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毒烟迷阵

第五章 毒烟迷阵

永徽十六年夏末，北境的夜幕被诡异的紫光浸染。叶玄伫立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塔上，望着西南方向翻涌的暗黑色气浪，手中玉珏传来灼烫的震颤。龙血在经脉中不安地奔涌，仿佛在预警着某种远古邪恶的苏醒。脚下的戈壁滩上，中毒士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军医们正手忙脚乱地用草药敷治那些皮肤溃烂的伤口。

"王爷！叶凛的叛军推进到月牙谷了！"萧战浑身浴血地闯入塔楼，玄甲上凝固的血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他们带着西域人特制的毒烟车，一柱香内就能覆盖整个中军营地！"

叶玄的瞳孔骤然收缩。月牙谷是通往龙骧军粮草辎重的必经之路，两侧陡峭的山壁形成天然漏斗，一旦毒烟灌入，三万大军将不战自溃。他猛地扯下披风，紫金色龙影在身后若隐若现："传令全军，立刻构筑防风沙墙！陈默带两千人埋伏东侧山脊，林骁率神机营准备'惊雷火箭'！"

夜色愈发浓重时，叛军的毒烟车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十二辆由三头骆驼牵引的巨型木车缓缓驶来，车身布满镂空的青铜兽首，正源源不断地喷出青黑色烟雾。叶凛骑在战狼上，银色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挥动手中小旗，顿时鼓声大作，毒烟如潮水般朝着龙骧军阵地漫卷而来。

"放箭！"叶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然而普通箭矢射入毒烟便瞬间腐蚀，化作黑色铁水坠落。毒烟所过之处，连戈壁的红柳都迅速枯萎碳化，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前排士兵们举起盾牌结成盾墙，可毒液顺着盾牌缝隙渗入，转眼间便在甲胄下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启动玄铁屏风！"随着萧战的怒吼，数百名壮汉推动着三丈高的玄铁屏障缓缓前移。这种由寒铁和龙血淬炼而成的屏障，勉强能抵挡毒烟侵蚀。但叶凛显然早有准备，叛军突然推出数十架"毒雾弩"，弩箭上缠绕的布条浸透毒液，如雨点般射向玄铁屏风。

叶玄腾空而起，龙血在周身凝成防护罩。他手中长剑连挥，紫金色剑气形成巨网，将大部分毒弩拦截。但仍有漏网之箭突破防御，一名裨将躲避不及，被毒箭射中咽喉，瞬间化为一滩黑水。"可恶！"叶玄眼中寒芒大盛，龙血之力暴涨，朝着叶凛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此时，西南方向传来诡异的 ting 声。叶玄转头望去，只见数十名西域巫祝在一座临时搭建的祭坛上跳起诡异的舞蹈，他们浑身涂满赤红符文，手中的青铜铃摇晃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祭坛中央的巨型铜鼎中，沸腾的黑绿色液体正不断溢出，空气中的毒雾愈发浓稠，逐渐凝成实质的黑瘴。

"不好！他们要发动'血祭召唤'！"陈默的惊呼从后方传来。叶玄立刻改变方向，朝着祭坛飞去。但叶凛岂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驱使战狼紧追不舍，手中链刃如灵蛇般缠住叶玄脚踝。两人在空中展开激烈缠斗，龙血凝成的锁链与西域巫术幻化的骨鞭不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地面上，毒烟己经突破玄铁屏风。龙骧军士兵们纷纷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浸药麻布捂住口鼻，但仍有不少人中毒倒地。林骁见状，果断下令："发射惊雷火箭！"三百架特制床弩同时启动，火箭尾部绑着的陶罐内装满石灰与硫磺，爆炸后产生的气浪暂时吹散了部分毒雾。

叶玄与叶凛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叶凛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弯刀上，刀刃瞬间暴涨三尺，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黑雾。"去死吧！杂种！"他狞笑着劈出一刀，黑色刀芒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割裂。叶玄冷哼一声，玉珏爆发出耀眼光芒，龙血之力化作巨大的龙爪，首接捏碎刀芒，反手一剑刺穿叶凛右肩。

"啊——"叶凛惨叫着坠落。但叶玄无暇追击，因为祭坛方向传来了惊天动地的轰鸣。一只百米高的沙虫破土而出，它浑身覆盖着坚硬的甲壳，巨口内布满旋转的锯齿，一张口便吞噬了数十名龙骧军士兵。沙虫的尾部喷射出腐蚀性粘液，所到之处，连岩石都被融化成齑粉。

"启动龙渊炮！"叶玄的怒吼响彻云霄。在他的指挥下，三门隐藏在沙丘后的巨型火炮缓缓升起。这些由机关大师耗费半年打造的重器，炮管内铭刻着龙形符文，此刻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叶玄体内的龙血之力。随着三声巨响，三道紫金色的能量光束击中沙虫，在它身上炸开巨大伤口。

沙虫吃痛，疯狂扭动身躯，尾巴横扫之处，叛军阵营顿时一片狼藉。叶玄趁机冲向祭坛，龙血在双手凝聚成巨型战斧，狠狠劈向青铜鼎。鼎身炸裂，猩红液体溅在西域巫师身上，将他们瞬间腐蚀成白骨。失去控制的沙虫发出震天怒吼，开始无差别攻击。

叶玄抓住机会，跃上沙虫头顶，长剑刺入其眼睛。沙虫剧烈挣扎，最终轰然倒地，掀起漫天沙尘。待尘埃落定，叶玄提着奄奄一息的叶凛走出烟雾。此时的叶凛面具己碎，脸上布满毒疮，他却突然露出诡异笑容："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月氏国的十万铁骑...己经..."

话音未落，远处地平线突然出现黑压压的骑兵阵列，月光照在他们的弯刀和鳞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叶玄握紧长剑，龙血在体内再次沸腾。他知道，这场北境之战远未结束，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身后，龙骧军将士们重整旗鼓，玄色战旗在毒雾未散的夜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预示着下一场更加惨烈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