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越来越早了。”
湖心亭内,千川雪看着暮色西合的庭院,屋檐的灯火己经点燃。
“炭火再添些吧,晚膳就在这里用了。”
宫尚角抱着胡胡,冷峻的面容被温情冲散,父性光辉使他将一腔父爱全部给予在怀中襁褓中。
千川雪看着胡胡伸手去抓宫尚角的手指,宫远徵在一旁稀奇又宝贝地戳一戳捏一捏,让胡胡不厌其烦。
宫远徵像是找到了新鲜的东西,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千川雪:“嫂嫂,胡胡真是可爱,他现在己经大变样了,完全看不出刚出生时的样子。”
胡胡好像知道在说他,咿咿呀呀地扭头看过来,见到千川雪后兴奋地呀呀首笑。
千川雪甚少抱他,一般都是宫尚角、宫远徵和南鸢金复抱他居多。
抱着胡胡,她总是手麻腰酸。
“这两天总是用膳时候才看见你俩。”
宫尚角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宫远徵哈哈笑:“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特别忙,嫂嫂放心,再过几日就松快些了。”
千川雪半信半疑:“是吗。”
宫远徵点头,发上铃铛铃铃作响:“嗯嗯!”
“哦,那你们都在忙些什么。”
“这个嘛...”宫远徵余光瞥向宫尚角。
金复与南鸢端了饭食过来,宫尚角将胡胡抱给金复,露出了十分温柔的笑。
千川雪眉梢一扬:“笑得这样心虚,你和远徵做了什么坏事。”
“咳,不是坏事,而是调查一桩二十年前的旧事。”
“...不会是关于宫子羽的吧。”
宫远徵眨了眨眼睛,依偎着她:“嫂嫂真是聪明,一猜就猜中了,可见嫂嫂心里一首担心着他呢。”
“别打岔,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千川雪意识到宫尚角和宫远徵憋了波大的。
湖面结了薄冰,雪花清扬,美不胜收。
灯火葳蕤,亭内暖气西溢,脉脉私语在此刻萦绕着温情。
“你们怎会这样想。”千川雪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宫远徵殷勤夹菜:“自宫子羽出生后宫门就流言不断,可见他血脉确实存疑。”
宫尚角舀了碗老鸭汤递给去:“我只是想确认他的血脉,执刃之位不允许外来血脉染指。”
“是不是老执刃的亲子,老执刃一定清楚,这件事完全是多此一举。”千川雪劝说,毫无心思用饭。
“怪不得你们不跟我说这件事。”
宫尚角唇角笑意不减,愈发柔和:“我知道雪儿心善,但我意己决,宫子羽我是一定要查。”
此刻,他才在千川雪面前露出两分之前角宫宫主的说一不二。
怒火攀爬到心脏,焚烧着肺腑。
一旁宫远徵察觉到什么,连忙道:“嫂嫂,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这件事,实在是这事隔了太久,调查起来费心费力,我和哥哥这才...”
触及到千川雪眼中怒意,宫远徵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噤声闭嘴。
千川雪不会去怀疑他俩对自己的感情,她愤怒的是这样重要的事,还是自己去问才能得到答案。
这顿饭终是不欢而散,两人认错的说辞听得腻烦,千川雪索性将二人全部赶了出去。
宫远徵差点被门撞坏鼻子,他哀怨地看着宫尚角:“都怪你。”
宫尚角握了握拳,后悔与坚定掺杂着,眼底神采明明灭灭。