竟会心软一些,说不定能说动她放我和林浩出去,即便有所顾虑不能放了我们,等警察真的来了以后能替我们做个证,说句公道话那也是好的。
闻言老村长媳妇儿动作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你叔说了,他本来就没想过要为难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在村里待几天等他把事情处理了就让你们回去,可谁知道你们······”
“可你是亲眼见到孙老道就死在你们家院子里的,村长叔的那种说法是蒙不住警察的,我们极力要报警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不能这样执迷不悟呀。”我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老村长媳妇儿面色为难的看着我思索了许久,才又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婶子对不起你,我和你叔这么做也有我们的苦衷,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委屈你们了。不过你叔说了,他也会跟警察说你们也是受了那孙老道的蛊惑,村里不会追究,像这种情况公安局那边不会太为难你们,顶多教育教育就放你们走的。你们听婶子一句劝,等警察来了,跟着警察下山别再回来了,村里的事儿你们就别跟着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