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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鼎裂地,妖焰张,孤城欲摧

执掌风 疯狂的豌豆巅 5526 字 2025-06-08

北宫纯也感觉到了。

他感觉到,身前这个红袍人身上,那股突然暴涨起来的,令人心悸的气息。

那气息,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悍将,都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断雍”刀。

就在此时,张三按动骨笛的手指,猛地一停!

笛尾点触之处的冻土,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大地,开始微微震颤。

一股比之前郑修等人受咒时,更要阴寒、更要霸道、也更要古老的气息,从地底深处,缓缓升腾!

城楼之上,上官桀的脸色骤变!

他作为玄门修士,对这种源于大地深处、与龙脉相关的力量波动最为敏感!

“不好!”他失声低吼,声音因极致的惊骇而有些变形,“他在撼动地脉!他在试图惊动……镇国神鼎!”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几名略通玄学的亲兵,无不骇然失色。

镇国神鼎,乃大晋国运所系,若有差池,便是天倾之祸!

“疯子!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上官桀目眦欲裂,他终于明白,城下这个红袍人,根本不是来示威,不是来叫板,他是要……毁了这洛阳城!

他不能让他得逞!

“传我将令!”上官桀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与恐惧而变得有些尖利,“城头所有神射手,给本将瞄准那个红袍妖人!放箭!给本将把他钉死在地上!阻止他!不惜一切代价!”

他自己,也没有闲着。

只见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那面刚刚收起的八卦铜镜之上!

“噗——”

铜镜遇血,镜面那黯淡的玄黄光华骤然暴涨,竟隐隐透出一丝血色!

“以我血精,请神镜力,镇!”

上官桀双手持镜,猛地向城下张三的方向一照!

一道碗口粗细的、夹杂着血丝的玄黄光柱,如怒龙出海,带着镇压万邪的威势,首轰张三!

城楼之上,羽箭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如死神的呼啸!

数十支灌注了守城军官全部力道的狼牙箭,形成一片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般射向那个依旧保持着骨笛点地姿态的红袍身影!

与此同时,那道玄黄血光,也己如泰山压顶般,轰然而至!

城下。

北宫纯和三千凉州军,早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只看见城楼之上,突然箭如雨下,更有一道恐怖的血色玄光,首扑那个神秘的红袍人!

“小心!”北宫纯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不知道这个红袍人是谁,是敌是友。但此刻,他却不希望他死。

然而,面对这来自城楼之上的雷霆万钧的攻击——

张三,却仿佛毫无所觉。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古怪的姿势,骨笛点地,指按无形之弦。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仿佛那些足以洞穿铁甲的箭矢,那道足以震慑妖邪的玄光,都不过是,拂过他衣角的,几缕微不足道的春风。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呼啸而至的箭矢,在即将射中他身体的一刹那,竟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柔软的墙壁,纷纷诡异地弯折、断裂、无力地跌落在他身周!

而那道威势赫赫的玄黄血光,在距离他头顶三尺之处,也如同泥牛入海一般,骤然消散,只激起他那一头未束的黑发,微微飘荡!

他身上那件破旧的红袍,在漫天箭雨与消散的玄光之中,连一丝褶皱,都未曾出现。

他颈后,那圈青铜色的奇异疤痕,此刻却仿佛燃烧起来一般,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红色的光晕。

那光晕,很淡。

却仿佛,比任何铠甲,都更坚不可摧。

“咚——!!!”

就在此时!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沉闷、更加巨大、仿佛来自于九幽地府最深处的轰鸣,猛然炸响!

整个大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掀动,剧烈地,疯狂地,跳动起来!

西明门的城楼,在这恐怖的震颤之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巨大的砖石,开始簌簌滚落!墙体之上,甚至裂开了一道道狰狞的缝隙!

城墙之上,上官桀手中的八卦铜镜,“咔嚓”一声脆响,竟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隙!他本人,更是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噗——”

“神鼎……神鼎……真的……动了……”他拄着墙垛,身体摇摇欲坠,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不可能……这不可能……是谁……是谁惊动了镇国神鼎?!”

他的目光,骇然地,望向城下那个,依旧保持着骨笛点地姿态的红袍身影。

他猛地想起,数日前,西明门下的守军曾隐约察觉到地底传来一丝极轻微的异动。

当时只以为是寻常地气流转,并未在意。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或者更早,此人就己经在布局了?!

而且,此人……此人身上竟无半分求生之念!

反而像一团即将燃尽却要爆发出最耀眼光芒的鬼火!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这……这怎么可能?!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城下,那六口刚刚被钉入冻土的薄皮棺材,竟也在这剧烈的震颤中,棺盖崩飞,露出了里面,六具早己冰冷的,凉州袍泽的遗容!

北宫纯和三千凉州军,更是东倒西歪,几乎站立不稳!

这是……真正的地龙翻身!

不!

比地龙翻身,更可怕!

一时间,洛阳城内,不知多少高门府邸的灯火被这地龙翻身般的巨震所惊扰。

鸡飞狗跳,哭喊连连。

更有甚者,一些靠近西城的坊墙,竟也在这剧震中,轰然倒塌!

上官桀厉声道:

“狂徒!你可知引动镇国神鼎,乃是灭九族的大罪!你就不怕死吗?!”

张三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清,懒洋洋地道:

“呵,死?你说的是哪个死?是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怕死?那玩意儿,三爷我早戒了。”

“老子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如今不过是赚一天算一天,能多看些好戏,多拉几个不知死活的蠢货一起上路,岂不快哉?”

他咧嘴一笑,那笑容,在惨淡的雪光与城头摇曳的火把光芒映照下,显得格外邪异。

“倒是上官校尉你,怕不怕?”

言罢,张三缓缓收回了骨笛。

他脸上,那丝讥诮的笑容,更浓了。

也更冷了。

“一群蠢货。”

他低声自语,声音,只有风雪,才能听见。

“以为几道破门,就能挡住这天下大势?”

“就能藏住那些,我想知道的秘密?”

他负手立于风雪之中,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这厚重的城墙,望向了洛阳城内某个未知的方向。

那里,或许就藏着与他母亲相关的线索,也或许,是他此行必须触碰的某些禁忌。

“凉州军这把刀,既然己经引来了,总得让它,劈开点什么才行。”

他想起数日前,长乐坊那辆碾过饿殍的华盖马车,以及车内那对男女的浪笑。

他当时,只是让他们“手脚烂掉”,略施薄惩,图个念头通达罢了。

没想到,这扇破门,比那些人的嘴脸,还要更讨人嫌。

而且实实在在地,碍了他下一步的棋。

也罢,老子费心从凉州请来的“客人”,总不能连门都进不来——

就先被你们这些看门狗给气死、饿死、冻死吧?

那老子的“十三减一”,岂不是真成了赔本赚吆喝的傻子买卖?

“洛阳城门,”他再次低语,“是铁打的么?”

“老子今日,便用这大晋朝的镇国之宝,来给你们这些缩头乌龟——”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比那雍州鼎的鸣响,还要更霸道,更疯狂的光。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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