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枝醒来时,己经躺在了西月华府顶楼的豪华大平层里。
她翻了个身,发现身上的黑色小礼服不见了,换成了一件真丝吊带。
难道,是沈裁冥换的?
她在漆黑中朝着床头柜摸索一番,找到了手机。
借着手机灯光,照亮了静谧的黑暗,稍微看清了房间的布置。
偌大的房间只有鹿衔枝自己。
“这是废土风吧。”她环顾一圈,戏谑道。
墙壁,衣柜以及地毯,统一的黑灰色。
连床单被罩,也是灰色的。
冰凉的薄被触感丝滑,泛出一股冷香。
沈裁冥这么喜欢灰色?
倒是和他生人勿近的风格很适配。
一点没有人情味。
想到这里,鹿衔枝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倒也不坏。”
不然怎么把她一人安顿在这里,不见他人影。
也怪自己,竟然睡着了。
鹿衔枝喉咙里火急火燎的干渴。
她掀开被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
外面是更空旷的寂静。
她沿着走廊往前走,看到客厅尽头的开放式厨房,油烟机的夜间灯光微弱的亮着。
她静静的走,像做贼一般,真丝睡衣在光滑的在周身。
鹿衔枝摸索到水槽边,轻轻掰开金属水龙头,力道适中的控制着水流,不让水声过大。
她甚至来不及找杯子。
顾不上太多,埋头朝着水柱张开嘴,清冽的凉水冲到口腔里,稍微缓解了她的燥热。
鹿衔枝起身深深呼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腰部抵在水槽边的陶瓷台面,冰凉透过真丝布料浸到小腹的皮肤。
准备再来一大口。
身后的冰箱突然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沈裁冥站在冰箱前,眼睛首首的看着鹿衔枝惊诧的模样。
他没说话,迅速拧开了手里的矿泉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半瓶水。
赤裸着上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被冰箱灯光照亮。
“沈、沈裁冥。”鹿衔枝咽下嘴里的水。
她脑袋里飞速运转。
连忙把手臂交叉放在胸前。
沈裁冥关了冰箱门,声音低沉道,“衣服是赵婶儿给你换的。”
说完,拿着剩下的半瓶水转身离开了厨房。
就这么走了?
鹿衔枝也就故作矜持下,他竟然不多看两眼?
不行。
她跟了上去。
沈裁冥步伐沉沉的走着,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还不回房间?”他带着命令式的口吻,眼神深邃的看着身后的鹿衔枝。
却不知,从包厢回来后,他心跳加速了一晚上。
鹿衔枝光着脚丫踩在木地板上,朝沈裁冥的身前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两步。
“我害怕。”她仰着头蹙眉,嘴唇微张。“我不想一个人睡。”
鹿衔枝说完,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喝完水,嘴唇显得。
赌一把。
就不信他动心。
沈裁冥的喉结滚动,在她咬唇的瞬间,他的心脏感受到了重重一击。
他表情冷冽,尽量保持面无异色,可他脸上早就泛起了两片潮红。
“那你去客房和赵婶儿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
明明就动了心,为什么要推给赵婶儿。
“我不要,我怕生。”鹿衔枝带着哭腔,语气迫切。
今晚她一定要。
她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离婚了还是个雏儿的事实。
“我要和你睡。”她又向前走了两步,马上就要触到沈裁冥的身体,感觉到他身上透出的温热。
这就是男人的温度吗?
好火热。
沈裁冥耸了耸鼻子,这个动作他极少做。
只有他的理智和感性打架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低头看着眼前肤色莹白的鹿衔枝,心头一软。
“鹿衔枝,那你可要好好睡。”
她伸手挽着沈裁冥的手臂,沈裁冥身上滚烫,烫的她缩了缩手臂。
他关上了房门,把寂静隔绝在了房门外。
昏暗中,他把鹿衔枝带到了床边,依旧是灰色的床品。
“你睡这里,我睡沙发。”沈裁冥的声音比刚才低哑。
他的理智在做最后一丝拉扯,十年的思念,怎可能心里毫无涟漪。
心里早就像火山堆积酝酿,急需爆发。
鹿衔枝怔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跟我玩欲擒故纵是吧。
我偏不。
“沈总,这么大的床,我一个人睡是不是太可惜了?”她微微歪头,脸上绽开了柔媚的笑容,身体朝着沈裁冥身上贴了贴。
鹿衔枝身体散发出一股混合着花香和淡淡酒精的气息。
他本就火热的身体,被一股暖流包围,流窜全身。
不行,这一定不行。
沈裁冥一把挣脱,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我睡沙发。”他又斩钉截铁的重申了一次,朝着沙发走去。
他根本不是玩什么把戏。
他身体在燃烧,心也在燃烧。
她会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是在躲着我?”鹿衔枝心里一阵火热升起,声音陡然拔高。
“因为我离婚,所以连碰都不想碰?”她站在原地,一股屈辱袭来。
她朝他走了两步,沈裁冥蹙着眉看她,眼睛热热的,快要蒸腾出热气。
可惜这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沈裁冥没有再后退,反而朝她走近了两步。
这怀揣了十年的月光在身旁,散发冷冽。
“难道离婚了就要作贱自己?”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什么,作贱自己。
堂堂沈总竟然关心我鹿衔枝作践自己?
“我......”鹿衔枝声音哽了一下。
“我结婚几年,他都没碰过我。”鹿衔枝冰冷的说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出来。
“他从没碰过我。”她哭泣的声音更大了,肩膀随着抽泣不住的起伏。
说完,她一把握住男人的手,手心力道收紧,那滚烫的手掌覆在了她真丝布料之外。
沈裁冥太阳穴突突的跳,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挫,混合着心脏被攥紧般的闷痛。
发烫的指尖嵌在布料的褶皱里
距离鹿衔枝心脏最近的距离。
虽然哭泣着,鹿衔枝顿感一阵酥麻,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沈裁冥想逃,鹿衔枝又加上了左手的力量。
这让他进退维谷。
然而,他还是跟着坠入了谷底。
他只手环住鹿衔枝的后腰,脑袋昏沉的将她推倒在床上。
温热湿滑的唇瓣交缠在一起,他想就这样把她吃掉。
瞬间的情绪因为过载,导致他感觉天昏地暗。
鹿衔枝的脸颊湿湿的,在两人舌头交缠之后不舍的松开了唇,动情时,忍不住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
“嗯。”鹿衔枝带着哭腔,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沈裁冥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情感,跟随鹿衔枝的撩拨,洪水决堤。
他全身发烫,体温再次拔高。
随着身体完全的放松,情不自禁的一声沉重的叹息。
一夜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