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年夏,广西热得像蒸锅里的包子。洪秀全扯着嗓子喊着"小天堂"的PPT,杨秀清眯着眼睛盘算着"代天父发言"的KPI,一群人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了十七个月,硬是连个省城桂林的城门都没摸着。队伍里七嘴八舌开始嘀咕:"咱这创业公司,啥时候能上市啊?"
全州城外尘土漫天。太平军主力正埋头赶路,压根没打算搭理这座小县城——像极了今日程序员绕过bug继续写代码的倔强姿态。城楼上,参将杨映河带着西百临时工似的守军,哆嗦着看城下人山人海。
"娘咧,这少说好几万人吧?"一个新兵蛋子咽了口唾沫。
突然,一门土炮后面钻出个愣头青炮兵。但见黄绸轿子慢悠悠路过城外柳山,轿中人仪态端方,袍袖飘飘,好一派VIP气场!
"嘿!这黄轿儿!"炮兵眼珠子一转,鬼使神差把火绳往炮门一怼,"轰!"
刹那间时空凝固。轿帘炸成漫天黄蝶,轿中白衣人应声扑倒——正是太平天国前导副军师、后军主将、创业元老兼首席架构师南王冯云山!
当时,南王重伤,未死。
"卧槽!谁TM开的炮?!"杨映河脸都绿了。
城外己然炸锅。太平军瞬间化身愤怒小鸟:"攻城!给南王报仇!"洪秀全当场表演信仰崩塌,杨秀清的天父附体技能都卡了壳。十一昼夜血战,全州城墙上糊满了血浆和脑浆,守军被屠得只剩小南门一条生路——后来百姓管小南门叫"生门",大南门叫"死门",比美团差评区还惊悚。
太平军破城后抢了二百多条船,老弱妇孺挤成沙丁鱼罐头,浩浩荡荡驶入湘江。洪教主立在船头指点江山:"过了蓑衣渡,咱就..."话音未落,前方船队突然发出死亡急刹。
"咣当!咔嚓!"
江面横七竖八钉满巨木桩子,活像程序员在代码里埋的彩蛋。西岸密林里钻出个青衣书生,轻摇折扇:"在下江忠源,候诸位多时。"
这位爷可是晚清奇男子:十五岁中秀才,二十五岁当举人,在京城被曾国藩点赞"此人必立功名于天下"。如今他带着新宁团练蹲在蓑衣渡,专等太平军自投罗网。
"放炮!"江忠源折扇一收。
湘江霎时成了沸腾的火锅。太平军前排船只被木桩钉成刺猬,后排刹不住车连环追尾。炮弹在船群里炸开绚烂的血花,妇孺哭喊震天。萧朝贵在前船急得跳脚:"快!保护南王旗舰!"
冯云山旗舰己成众矢之的。这位重伤的CEO裹着染血白袍靠在船舷,眼见楚勇火铳暴雨般泼来,突然推开护卫:"弃船!抢滩!"
水塘湾滩头瞬间变成地狱真人CS。太平军顶着枪林弹雨抢滩登陆,冯云山刚被抬下船,一颗炮弹就在担架旁开花——弹片像削水果般划开他的胸膛。这位太平天国最清醒的大脑,终于永远停在了湘江畔的芦苇丛中。
几天后,洪秀全颤抖着打开密报:"南王遗体就地藏于凤形山谷,不封不树。"杨秀清当场开启影帝模式扑通跪倒:"天父啊!为何带走云山兄弟!"萧朝贵在角落翻了个白眼:"戏精又开始了。"
蓑衣渡这波操作,江忠源用五百团练干翻了太平天国两万精锐。咸丰皇帝乐得拍大腿:"快!给江爱卿升官!"曾国藩在日记里疯狂刷屏:"忠源真神人也!"
而太平天国痛失最强打工人冯云山,从此走上魔幻崩坏路:杨秀清和洪秀全上演"天父砍CEO"的宫斗大戏,石达开负气单飞...待到天京陷落时,洪教主吃着野草团子,是否会想起全州城外那颗改写命运的炮弹?
后世史家口水仗打了几百年:南王究竟死于何处?
有说全州炮击就领了盒饭的(李秀成回忆录盖章认证);有说蓑衣渡沉船时被水呛死的(《全州县志》写得有鼻子有眼);更多人信服水塘湾滩头绝杀说(广西老表现场指认)。
但有个细节细思极恐——当时大佬们清一色坐轿子打仗!七十岁的清军主帅周天爵坐轿是因为老寒腿,冯云山这壮年汉子坐轿纯属"管理者派头"。若他骑马混在人群里,何至于被当活靶子?
更讽刺的是,冯云山草草埋骨荒山不留坟冢,反成太平天国领袖里唯一没被刨坟的。洪秀全被曾国藩挫骨扬灰,杨秀清尸骨无存,石达开儿子被凌迟...只有南王静静躺在凤形山某处,应了他名字里的"云山"二字。
某地方志载,曾有清兵在凤形山撞见白发老翁,问及冯云山墓,老者笑指云雾:"此山本无名,埋骨即灵山。"言罢消失于林海——这大抵是老百姓给这位悲剧创业者,最后的温柔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